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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秋禾!你不能杀我,我是姜栩的母亲,是姜平朔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背上弑母的恶名吗?!”

越袖一遍又一遍强调自己的身份,但姜秋禾知道,她心底是空的,若不是因着越贵妃谁也不会高看她一眼,她才这般重视自己国公府夫人的身份。

姜秋禾并不理会她,走到竹篮旁,拿出下面的笔墨纸砚放在祠堂正中间。

“过去,跪在我母亲灵位前写下你的罪孽,我可以留你一副全尸”

姜秋禾语调平缓,可眼中的暗光却冷如寒霜,仿若留她性命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越袖颤抖着摇着头,神情在恐惧与狠厉间不断转换。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向程箬水低头!我是越家的嫡女,是国公夫人,是当今贵妃的亲妹妹……”

越袖瞳孔涣散,神情开始恍惚起来,她不敢相信母亲和姐姐已经死了,被姜秋禾害死的……猛的用双手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越袖不断自言自语,是程箬水来找她报仇了……

姜秋禾见她似疯魔的模样,走到门边一把掐住她的喉颈朝地上扔去,越袖看着笔墨旁边的白绫吓得惊声尖叫。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是国公夫人你不能杀我……”

越袖害怕的想后退,姜秋禾扣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压,越袖的额头重重撞击到地面,而后脑袋又被拉起再被压下,她被姜秋禾强迫着不断给程箬水磕头,直到额头渗出鲜血,姜秋禾才松开了手。

“在这炷香燃尽之前,你若不把你们母女三人如何谋害我母亲的罪行写下来,我就让人把姜栩带过来,再当着他的面杀了你!”

姜秋禾把她拖到笔墨面前,她眼中不含半点温度,透着嗜血的危险气息。

越袖止不住的发抖,她知道姜秋禾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会当着栩儿的面杀了自己。

“疯子……你这个疯子,栩儿不会放过你的,越家也不会放过你……”

“呵,姜栩若有那个福气长大,我等着他来报仇”

越袖双眼圆睁,目眦欲裂,血丝在眼白中肆意蔓延,她发疯似的伸出手猛地拉扯着姜秋禾的袖子。

“姜秋禾!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敢伤害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本就尖锐的嗓音陡然拔高,听得格外刺耳。

姜秋禾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柱台上的香。

“你的时间不多了”

又一截香灰掉落,越袖慌乱的捡起毛笔写了起来,因为过于恐慌,字写得十分潦草,眼泪和额头上的鲜血时不时溅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使其看起来如同来自炼狱的催命符。

在香蜡燃烬之前,越袖写满了整张宣纸,她丢掉了毛笔,把宣纸递给了姜秋禾。

“你满意了吧?让我见栩儿一面,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姜秋禾收好了宣纸,她拿起地上的白绫将其回旋的绕起来。

“不行,因为我当年可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姜秋禾像看一个死物一样看着她,扯紧了白绫就要去勒她的脖子。

越袖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紧紧闭着眼睛,全身骨头都酥软的撑不住身子。

祠堂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开,一道光顺着缝隙落在姜秋禾身上。

她朝门口方向看去,只见陆迟惊喘着气站在门口,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

越袖见有人进来,像是重新抓到了生的希望,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喊救命,所谓的希望就因陆迟惊的话变得烟消云散。

“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祠堂外的芭蕉树下,姜秋禾负手静静感受着凉风习习。

层层的芭蕉叶随风肆意舒展,宽大的叶片边缘微微卷曲。姜秋禾凝神看着卷成筒状的叶片里,那只与自己对视的黑色蜘蛛。

一刻钟后,祠堂的门再次被打开,陆迟惊提着竹篮走了出来。

“死了?”

“嗯,我没让她死得痛快”

陆迟惊走到姜秋禾身旁,在听到越袖死了的那一刻,一颗如冰晶一般的眼泪自她眼中掉落。

为她抹去泪痕,陆迟惊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

越袖的尸体是打扫祠堂的下人发现的,她被吊在房梁上,脖子上布满了一深一浅的勒痕。

周平朔赶回国公府,但却是先看到姜秋禾递给他的木盒。

盒子里有不少东西,装在瓷瓶里的药丸,有毒的草药,南域军营里杀手的供词,以及越袖谋害程箬水的自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宣纸上面的内容,箬儿竟然是被越袖害死的。他一直以为……愤怒和后悔不断翻涌在心头,姜平朔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越袖。

他本以为她只是性子鲁莽容易犯错,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心如蛇蝎之人,谋杀他的妻子戕害他的女儿。

姜平朔命人把越袖越的灵堂安置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只随意让人抬了口棺木备了些纸钱蜡烛。

他只身去了祠堂,看着上方程箬水的灵牌失声痛哭起来。

当初他一直以为程箬水是因为秦三郎战亡伤心欲绝选择殉情,并冲动之下为了自以为的报复娶了她的好友做继室。

可却是越袖伙同她母亲和姐姐一起对程箬水织了这张网。

那年越颜成了贵妃,越袖同荣德夫人前来皇城看望,越袖看中了国公府的权势,更喜欢上年轻有为的姜平朔。

只可惜他已经成了亲,但越袖打听到原来程箬水是姜平朔抢亲得到的,她真正心仪的人是秦家三郎。

在荣德夫人和越颜的授意下,她故意制造机遇与程箬水成了好友,成日里跑去国公府与她谈心。

慢慢的她发现程箬水有心悸的症状,便按着当初越颜除掉赵葳蕤的法子换了程箬水的药。

以至于程箬水日渐孱弱, 越袖以好友的身份照顾她的起居用药,却在秦家出事时故意告诉她自己与姜平朔有染,她吃的药也是姜平朔安排换掉的。

程箬水伤心欲绝导致心悸发作,越袖将那块刻着秦三郎名字的玉佩塞进了她手中。

程箬水紧紧攥着玉佩,可嘴里却是一遍又一遍喊着姜平朔的名字。

等姜平朔回到国公府时,程箬水已经没了气息。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的玉佩,想到她暗中派人保护秦三夫人母子的事,姜平朔听信了越袖的话,以为程箬水是为秦三郎殉了情。

他既痛心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她心里始终比不过秦三郎。而越袖又在此时温柔宽慰他,姜平朔在丧期结束后娶了越袖。

他以为这样自己也能报复她,让她在天上也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因为恨。

姜平朔悲痛万分的抚摸着程箬水的灵牌,都是自己太蠢,竟然被越袖蒙骗了过去。

当初他娶了越袖为继室后,程如渠便从爻城赶回来欲带走两个孩子,他自是不愿。

可姜夏暮已经长得半大,他非要跟着程如渠离开,姜平朔只得由着他。

让他欣慰的是才几岁的姜秋禾留了下来,她说越袖待她极好。想来是母亲的乍然离世让她感到不安,且她与陆迟惊还有婚约在身,程如渠便没有强迫带她走。

可谁也没想到,这却让她在越袖的教养下不断“任性妄为”,时不时的病痛折磨,以至于她十几岁后才无意间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