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贺兰岳端着连发弩,对着空旷的山谷假装一顿扫射,
“什么鸟鸡巴火铳,全给老子干趴下!”
“哈哈哈哈!”
昨夜,他们在山洞外遭遇了埋伏,对方仗着有火铳,一下子将他们火力压制在山洞中,不得动弹。
好在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一通火铳攻击后,趁着对方填充火药的时机,将军一马当先冲出山洞,只轻轻扣动扳机一梭子箭羽就嗖嗖嗖的呼啸而去,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一番酣战,山洞外的竹林都被扫射的平了一大片。
敌人边战边退。
两方人马你追我赶,一直酣战到此处山谷。
在山谷中竟还有敌人。
就在以为要落入敌人包围圈的时候,肃王带着城防营的人及时赶到。
双方一直战至黎明时分才结束。
身后,裴珩收刀入鞘,又将连发弩往腰间一别。他的铠甲上全是血,俊俏的脸上也洒了几串血滴,全身杀气蒸腾,俨如杀神。
他冷眼看着尸横遍野的山谷,喝道:
“贺兰岳!”
“属下在!”
“打扫战场!若有活口一律押解回京受审。”
“是!”
闻言,贺兰岳一脸严肃地一手捏拳,砰的一声砸在胸口行了一个军礼。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将军!”
肃王带着城防营的人过来同他汇合。
城防营没有连发弩加持,这次损失不小。肃王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殿下!”裴珩抱拳行礼。
时隔将近一年,肃王的形象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裴珩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的青年将领,实难同当初那个穿红着绿还涂脂抹粉的浪荡公子哥儿联系在一起。
只能说,男子汉还是得去军营历练一番。
出来后都是铮铮铁骨。
昨夜,看到肃王浴血奋战、身先士卒的模样,裴珩就深感妻子的选择无比的正确!
大启就需要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帝王。
肃王双手托起裴珩,恭敬道:
“将军不必多礼。”
他放眼望去,见敌人尽数伏诛,年轻的脸上满是生机勃勃和意犹未尽,直呼:
“过瘾!”
裴珩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膊。
“殿下受伤了,需好好包扎。”
“不妨事!”肃王一捶胸口。
正说着呢,就听齐闽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山洞:
“将军!这里有发现。”
众人赶过去,就见山洞中到处都是有人居住活动的痕迹,想来这就是这伙匪寇聚集之地。
其中还发现了不少火铳和刀枪剑戟等武器。
肃王大喜道:
“此番一举剿灭这群乱匪,并找到他们的老巢,将军功不可没!”
裴珩却没那么乐观,抬眼看了一下绵延不绝的邙山腹地,道:
“殿下,这邙山纵横几百里,其中能藏兵的地方不知凡几。这次虽剿灭了不少匪寇,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见此间基本事了,裴珩转头问道:
“对了,殿下怎么会在此处?”
话音刚落,不远处苏喆就一癫一癫地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姐夫!姐夫!快回去救我阿姐!”
裴珩脑子嗡的一声,几步跑过去一把揪住苏喆连声问道:
“阿璃怎么了?”
苏喆被他捏住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倒吸凉气,三言两语把家里的事情说了,话还没说完呢,裴珩就已经撇下他一路狂奔而去,甩下一句话:
“连城,贺兰岳,齐闽,带人同我回城!其余人留下听候肃王调遣。”
“是!”
将士们砰的一声齐齐行了军礼,目送着他们最敬重的将军为爱飞奔而去。
……
夜幕低垂。
十几骑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城门口。
他们个个雄姿勃发,满身是血,沙场上那股肃杀凌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飞奔的马蹄带起滚滚黄沙,人还没到城门口雄厚的声音已经隔了老远传来:
“裴大将军回城!闲杂人等一律退避!”
贺兰岳大吼一声,手中令牌一扬,城门口的守门军士已经跑着搬开拦路的路障,大开城门迎接他们的将军入城。
裴珩的马丝毫没有减速,一骑绝尘率先从城门口飞驰而过。
城中百姓听到裴大将军回城,全都无比自觉地让开道路,聚集在道路两边翘望。
“将军!”
“将军回来了!将军!裴将军!”
“啊!”
暮色中,百姓们全都失声高喊。
这是他们的英雄,时隔四年又能看到将军英姿飒爽策马扬鞭的样子,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
那些女子们更是失声尖叫:
“好帅啊!啊!”
“将军,我爱你!”
“将军,我要嫁给你!”
道路两边花朵、手帕、香囊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可此时的裴珩心急如焚,一心只想飞奔回家,哪里还能听到看到其他。
长街上,他策马呼啸而过。
留下一路的繁花和议论。
“阿璃!”
将军府门口,裴珩翻身下马,一丢马鞭就往府里冲。
将军府里,仆人们看到他回来纷纷行礼。
管家已经迎上来:
“将军,家里已经没事了。就是夫人早上回来的时候晕倒了……”
管家话还没说完,裴珩就呼的一下没影了。他大踏步的往内院冲,脑子里全是管家说的“晕倒了!晕倒了!”
“阿璃!”
他砰的一声推开楠舍的大门,就见众人都在屋内。
屋子里暖烘烘的。
颂枝颂桃还有秦氏全都围在床前。
李嬷嬷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欢哥儿拉着喜姐儿一脸担忧地站在床前。
裴珩一颗心砰砰的跳,几个跨步就冲到了床前,就看到苏璃面色有些苍白的靠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好似消瘦了不少。
“将军?”
今日一早回到将军府,门还没进呢苏璃就天旋地转的晕倒在了门口。这一晕就是半日,眼睛刚睁开还没和娘她们说上几句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嘈杂,然后就看到裴珩一路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
多日不见,只见裴珩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散乱,一身全副武装更是看着凶神恶煞得很,尤其是他身上的血……
“呕!”
苏璃胸口一阵恶心,趴在床前就吐了起来。
这下可把裴珩给整不会了。
他手足无措,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双手搓着跪在苏璃跟前,急得跟个猴子似的,一个劲的问:
“你怎么了?阿璃你别吓我!你没事吧?阿璃,阿璃!”
一旁的秦氏见状憋着笑,摇了摇头冲着众人招了招手,道:
“都出去吧,留他们两个好好说话。”
一时间,屋子里众人退了个干净。
苏璃好不容易吐完了,颂枝端着盆出去。
裴珩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拿着帕子给她擦嘴。
“阿璃,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看到我就吐?”
苏璃抿嘴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轻轻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夫君,你要当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