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高兴地应诺着。又看了看染墨和擎胜,继续说道:“爹,还有一事,就是上次染墨过来跟你提到的工匠李义之事,染墨说想跟您谈谈。”
吴老爷冷面看向染墨,“上次不跟你说了吗?没什么好谈的。只要我还在这,他也就留在这陪着老夫吧。”
染墨正想搭话,吴少赶着说道:
“爹,这次赵少爷能来咱府里走动,也多亏染墨和擎胜冒着被赵老爷说叨的风险,去他府上拜会了赵老爷父子。如今才有了这缓和的局面。您就再跟染墨好好谈谈吧。求你了爹。”
吴老爷用手指点点吴少,又摇摇头,然后看着染墨说还要给你支付一笔跑腿费啊?”
吴少还想说什么,染墨止住他,回道:“跑腿费就不必了,本身也是我们自愿去的。吴老爷就当给我们个送水人情,让我再多说几句可好?”
吴老爷默不作声。染墨继续道:“说起来,此次也是因缘巧合。李义尚未去赵府做工匠手艺,咱府上倒是迎来赵少爷帮着装点花木。
他二人虽然身份悬殊,但各自手艺都很精湛,而且帮着相互融通的想法也都很可赞。赵少爷也挺关注李义的事。
他想着,若是李义去到他府上做事,往后如果吴老爷这边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随时让他过来帮忙。而且赵少爷也依然会常来府上走动和帮弄花木。这么算算的话,咱吴府也是获益匪浅呢。”
吴老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倒是比我吴府的人考虑得还周全呐。”染墨忙拱手道:“哪里哪里,让吴老爷见笑了。”
吴老爷又问道:“还有别的理由吗?”染墨琢磨了一下,便把李义在赵府有个心仪之人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顺便还夸赞了他几句,说他是个重情义体恤女方的人。自己也真心想帮帮他们。
吴老爷皱皱眉道:“你怎么老喜欢掺和别人的情感之事呢?”
擎胜在一旁有点听不下去了,脱口而出道:“吴伯伯,染墨也是出于一片好意,没有半点私心的。”
吴老爷狐疑地转向他看看说:“擎胜啊,你爹把你交到我这,咱是要专心习武的,你怎么现在把功夫都用在这种帮人说和传话的事上了呢?”
擎胜一施礼道:“我爹和吴伯伯的教诲,胜儿始终铭记在心。只是古人也说过,立德和立业不可或缺。
我只是趁习武之余的时间帮着处理一下这方面的事,也是想着帮忙调和维护融洽关系。这当也是一件善事。
而且,在染墨的帮助下,我对文字的掌握和律法道德的理解都有了很大长进。也想像伟业哥一样,做个文武兼备之人呢。恳请吴伯伯明查和理解。”
擎胜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任是吴老爷也不好反驳。他自是知道这里面的利害益处的。
他沉吟片刻说道:“你愿意搞就搞吧。只是也需要让你爹知晓,以免他将来怪我让你分心。”
擎胜高兴地说:“吴伯伯不必担心,我爹早就知道我跟染墨学律法办讼案了。他还是蛮支持的。尤其他对染墨的印象也挺好的。”
吴老爷闻听此言睁大眼睛道:“怎么,你爹见过他?”擎胜点点头,如实告知了他曾经带染墨去大月城家中见过他爹和其他长辈的事。
吴老爷定定地看向染墨,说道:“你们俩关系还真不一般呐。哎,也是我对你照看不严,居然不知你们何时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去到大月城的呢。”
擎胜怕吴老爷对他二人关系起疑心,忙说:“吴伯伯,是这样的,我非常感谢吴伯伯一家的照顾,待我像亲人一样。我来小月城,一来为和伟业哥一起习武,二来也是为了那件事,就是寻找我娘亲的事,这您也知道。
那次我就是和染墨一起去县城那边探访我娘亲下落,而后顺道去的大月城。只是回来怕叨扰您而未说此细节。请吴伯伯见谅。”也许是提到娘亲的伤心事,擎胜有些动容。
吴老爷见状,忙走过去扶着擎胜的臂膀说:“你这孩子一片孝心,我哪能不知?往后你只需安心在府中和业儿练武习文。
若是有其他学习和交往,只要是有利于你成长的,吴伯伯都不会干涉。我和你爹都盼着你二人将来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啊。”
擎胜忙躬身道:“谢谢吴伯伯关爱和栽培!我此生何其有幸,能有我爹和吴伯伯两位英雄给予教诲提点,我和伟业断不会辜负了长辈们寄予的厚望!”吴少也紧跟着在旁边表达了同样意愿。
吴老爷眼中微微闪动着泪光,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学艺有成又有孝心爱心,我和老爵爷都为你们的长进感到欣慰呐。”
几人陷入感动和沉默中。稍后,吴老爷清嗓说道:
“难得你们几个为府里的事奔波筹谋。这样吧,过几日府里的宴会,你们可以多邀请几位你们的好友参加,包括咱们的这位讼师先生。”
他眼神柔和地看向染墨。染墨闻言愣了一下。擎胜在旁边轻轻拱了拱她。她立时回过神来,向吴老爷施礼道:“那小生就谢谢吴老爷了!”
吴老爷慈善地笑笑,又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让他们去做事吧。三人向吴老爷躬身施礼,退出厅堂。
到了院中,三人高兴地说着方才的情景。吴少说没想到他爹现在变得比以前开明和好说话了许多。
擎胜和染墨也说吴老爷本身应该就是古道热肠之人,只不过在官位上久了,不得不常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吧。
擎胜打趣说:“你上次提到想让吴老爷发点辛苦费,今日吴老爷还当真说到这事了呢。”
染墨笑着说:“吴老爷虽然没给辛苦费,可他能邀请我参加府里宴会,这不比那辛苦费强太多了啊?”
吴少也笑着说:“对呀对呀,何况李义的事也得到了解决,真是好事多多呢。”接着又揉揉鬓角说:
“接下来的大事便是宴会了。我爹刚也说了让我们多邀请几个朋友呢,咱们可得好好罗列一下,要请哪些朋友过来一起赴宴呢。”
擎胜和染墨点点头,这还真是一件大美事。他们的朋友这么多,还真得好好理划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