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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菁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梅花树下的沈延清。

顿时,园中气氛万分尴尬。

“沈、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丫鬟嘴唇哆嗦了几下,回头看看许菁又看看沈延清。

“我确实不应该在这里。”

沈延清面色灰白,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有兀地回身,冲着许菁行了一礼,道:

“在下在府上叨扰一夜,特来告辞。”

说罢头也不抬,扭身就走。

“沈大人!沈……”

丫鬟还要追出去,就听身边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回身一看,见许菁手上的梅花枝条被她生生折成了两段,她劈头盖脸对着丫鬟就骂道:

“你怎么回事!有人靠近了都不知道!”

许菁平日里很是小心。

她住在侯府西院,院里服侍的都是侯府的丫鬟嬷嬷,在这些人面前她是从来不说一句重话的。在侯府人的眼中,表小姐永远脸上带着笑容,温温柔柔,对谁都很好。

只有当着自己的贴心丫鬟,她才说几句心里话。毕竟,人没有输出总憋在心里是会憋坏的。

今日在花园里,也是瞧着四下无人才说了那些话!可竟然叫沈延清听到了!

“小姐!我……”

丫鬟一脸惊恐低着头。

丫鬟霜红自幼便跟着许菁,表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还帮着表小姐处理过很多事情。

可纵使如此,她自诩也只能算得上表小姐的半个贴心人。表小姐的心思实在太深,有时候她都觉得害怕,不敢猜也不敢知道。

许菁见霜红一脸认错的样子,到底没有过度责备她。

“算了!听到就听到了!反正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见到他了。穷酸!”

这次又让苏璃逃过一劫,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讨得温贵妃的欢心。

对于她来说,这才是正经的大事情!

再说,沈延清心情郁结地一路出了侯府。昨天一路奔波,伤口全都崩裂叫他痛不欲生。可眼下伤口处的痛却远远抵不过心里的痛。

在他的心里,许菁冰清玉洁如那枝头的梅花,傲雪凌霜。可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沈延清啊沈延清,你还拼了命的想要对她好,想要将你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呵!”

沈延清一晃头。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沈延清有种清醒了一世临了却被人愚弄的感觉。

“唔!”

一激动,伤口处又渗出血来,他又坚持走了没几步,就感觉一阵阵的痛。

“沈大人?”

芳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辆华丽的马车慢慢在沈延清的身边停下,他捂着胸口勉强抬头一看,就见帘子卷起,长公主明艳的脸出现在帘子后头。

“见过长公主。”

沈延清赶紧躬身行礼。

长公主坐在马车里,看着沈延清道:

“听芳姑说,沈大人昨天不顾自身安危从将军府一路跑到公主府来求救。可惜本宫被奸人提前叫进了宫,叫沈大人白跑一趟了。”

“微臣不敢。”

沈延清面皮苍白,咬了咬后槽牙努力克制身上的痛感。

“本宫已在宫里遇见裴夫人和稷儿了。如今她们已经安全回府。沈大人可以放心了。”

长公主见他面上直冒冷汗,不禁皱了皱眉。

“那就好!”

沈延清也够吐出这几个字,一个踉跄就栽在了地上。

“沈大人?”

这一下给长公主吓得,赶紧叫人抬上马车。

“公主,这恐有不妥!”

公主的侍卫犹豫了片刻。

孤男寡女同处一个马车,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有害。

芳姑眉头一拧,白了他一眼轻斥一声:

“迂腐!救人要紧。”

“芳姑,派人去将军府说一声,本宫晚一些再去。”

听说苏璃晕倒了,长公主一行原本是准备去将军府的。可眼下遇到了沈延清,马车立马调转方向重新往公主府行去。

行至半路,长公主又想起一事,敲了敲车门道:

“本宫记得沈大人的母亲扭了腰,正卧床养病。芳姑,你派几个人去照顾沈夫人起居。”

“是!”

芳姑看着窗帘紧闭的马车,心情大好。

……

邙山。

一场大战已经结束,山谷里遍地都是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硝烟味、焦木味、还有新鲜的血液味道。林间的枯木也有被点燃的,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半空中,闻到死人味道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在头顶盘旋,时不时的发出哇哇的凄凉叫声。

山谷中,一片死寂。

“噗!”的一声。

宋慈将剑从敌人身上抽回,一抖剑身上的血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喆。

“没事吧?”

苏喆抬手看了一眼胳臂上的伤,

“小伤,死不了!”

宋慈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从前就听说苏喆流连市井、斗鸡走狗、骄奢淫逸,和盛京城的一帮世家子整日浪荡街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一开始,她也是十分讨厌的。

可接触一段时间后就发现,苏喆虽浪荡了一些,可一腔热血为人还十分的仗义,对她更是无条件的好。

嫁入侯府这段时间,两人虽时常吵架斗嘴,有时候还互相扔盘子扔凳子。

但仔细回想起来,每回打架都是她赢。

苏喆虽然也恶狠狠地朝她扔东西,但每次不是扔过头就是扔偏了,没有一次落在她身上的。

这次出来,她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可每每回头转身,总能看到苏喆都护在她身后。

他手臂上那伤也是救她的时候被敌人砍伤的。

想到这里,宋慈内心有些悸动。

她擦了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一扯身上的披风,双手撑开一抖回身披在了苏喆的身上。

“不用!我……”

苏喆正要说我是男子汉,不怕冷,就听宋慈凶巴巴道:“背上的伤才刚好的差不多,别又冻着了。回家我可不照顾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苏喆一愣,抬手一摸还带着宋慈体温的披风,忍不住还捏起披风一角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宋慈特有的馨香。

他心尖一痒。

“阿慈,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远处一个炮仗一样的声音给吸引了。

“哈哈哈哈!唔啊!唔啊!好宝贝啊!”

贺兰岳的狂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他抱着连发弩机一顿亲,黑红的脸上全是狂热,

“将军,夫人发明这个宝贝实在是太他妈厉害了!老子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干仗干得这么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