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徐毅和王阳的话，其实都在理。
施远山两个都不能拒绝，一时间有些为难。
不过毕竟能为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片刻，他就想出了两全之法。
施远山招手，叫了离他最近的师爷，把纸张交给他，让他拿着给徐毅看。
这样，两人的要求他都能满足，同时还遵守了天乐国的律令。
被点到名的师爷何兴荣不敢有半点耽搁，急忙拿着纸张来到徐毅身前，他拿着，然后侧身让徐毅好看清纸张上写了什么。
待徐毅看到上面的字迹，还有内容，额头上皱纹又多了几条。
这人行径竟然跟之前在书院嫁祸他偷古籍的事如出一辙。
上次不知她用何办法，找到那写字之人，破了嫁祸之局，并且找到了古籍，才真的还他清白。
现在，只有纸张，再无其他，除非写这张纸之人承认这上面东西是他所写，不然他很难证明。
也怪不得，刚才看这个王阳，那么自信。
乔茜立在一边，一直在观察徐毅的脸色。
此刻看到他沉着脸，眸色幽深，怕是情况不太乐观。
“大人，不知我能否看一下？”
施远山也一直在看徐毅，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脸色。
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开始暗暗发愁。
沈清晏能把代表他的令牌交给徐毅，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说不定沈清晏对徐毅寄予厚望。
如果徐毅的仕途在今日，此时此刻，毁在他的手上，很难保证沈清晏不会迁怒于他。
日后，他还会有升迁的可能？
想到此，施远山心里隐隐冒出一些苦涩。
不想，正发愁的他，忽然听到乔茜的话，苦涩的心升起点点希冀。
他一点不给王阳开口的机会，急忙示意师爷何兴荣拿给乔茜看。
乔茜看着纸张上的内容，面上没有一丝意外，因为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师爷，我能闻一下吗？您放心，我不碰纸张！”
听到这话，何兴荣忙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施远山。
看自家大人点头，这才对着乔茜道：“夫人，请！”
得到允许，乔茜急忙低头，鼻端凑近纸张，闭眼，仔细分辨着纸张上的气味。
须臾后，她抬起头来：“我已经闻好了，多谢！”
“郎中来了，大家让一下！”
就在此时，忽听得人群外传来一声喧哗！
很快，人群分散开，得以让人群外喧哗之人进来。
乔茜仔细打量跟在衙役身后之人，确实是安源药铺的郎中。
她站在大堂里，周围没有什么人，且有着出众的容色，安源药铺郎中白术贤几乎是刚进大堂，就认出了她。
只是碍于现在在府衙大堂，且不知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白术贤只向施远山行了礼，并没有跟乔茜打招呼。
这倒让乔茜松了口气。
看王阳的敌意，一旦让他知道请来的郎中跟她认识，难免不会借此发挥！
“麻烦白郎中闻一下，看看这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说着，施远山示意师爷何兴荣把药拿给白术贤。
因白术贤是案外之人，这药是能到他手中的。
白术贤接过药瓶送至鼻端轻嗅，随后将药瓶还至何兴荣手中。
“白郎中，如何？可闻出这是何药了？”
施远山朗声询问。
“回大人，凭药香，白某觉得，它只是一味提神醒脑之药，并没有其他药效。”
“怎么可能，你莫不是闻错了？”
白术贤话刚落，施远山还没有开口， 王阳便有些沉不住气，大声质问着他。
听到王阳的质问，白术贤并没有生气。
毕竟他从医这么多年，接触的病人少说也有上千人，那些病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自然不缺像王阳这样自以为是之人。
他一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温恭自虚道：
“若大人不信，可再找人来看就是！大人如若没有什么事，白某就要回药铺去了。药铺里还有病人在等着白某！”
说完，白术贤再次向施远山行了一礼，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话。
施远山听到白术贤和王阳的话，并没有立刻开口说什么，而是想了一会儿，才挥手，示意白术贤可以离开。
随后，他又招来一个衙役，嘀咕对他又是吩咐几句，然后众人便见那衙役出去了。
众人虽没听到施远山对那个衙役说了什么，却都心知肚明。
于是大家也都在堂上耐心等待。
等待的同时，自然免不了一些议论。
乔茜听着那些议论，有些是偏向徐毅和韩云安的，有些是站在王阳一边的，还有一些不置可否。
听了一会儿，乔茜视线落在了王阳身上。
她能听到，王阳自然也能听到。
看他眼中带着笑，想必此刻的他觉得徐毅和韩云安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他手中了。
乔茜想到自己手上的东西，暗笑一声，想着：且罢，就让他再得意一会儿。
一刻钟后，那名衙役再次去而复返。
他身后也跟着一人，看他一身衣着装扮，想来也是郎中。至于是哪个药铺的郎中，乔茜就不认识了。
不过，不管是哪里的郎中，只要他不是王阳安排的人，那么得到的答案，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片刻，那郎中的话就印证了乔茜的心里想法。
药瓶没有猫腻，王阳的一切打算皆落在那张纸上。
思及此，乔茜抬头看向施远山。
“徐毅，韩云安，你们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徐毅摇头。
韩云安先是看了看徐毅，见他摇头，然后又往乔茜这边看了看，见她只看着施远山，并没有看他，犹豫片刻，这才看着施远山摇头。
“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坐实你们在本次府试中舞弊。按照天乐国律令，将对你们进行”
“慢着！”
施远山话没有说完，就被乔茜打断！
“你还有何话要说？”
刚才看到徐毅和韩云安双双摇头，施远山很是失望，可在听到乔茜阻止他继续说时，不知何故，施远山觉得，她定能扭转局势。
“回大人，他们两人没有办法证明他们的清白，我能帮他们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