沈之初打开车门,等待楚胥的靠近。
看着一身疲惫,双目无神的爱人,沈之初一颗心揪的生疼。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自己竟然都不能陪着他,他还有什么用。
“我很想去看海。”楚胥缓缓闭上眼睛,蜷缩在座椅上。
沈之初没有片刻迟疑的启动车子:“你休息,我带你去。”
到了海边,楚胥率先走下车,沈之初紧随其后。
楚胥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勾起嘴角:“过来坐。”
晚上海边的夜空,星光闪烁,月亮温柔,仿佛是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面,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沈之初拉过楚胥的手:“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给你时间消化这一切,我可以等。”
楚胥勾唇一笑,捧起沈之初的脸:“明明可以洒脱的活着,可却被我困住,活的如此卑微。”
“我心甘情愿被你困住。”沈之初迫切的想表达自己的内心,可又怕自己说太多,对楚胥而言是种负担。
那种小心翼翼,谨慎卑微的样子深深刺痛楚胥的心。
楚胥深情的凝视着眼前人,眼中仿佛有万千星辰。
俯身靠近,吻上沈之初的嘴角:“沈之初,你给我吧。”
蓦地,沈之初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你……”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楚胥打断,他吻的热烈,像是宣泄,又像是弥补。
沈之初在片刻的被动后转为主动,他们的激吻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雨,突然而猛烈地爆发,将他们的理智和情感一并席卷走。
他们毫不留情地撕咬着对方的嘴唇,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唇齿间溢出的呢喃声,如同狂风中的呼唤,引人沉醉,无法自拔。
打开车,两个人更加放肆的给予对方。
……
楚胥的呼吸打湿车窗,手指滑落,留下一道道印记。
……
星辰与白昼交替。
沈之初擦拭去楚胥眼角的泪水,理顺他额前的碎发。
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慌,爱人就在眼前,明明抱的那么紧,可……可却总有一种即将消失的错觉。
海水的腥味就像一股深邃而浓郁的咸香,它既像潮水般翻涌而上,又像细腻的指尖轻拂过鼻尖,让人回味无穷。
楚胥在沈之初怀里醒来,他轻揉着他的侧脸:“送我回家吧,一夜未归,我妈会担心我。”
“好。”痛苦就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入沈之初的内心,将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
它的存在让沈之初无法忽视,无法逃脱,只能无助地承受着每一次的痛苦和折磨。
到家了,两个人默契的沉默不语,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沈之初看着楚胥脖间的痕迹,他拉过他的手:“楚胥,不管你需要用多少时间去平复,我都可以等。”
“所以,不要剥夺我等待的权利。”
楚胥微微垂眉,艰难的勾起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吃老城区的那家芙蓉糕。”
“芙蓉糕?小时候我给你买的吗?”
楚胥轻“嗯”一声:“不知道哪个店还开不开。”
“我去给你买,我一定给你买到。”沈之初拉过楚胥的手轻吻着,“你等我好不好。”
“可是有点远……”
“没关系,我快去快回,你回家好好休息。”
“好。”
打开车门,楚胥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吻住沈之初的嘴角:“不用太着急,注意安全。”
沈之初点头,感受着楚胥的手一点一点的从自己手心滑走。
他的指尖抽动,握住一缕楚胥残留的气息。
楚胥挥挥手,走进家门。
沈之初没有犹豫,他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楚胥走出来,他凝视着远去的车辆,泪水滑落。
林言一行人要离开,晚上几个人聚了一下。
几个人没有往日的神采,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你们说楚胥不会一辈子走不出来吧?”卓乘泽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随后撇撇嘴,“那沈之初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顾厌弛按揉眉宇间:“你有什么好办法?”
卓乘泽哀叹:“我要有就好了,以前看你和林渡痛苦,我跟着难受。”
“现在又跟着他们痛苦,你说我这是什么命?”
闻声,顾厌弛下意识的握紧林渡的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错过林渡。
“唉!感情的事,真麻烦。”顾天感慨。
林言揽过季谂,摩挲着他的肩膀:“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沈之初还得你们两个费心。”
电话响起,是沈之初。
顾厌弛凝眉,脸色阴沉:“你说楚胥失踪了?”
林渡一惊,下意识的抓紧顾厌弛手臂。
他低垂眼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厌弛微微侧目,点了点林渡的手背,附在他耳侧轻声宽慰:“没事,我在。”
季谂抿了抿嘴,察觉到林渡的异样。
“楚胥失踪了是什么意思?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失踪?”顾天疑惑。
“楚家大门紧闭,楚胥和他妈妈还有他爷爷早已离开。”顾厌弛沉眉,“他联系不上楚胥。”
“安排人查。”林言蹙眉,“总能找得到。”
“别查!”林渡猛地站起来,他攥紧拳头,“别查,让他走……”
众人将视线投向林渡,顾厌弛站起来将他护在怀里。
“不是,林渡你什么意思?”卓乘泽不解,“你知不知道楚胥失踪,对沈之初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楚胥,他走了,沈之初会疯掉的。”
“我知道,可……可如果楚胥不走,他会死的。”林渡手指被自己掐的生疼,“别逼他,求求你们了。”
卓乘泽站起来欲要反驳,可看到顾厌弛警告的眼神后,他将一肚子的情绪咽了下去。
季谂轻叹:“他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林言沉眉,却也不得不认可季谂的话。
沈之初落寞的一个人站在海边,他不明白明明说好了要等他,为什么又突然消失。
他临走的时候还吻了自己,这算什么?补偿吗?
为什么连等待的资格都不留给自己,他的心难道真的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