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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诺曼底伯爵突然提出异议,并不是为了完全否认弗兰尼斯的,然后让他出局。

且不说做不做得到,这也不是其他的贵族希望看到的。

在与教廷的实力差距一边倒的情况下,他们急需一个能挑大梁的强者全力协助他们。

但他们又不希望这个强者作为领导人存在,最好只是一个听话的打手。

那么他们就有必要稍微提点一下弗拉尼斯对于自己“公爵”爵位正统性的认知,让杜克这个家伙继续充当傀儡的同时,让弗兰尼斯降格为参与帮助的下属,这样的话,在更多的操作方面他们能更加放得开。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传闻中的废物不仅看穿了他们的打算,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让他们的处境开始急转直下。

当然,这都是在他们对于弗兰尼斯没有任何了解且默认对方遵守贵族世界的规矩的情况下,才敢选择这么做。

要是他们知晓弗兰尼斯的为人的话就会明白,这样做无异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诺曼底伯爵深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心的他面带郑重地看向弗兰尼斯。

“公爵大人,当然,我现在暂且先这样称呼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父亲应该是前前任的伏尔坎大公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话说不利索老子可以大发慈悲地帮你把舌头拉直一些,当然,断了不关我的事。”

对于弗兰尼斯毫不客气地斥责,故作严肃的诺曼底伯爵立时被呛住了,但很快,他又强忍愤怒地重启话题。

“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但您的父亲可是作为罪臣被王国下达过诛绝令的,在这种情况下,按照王国的法律,罪臣之子并不具备继承——”

“放你妈的屁!我老子什么时候犯过罪了?凭你一张满嘴喷粪的臭嘴?”

话还没说完呢,又被弗兰尼斯语带粗鲁地怼了回去,这回不仅是当事人的诺曼底伯爵,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只能说这个伏尔坎大公之子从小流落在外,缺少了贵族应有的涵养,此等场合不顾仪态地满口污秽脏话,着实让人难以恭维。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类似的想法,就比如诺艾尔一行,在所有人变色的当下依旧能够面色如常。

你要问为什么?习惯了,比这更脏的话她们可没少听,只是问候本人都算是轻的了。

“弗兰尼斯先生,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也都无济于事,毕竟这是王国的判决,就连您的爵位都是属于王国的。

在这个前提之下,您不承认的话,那么公爵之位也会失去合法性。”

忍无可忍的诺曼底伯爵也懒得装了,直接用弗兰尼斯的真名称呼对方,反正都得罪死了,他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这么说来你这家伙很认可所谓的官方认证咯?”

“当然,作为圣塞尼亚的贵族,自是要以王国及王室的旨意为尊。”

只能说这些贵族也真是有够无耻,平日里在自己的领地中作威作福,不把王国律法当回事,关键时刻又喜欢拉起所谓王室的大旗为自己创造道德高地。

不过类似的情况弗兰尼斯和诺艾尔、芙洛拉等人已经商量过,自是有相应的应对。

“这是来自王室的秘密档案,上面记载了有关15年前,伏尔坎大公所谓‘叛变’的全部经过以及后续的调查统合。”

一直保持沉默的芙洛拉突然开口,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

“据后续的案件追索,发现这次事变存在太多无法解释的蹊跷,那些所谓的‘证据’实际上并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甚至有些存在自相矛盾。

原本王国是打算重启对于这次事件的判决的,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一切作罢。

不过我想作为王室的长公主,应该有资格在这里揭开这份秘辛,并宣判弗朗兹·伏尔坎大公,

无罪。”

语毕,芙洛拉将文件放到了桌面之上。

看着眼前满满一大叠的文件,诺曼底伯爵的双眼瞪得老大。

其他人也多是这个反应,毕竟再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这位公主殿下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肯定不希望这位突然出现的伏尔坎公爵掌握反攻的主动权。

毕竟是那位骄傲的公主陛下,在曾经婚约早已作废的现在,怎么可能甘愿成为别人的附庸?一定会适时配合他们给对方施压的。

现在好了,合着他们是一伙的。

那按照这个逻辑推断下去,圣女大人多半也和这家伙是一伙的了......

完犊子。

“这不可能!开什么玩笑!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胡扯的证据有什么说服力!”

诺曼底伯爵用猩红的双眼,瞪向了那个一直坐在位置上,似对一切尽在掌握的年轻人。

“诺曼底伯爵,我能认为你是在质疑王室的权威吗?”

对此,芙洛拉冷眼看向对方,让后者瞬间有些哑火。

不得不说,这位长公主虽然在弗兰尼斯面前成天和个受气包似的,但在真正的场合还是能够拿出王室多年培养出的那种威严气势。

“并不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只是——”

“所以我才说你这种家伙说话和放屁一样,前脚说得信誓旦旦,后脚就能狠狠抽自己的嘴。”

“你!”

“那个,能让我说几句吗?”

就在诺曼底伯爵打算回怼弗兰尼斯之际,自一开始的讥讽以对后,就一直装作小透明的杜克又主动站了出来。

不知何时,他的手上也多了一张文件。

“这是我在收拾父亲的房间时,发现的一封信,上面记载了他曾和桑格莱教宗密谋陷害伏尔坎大公一事。”

语毕,他同样将信件甩向了诺曼底伯爵。

这信当然是假的,但在当事人之一的伏尔坎公爵过世的现在,还不是凭他杜克这个公爵之子说的算?

反正他不信有人敢去找另一个当事人教宗去对证。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面对接踵而至的打击,诺曼底伯爵显然是有些失心疯了,只是一味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摇头否认眼前的一切。

“诺曼底伯爵大人,先是公主殿下代表王室下达的决断,后是作为前公爵唯一后代的我给出的证据。

这两份铁证您皆不愿意相信,难道要一厢情愿地坚守自己那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断吗?

不觉得太无理取闹了吗?”

杜克的讥讽就像是最后的重击砸在诺曼底伯爵的心头,让他彻底崩溃地大声咆哮起来。

他开始咒骂起那些将他推举出来的同伴,诋毁作为自己上司的勃艮第公爵,最后甚至打算对弗兰尼斯及他的同伴恶言相向。

“够了!”

最终,忍无可忍的勃艮第公爵出手,瞬间来到对方的身后将其击晕。

“将他带下去!”

他吩咐着下属将这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抬下。

接着深呼一口气,看向了主座上的弗兰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