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华夏神州,自古以来就一直处于缺粮状态,我们的粮食从来就没充裕过。
“自夏起,经历了夏、商、周、春秋战国,再到秦、前汉、新、后汉,我们已经有了两千多年的历史。两千多年,发展到今日,我大汉绝大多数人,连一日两餐都无法保证。
“而按青州大医堂张仲景神医的说法,人最好一日三餐,才符合人的生长规律。
“当然,除育种外,我还会设置更多的专科技术学科。
“比如说,顺帝永建七年,不是有一个叫张衡的人,发明了‘地动仪’吗?这次攻下洛阳,我一定要找到地动仪。
“能观测地震的仪器,可是很了不起的。
“我师尊说,这些学科在大汉,都是不存在的,需要我一门一门地去设置。
“我希望能在我的有生之年,把这些学科设置完备。”
大家听得又振奋,又有些伤感。
振奋是因为,成公子的宏愿如此之大,大到改天换地。
伤感是因为,成公子竟然想用一生,来为民众造福,且担心自己的寿命不够。
这是什么?
这是圣人之举!
此时,在众人心中,蔡成就是当世圣人。
他说的每句话,不仅情真意切,而且处处想的都是修正当世弊端,造福黎民百姓。
而且,他还准备用一生来做这些事。
如果这都不算圣人,那真不知道何为圣人了。
贾诩、法正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要追随成公子,此志不渝。
而皇甫嵩则很是庆幸。
如果他不是被困陈仓城,他就见不到护民军了。
他错过这次机会后,他是否还有机会投靠成公子,加入护民军,那可就说不准了。
“原来我追随了这样的主公!乃我一生之幸!”赵云在小声低喃着。
“可物理、化学又是什么样的学科?公费读书又意味着什么?”法正年轻,压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物理就是天地万物的自然道理,也叫自然规律。”蔡成耐心地解释道。
“比如说,我们盖房子,房子设计的有多高,到底需要多深的地基,需要多粗的房梁,或者多粗的立柱,需要哪种木材,这些都需要物理来计算出来。
“再比如说,过去讲究‘天圆地方’。可我师尊说,我们实际是住在一个球体上,这个球体就叫地球。
“地球是围着太阳转的,而月亮是围着地球转的。
“那么,地球到底有多大,月亮、太阳离地球又有多远,这些同样是需要物理学来计算的。
“至于化学,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们吃的盐,吃的糖,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为什么会是咸的和甜的?
“再比如说,如何锻造钢铁,才能让我们的兵器更坚韧、更锋利?或者说,需要在熔化的钢水、铁水里加入什么东西,才能让钢铁更坚韧、更锋利。
“这样问题,都要由化学来回答。
“物理是研究物质的基本道理、基本规律,化学则是研究物质之间的结合,以及结合后的结果。”
说到这儿,蔡成笑了。“这个世界很奇妙,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探索了。而我真要让我大汉万世永昌,就必须为大汉培养出一大批愿意探索之人。”
蔡成顿了一下,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
“至于公费读书,是指从蒙学开始,只要其还有能力读书,所有的学习费用,都由学堂来出。准确地说,是由官府来出。”
说到这儿,蔡成哈哈一笑。“我们好像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说王朝必衰的根本原因吗?目前只说了‘知识垄断’这一条吧?现在应该说第二条了。”
“大帅,”贾诩有点着急地说道。“今天我吸收的新东西太多了,现在脑子发胀,一团混沌。
“请求您让我先消化一番,明日再聊如何?”
法正马上跟进。“大帅,文和兄所言亦是我之想法。据说大帅今日刚进长安,也需要休息。现天色已晚,且让我与文和兄先行消化一番,明日再听大帅教诲时,方可能空出脑子来,装下大帅传授的全新知识。”
“哈哈哈哈——”张杨朗声笑了起来。“你们两位呀,就是想得太多。大帅与我说这些时,我就没有大脑发胀。我估计是你们脑中的原有观念,与大帅的观念起冲突了吧?”
贾诩与法正有些羞赧。
还真被张杨给说对了。
“无妨,无妨。这恰是说明,他们本就考虑过这些问题。”蔡成再次打圆场。
今天,他对贾诩和法正的反应,极为满意。
这才是本色的贾诩与法正。
蔡成让冯可、谢坚送两人返回郡邸,说好,明日辰时,大家再聚于作战室。
管亥送给贾诩、法正很多肉干,并戏言,多吃肉干补脑。
等贾诩、法正、孟达离开后,皇甫嵩却一直拖着没走,还不住地给管亥使眼色。
管亥忍着笑意,对蔡成说道:“大帅,义真将军想加入护民军。之前与我说过,我说要大帅决断。”
“义真将军,先帝封的左将军,当世名将,位高权重,真舍得放下往日荣光,入我护民军?”蔡成真挚地询问皇甫嵩。
“当前朝廷是什么情况,大帅比我清楚。我这个左将军,恐怕已经分文不值,除非我拥兵自重。
“前日家父来信告知,加入护民军,才是光明所在。
“今日听大帅诸多言语,方知家父所言不虚。
“吾愿追随大帅,为一先锋小卒。”
皇甫嵩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果断之极。
正史中,皇甫嵩出身将门世家,因讨伐黄巾之功,官拜左车骑将军。
剿黄巾、败韩遂,皆为皇甫嵩之辉煌战绩。
其官职也好,声望也罢,都是他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这在当时东汉朝廷所有战将中,无一人能出其右。
而且其人心正性直,在邺城发现中常侍赵忠的住宅,超过了规定,便上奏陛下予以没收。中常侍张让向他索要五千万钱,他也不给。
因此,他遭到张让、赵忠的忌恨,在刘宏面前进谗言,说他于平复羌胡之乱,久战无功,耗费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