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薄颜在哪？\"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电话那头的齐临。
\"你先别管她在哪，你赶紧来天秀路这边的废弃纸箱厂，出事了。\"齐临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什么情况？\"
\"小雅找到了，但...\"齐临犹豫了一下，\"薄颜不太对劲。\"
挂了电话，我的心一直悬着。十分钟后，在一片破败的厂房区，我远远就看见薄颜的车歪歪扭扭停在路边，车门大开。
齐临站在车旁，看见我来了赶紧挥手。薄颜却坐在引擎盖上，手里居然拿着瓶酒。
\"怎么回事？\"我问齐临。
齐临摇摇头：\"找到小雅后她就这样了，一句话都不说。\"
我走近了才发现薄颜的状态确实不对。她向来很注意形象，此时却披头散发，妆都花了。手里的酒瓶已经见底。
\"喂，差不多行了啊。\"我想去拿她的酒瓶。
薄颜躲开了，冷笑一声：\"行？什么叫行？十年了，我装得还不够行吗？\"
我愣住了。这语气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齐临。\"她突然喊道，\"你恨我吗？\"
空旷的厂区回荡着她的声音。齐临站在原地没动。
\"你应该恨我的。\"薄颜自顾自地说，\"十年前是我骗你走的，是我...\"她仰头又灌了口酒，\"是我亲手毁了你的音乐梦。\"
\"薄颜！\"我喊道，\"你喝多了。\"
\"我没醉。\"她笑了，那笑容让人心疼，\"我清醒得很。齐临，你知道吗，那天在机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我说不爱你是假的，说喜欢上别人也是假的...\"
\"够了。\"齐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不，还不够。\"薄颜从引擎盖上跳下来，踉跄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李馆长他们非要你走吗？因为你太优秀了。你是那一届最有天赋的钢琴家，如果留下来，他们儿子就永远活在你的影子里...\"
\"薄颜！\"齐临声音里带着警告。
\"所以他们威胁我。\"薄颜继续说，声音开始发抖，\"说如果不让你走，就不给我妹妹治病。他们知道我妹妹的病需要做手术，知道我付不起那笔钱...\"她苦笑，\"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救一个人，就毁了另一个人的梦想。\"
我看着齐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薄颜，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薄颜歇斯底里地喊道，\"反正都这样了！齐临，你知道这十年我有多后悔吗？每次看到你在国外的消息，看到你放弃音乐去做企业，我都恨不得...\"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齐临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你他妈就是个傻子。\"齐临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你早说...\"
\"说什么？\"薄颜在他怀里挣扎，\"说我为了妹妹出卖了你？说我...\"
\"说你需要帮助啊！\"齐临吼道，\"你知道我有多少办法可以帮你妹妹治病吗？你知道我家里...\"
\"我知道。\"薄颜突然安静下来，\"所以我更不能说。齐临，你的天赋那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放弃音乐？但他们说只要你走，不仅给我妹妹治病，还会...\"
\"还会什么？\"我忍不住问。
薄颜沉默了一会，突然挣脱齐临的怀抱：\"还说会放过齐临的父母。\"
这下轮到齐临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父母的公司为什么会突然破产？\"薄颜的声音很轻，\"李馆长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就...\"
\"所以车祸也是...\"齐临的声音发抖。
薄颜摇摇头：\"那个真的是意外。但你受伤后，他们很高兴。因为这样你就真的不能再回来了。\"
我看着齐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这十年的误会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为什么现在才说？\"齐临问。
\"因为我找到证据了。\"薄颜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们当年做的所有事。我本来想...\"她苦笑，\"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我接过U盘，\"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完全可以...\"
\"不行！\"薄颜和齐临同时喊道。
我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现在说出去，不仅会毁了李馆长他们，还会...\"薄颜看向齐临，\"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
齐临点点头：\"包括我父母现在的生意。\"
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敢揭露这些事。
\"所以你们准备就这样算了？\"我有些生气，\"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薄颜摇摇头，看向齐临：\"不，我有个计划。但...\"她咬了咬嘴唇，\"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是这个计划可能会很危险，而且...\"
\"我答应。\"齐临想都没想就说。
\"你都还不知道是什么计划。\"薄颜愣住了。
\"不用知道。\"齐临认真地看着她，\"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我看着他们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计划，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果然，薄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担心：\"这个计划可能会毁了我们所有人。你确定要...\"
\"我说了，我答应。\"齐临打断她，\"不过在这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得先解决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欠我一个解释。\"齐临说，\"关于十年前那个吻。\"
我看见薄颜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