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大人，这些证物还不足以证明他们两人舞弊吗？”
身为衙役，什么证物有用，什么证物无用，王阳自是了解。
听他说话不卑不亢，看来很是自信，单凭这两样东西就能毁了徐毅和韩云安两人的仕途。
想到这里，乔茜再次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这——”施远山抚着胡须，顿了下，方看向徐毅和韩云安开口，“你们二人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沈清宴大人是何等的刚正不阿，他看重的人，施远山还是不相信会是个舞弊的人。
不过，人家有证据，身为审案之人，他也不好偏颇。
因此，施远山只能寄希望于徐毅和韩云安两人身上。
“大人，府试时，我们二人位置离的较远，且一直都有监考官以及监考衙役在，在府试进行时，我们两人没有任何机会接触，这还不足以证明我们两人是清白的吗？”
徐毅问心无愧，看着施远山娓娓道来。
“是呀，在进行府试前，我们都会被搜身。如若这张纸是我的，且这么大一张，怎么可能不被检查出来！”
韩云安向来性子比较直，无端被人冤枉舞弊，心里早就气愤不已。
现在竟然还闹上公堂，尤其是他刚才看到为他担忧的爹娘，心里更气了，说话不免有些冲！
好在徐毅在他身边，发现韩云安的语气不对，立刻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让韩云安恢复了理智，想起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及他在跟谁说话。
韩云安察觉自己的不妥，当下就低头抱拳，朗声解释：“大人，因学生被人冤枉，有些生气，故而刚才说话带着些气，望大人谅解！”
施远山看了看徐毅，又看了看韩云安，终是叹息一声，一摆手道：“冤枉不冤枉，这个还不好说。谅你是初犯，本官不会责怪于你，放心吧！”
“多谢大人！”
“听你们二人之言，也就是说除了监考官员以及监考衙役，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施远山再次询问着站在堂下的徐毅和韩云安问道。
“那么敢问大人，他所呈上的证物，又如何能证明我们两人当着那么多监考官和监考衙役的面舞弊？”
说着，徐毅扫了眼王阳，自是没错过他眼中的洋洋自得。
看到这样的眼神，徐毅凝眉，在记忆里快速搜索，发现并没有跟这个王阳有所交集，那就更不可能得罪他。
既然如此，那这王阳对他和韩云安的敌意就有些说不通了。
还是说，是韩云安得罪了这个王阳，因此跟韩云安有所交集的他也受了牵连？
如果徐毅能听到人的心里话，不得不说，此刻的他肯定真相了！
可惜，没有如果。
徐毅有了这层想法，看向身边的好友，低声道：
“韩云安，这个王阳你可认识？”
听到徐毅的话，韩云安急忙转头打量跪在他们身旁的王阳。
说实话，从刚才，他就认出告他和徐毅舞弊的人乃是府衙的衙役。
毕竟前段时间他往府衙跑了不止一次。
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他跟王阳有什么仇怨。
要说仇怨，难道是王阳记恨他领的赏银太多？不能够吧！
韩云安抿了抿唇，又往徐毅身边靠近了些，小声嘀咕起来，言简意赅地道出他跟王阳所有的交集。
韩云安确实跟王阳没有什么交集，只三言两语就交代完了所有。
毫不耽误徐毅听施远山的话。
“那个药瓶，因为找的郎中还没有到，还不好说。但是单是这张纸，就足以判定你们二人舞弊。
徐毅，本官知道你学识渊博，那么你应该知道，如果在考生身上发现小抄，那就可以直接判定舞弊。
别说是凌霄城，就是整个天乐国，历来都是如此。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证明，这张纸并非是你们的。”
但是，这似乎很难。因为这张纸，是从韩云安身上搜出来的，而进行府试前，又刚好有人看到他们两人在府试院内有所来往。
况且，那纸上，也提及了他的姓名。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觉得还有点疑惑。
按照一般的思维，如果想要舞弊，纸张之上肯定不会提及任何人的姓名，不然岂不是授人以柄。
以徐毅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干这么蠢的事。
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纸张是韩云安写给徐毅的，即使说明是韩云安写给徐毅的，那也无法免了徐毅的舞弊罪行。
毕竟，天乐国的律令摆在那里：在考试时，凡是涉及舞弊的人员，一律从严处罚。
唉，说来说去，都怪徐毅交友不善，简直是害人害己。
想到此，施远山看着韩云安的眼神不知何时就带了些责怪之意。
韩云安对人的眼神没有那么敏感，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施远山眼中成了一个拉徐毅后腿的人。
徐毅就不同了。
他出身低微，在上清书院受不少眼色，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夸张一点说，他几乎能凭借别人的眼色判断出旁人对他是喜欢还是厌恶。
不然，他也不会从王阳眼中看出他对韩云安有恶意。
徐毅躬身很是有礼道：
“敢问大人，您手里的纸张可否让学生一看？”
从出事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纸张上写了什么，这让他如何自证清白！
“大人，万万不可给他，万一他趁机将那证物销毁怎么办？”
王阳听到徐毅的话，看施远山没有拒绝的意思，急忙出声阻止。
同时心里开始疑惑，从刚才开始，大人跟徐毅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似乎对徐毅跟对其他书生有些不同。
难道大人和这个徐毅认识？
如果真的认识，大人想要偏颇他们两人，那他的计划岂不泡汤，不行，一定不能让徐毅拿到纸！
“大人，咱们府衙审案，何曾将证物交给过犯人！您要三思呀！”
想到此，王阳再次劝说施远山，不给徐毅毁掉证物的机会。
“徐毅，你也听到了，不是本官小气不给你，只是这不合规矩。”
施远山无奈，只能拒绝徐毅的请求。
“大人，学生没想要，只是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这好似没有违背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