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吻？\"我下意识问道。
\"别问。\"薄颜立刻说，脸色更白了。
但齐临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就在我离开前一天晚上，在音乐厅后台。\"他盯着薄颜，\"那天你说，如果我能在演出中弹好《梦中的婚礼》，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别说了...\"薄颜转身要走。
齐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弹完了，而且弹得很好。你也确实告诉了我一个秘密——用一个吻。但第二天，你就在机场跟我说从没爱过我。\"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出十年前的往事重演。夜风吹过废弃的厂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那不重要了。\"薄颜试图挣脱。
\"对我来说很重要！\"齐临的声音陡然提高，\"这十年我一直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是那个吻，还是第二天的决绝？\"
\"我说了不重要！\"薄颜也喊了起来，\"都过去了，齐临，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
\"是吗？\"齐临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留着那个钢琴谱？\"
薄颜浑身一震：\"你怎么...\"
\"前天我去你画室，看见了。\"齐临说，\"那首《梦中的婚礼》的谱子，都泛黄了，但你还留着。而且...\"他顿了顿，\"上面还有我写的那句话。\"
我好奇地看向薄颜。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表情。
\"如果我们真的结婚，我要弹这首曲子。\"齐临轻声说出那句话，\"这是我写在谱子上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们当年已经...
\"够了！\"薄颜突然推开齐临，\"不要再提这些了！你以为我想留着那份谱子吗？你以为我不想撕了它吗？但我做不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那是我最后的...\"
\"最后的什么？\"齐临追问。
\"最后的倔强！\"薄颜喊道，\"你走的那天，我看着你的背影，差点冲上去告诉你一切。但我不能！因为他们就在机场，在看着我们。如果我说了实话，他们马上就会...\"
\"就会对我父母下手。\"齐临接过她的话，声音低沉，\"所以你宁愿伤我的心。\"
薄颜摇摇头，泪水终于落下：\"不，齐临，我不是伤你的心，我是在保护你。那天在后台，那个吻是真的。但正因为是真的，所以我才必须...\"
她的话没说完，齐临已经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我识相地转过身，假装对远处的路灯很感兴趣。但还是能听见薄颜的啜泣声。
\"你这个傻子。\"齐临的声音哽咽，\"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所有人吗？\"
\"至少你还活着。\"薄颜在他怀里低声说，\"你知道那次车祸之后，我有多害怕吗？我以为...\"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扛着这些？\"齐临松开她，却仍握着她的手，\"然后现在又想一个人执行那个危险的计划？\"
薄颜沉默了一会：\"这次不一样。我找到了他们的把柄，只要...\"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你该不会是想...\"
薄颜点点头：\"演出那天，会有很多媒体。如果能在直播时...\"
\"不行！\"我和齐临同时喊道。
\"这太危险了。\"我说，\"万一他们发现...\"
\"所以我才说这个计划可能会毁了所有人。\"薄颜苦笑，\"但这是唯一的机会。那天不仅有媒体，还有文化部的领导。如果能在那个时候揭露他们的罪行...\"
\"代价呢？\"齐临打断她，\"你想过后果吗？\"
\"想过。\"薄颜的声音很轻，\"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再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待了。\"
\"不只是这样。\"我说，\"他们肯定会报复。\"
\"我知道。\"薄颜说，\"所以我刚才说，需要你的帮助。\"她看向齐临，\"演出那天，你能不能...\"
\"我说了我答应。\"齐临打断她，\"但有个条件。\"
薄颜愣住了：\"什么条件？\"
\"演出结束后，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齐临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那是一个暗红色的丝绒首饰盒。
\"十年前我就买好了。\"他说，\"一直带在身上。\"
薄颜捂住嘴，泪水又落下来。
\"这次不许拒绝我。\"齐临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点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告白，这两个人的脑回路还真是...
\"你疯了。\"薄颜低声说，\"现在说这个...\"
\"我是疯了。\"齐临说，\"疯了十年了。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接起电话。
\"告诉薄颜，\"对方的声音阴冷，\"她要是敢在演出那天耍花样，就等着给她妹妹收尸吧。\"
我的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薄颜和齐临都看向我：\"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
\"看来，\"薄颜苦笑，\"他们已经知道了。\"
齐临握紧了她的手：\"那我们更要...\"
\"不。\"薄颜摇头，脸色苍白，\"我不能冒险。我妹妹她...\"
\"你们两个都冷静点。\"我打断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护好小雅和你妹妹。至于演出的事...\"
我的话没说完，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这次是李馆长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