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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过最拥挤的一段路,陆瑾延和周厉寻不再停留直接策马去了皇宫述职。

行军队伍尚未走完,百姓们把目标又放在后面一排排年轻将士身上,只是扔花的时候开始没了轻重。

还好他们都穿着兵甲,不然怕是要被这些花枝戳死了。

“姜秋禾继母死了?”

陈忆典抱着鲜花进了酒楼的客间,脸上的面具摇摇欲坠,方鸿江索性直接给她摘了下来。

“我也是刚才得知的,现在国公府已经一片素白了”

祝怀熙看了看没人跟上来后关上了房门。

陈忆典赶紧给几人倒了杯热茶,今日将士凯旋,她听得街头必然是一路鲜花相迎。冬日里小戚山被大雪覆盖根本看不到什么花,便下山借着看热闹买了一大捧花束。

“她怎么会突然暴毙呢?平日里不曾听得她有什么恶疾”

方鸿江心中有些疑虑,这姜秋禾才回来姜夫人就死了,该不会和她有关吧?

“我看多半是报应吧,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看荣德夫人和越贵妃就能猜到这姜夫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她还虐待过姜秋禾呢,又不是她自己亲生的,你见过哪个后娘是好的?”

“咳咳”

“咳咳”

方鸿江和祝怀熙同时慎重的咳嗽两声,陈忆典一下捂住了嘴。

死嘴真是管不住自己,方哥就是后娘带大的,祝怀熙也是姨娘在教养,真是一句话的得罪所有人。

“sorry sorry ,哈哈,我乱说的”

陈忆典尴尬的嘴巴抿成一条缝,赶紧拿起茶杯假装喝水。

方鸿江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祸从口出,那今天就由点点请我们吃饭吧”

“啊,又算计我的小金库!”

陈忆典假装抹泪,早知道挑一家面馆算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看着窗外飘扬着的几片金色花瓣,陈忆典只觉得这些都跟她的小金库一样,要飞走了。

花瓣在空中被寒风带着盘旋飞舞,有的落在欢快的百姓肩头,有的飘零到河水中随波逐流,偶尔几片雪白色花瓣参杂在铜钱状冥纸中一起落在写着奠字的灯笼上。

姜栩穿着素白的缟衣跪在越袖的灵堂前,不停歇的哭泣让他哑了嗓子,只剩下颤抖的身躯和无声的悲戚。

父亲和姐姐都没有来灵堂送别母亲,只有他一人守在这里。

“娘,呜呜呜呜呜,您为什么要抛下儿子呜呜呜呜,娘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呜呜呜呜……”

姜栩泣不成声,跪在地上不断朝火盆里烧纸钱。

国公府的外厅里,姜平朔看了眼越袖院子里方向,他只将灵堂设置在那个院子而非正厅,如此简单的规格和一个妾室的葬礼没什么区别。

他对外宣称是不想破坏了皇城庆贺战功的氛围,可若不是为着姜栩,他恨不得直接将越袖的尸身扔进乱葬岗。

“小少爷怎么样了?”

“回国公爷,小少爷伤心欲绝,一步也不肯离开灵堂”

“由着他吧,让府医看顾好他的身子”

姜平朔沉默了几秒,去了国公府的祠堂。

看着上方香炉里才燃尽的三支香,他知道刚才是姜秋禾来过了。

姜平朔跪在祠堂里,抱着程箬水的灵牌痛哭起来。

“箬儿,我真是蠢,竟然不知道你是被那毒妇害死的,被她蒙在鼓里还娶了她为继室,我简直不配为人”

他将灵牌紧紧贴在自己心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疯狂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钻心的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震碎,让他在这无尽的悲痛中几近窒息 。

“箬儿,是我对不起你,你的一生都是被我毁了,今后我该如何去见你……”

……

城郊的竹林里,姜秋禾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似要将满心的愁绪斩断。

脚下的竹叶被剑风卷起,漫天飞扬,逐渐形成一个绿色的屏障将她包裹起来,就像幼时母亲经常穿着青衣搂着她睡觉。

如梦一般,她好似看见了母亲在对自己微笑,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母亲面前慢慢释放了出来。

“娘,我终于替您报仇了”

姜秋禾放下了剑,眼泪随着竹叶一同掉落。

自从越贵妃去世后越袖便常与姜平朔发生龃龉,更是被他下令不许出府门。

她开始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情,时常打骂下人,每次姜平朔不在府中,她都会跑到国公府祠堂对着程箬水的灵牌大骂一番。

昨日姜平朔不在府里,她自然又跑去了祠堂,若不是怕姜平朔发怒她早就把程箬水的灵牌砍碎了。

只是她这次还没歇斯底里的冲着灵牌呐喊,门便被人打开。

越袖被吓了一跳,见来人是姜秋禾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来做什么?”

“这是国公府的祠堂,我不能来吗?”

姜秋禾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满了冥纸和贡香。

越袖哼笑一声,真是没想到她还能活着从南域回来。

“你是来祭拜你娘的吧?我们大小姐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的亲娘了呢”

越袖阴阳怪气的语调嘲讽着姜秋禾,毕竟在她去爻城前便把自己当作亲娘一般亲近,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亲娘就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姜秋禾走到蒲团前跪下,开始点香叩头,将点好的香插进香炉里时,她才回身凝视着越袖。

“放心吧,今后你儿子也会这么孝顺的”

越袖嗔笑,眼眸中早已积满了妒恨。

“怎么,你想杀了我?”

“嗯,有什么遗言要告诉姜栩吗?”

“你敢!我是你继母,是国公夫人!”

越袖眼中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姜秋禾,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越袖你错了,你既不是国公夫人,也不是我的继母。你只是暗黑角落里令人作呕的蛇鼠,也只有你会把偷来的东西当作宝贝一样显摆”

“你闭嘴!姜秋禾,你早就知道你娘死亡的真相了是吧?可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才是你父亲的妻子,我才是国公府的女主人!”

“那你知道荣德夫人和越贵妃是怎么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是你设计的?你这个贱人!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就该让你跟着你娘一起下地狱!”

越袖面容极度扭曲,她冲上去拉扯姜秋禾的衣襟,喉咙里发出近乎野兽般的嘶吼。

姜秋禾毫不费力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如视蝼蚁般俯视着越袖。

“越袖,能护着你的人都死了,至于我父亲,你猜他知道你害死了他妻子还要杀他的女儿后,他会让你活下去吗?”

越袖情绪激动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她惊恐的看着姜秋禾,慌乱的往身后退去。

姜平朔……姜平朔要是知道是自己害死了程箬水,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她迅速爬了起来欲推门出去,可门却从外面上了锁,任凭她如何推撞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