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一向没有操心过家里的食肆生意,对于老板说的这些他也不懂。
但是,他在家的时候就听大妹她和爹娘说过,想要在自家店里卖肉酱。
“这位兄台,你家是在新安县,距离嘛也不算是太远。”
“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写一个举荐信。”
掌柜的怕沈辰误会他,连忙摆手,“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买些酱在自家店里卖。”
“你也知道我们驿站的生意,来往都是各地的商人,那些商人们经常露宿在外,住都没地方住,更何况吃呢。”
“要是有了这个酱,就着准备的干粮,不说是吃得多好,起码比干啃干粮好得多。”
“我就想请你写一个举荐信,将我这家店,还有我的目的都写上。”
“不然到时候我孤身一人去,你家里人也不相信我啊,万一觉得我是骗子怎么办。”
沈辰摆摆手,“掌柜的,肯定不会的,我家大妹她肯定不会这样对你的,你直接将你的来意告诉她,她如果愿意肯定会和你做这笔生意的。”
掌柜的还是想要让沈辰写这封信,凭他的直觉,和这位兄台的描述,这肉酱不仅可以保存很久,味道还好。
大夏国虽然重读书,但是也重商,这个酱以后肯定会卖的很好,他要是有了这位兄台的亲笔信,到时候去和这位兄台的家人谈生意的胜算也大了几分。
毕竟看在这位兄台的面子上,多少会给自己一些礼遇。
沈辰想着写封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会损失什么,他走到了柜台上,提笔按照掌柜的意见,给大妹写了一封信。
掌柜的看沈辰写了信,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他已经因为这个酱赚的盆满钵满。
“多谢沈兄弟。”
“举手之劳。”
“以后说不定我和你家会有生意往来,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这次的房费还有饭钱,就当是我请你们了。”
推脱了一番,实在推脱不了,沈辰只好顺从了掌柜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场景,以后还会经历,只不过,他再也没有写过信。
新安县某客栈季凌风的房间中……
鼻子里塞了一团棉花的鹤羽看着自家主子,“主子,新安县里的大庆刺客已经退下了,我们要不要给军营里报个平安啊。”
“我们已经七天没有给那边传递消息了,他们没有我们的消息该着急了。”
“你蠢嘛!”
“我……”我不蠢啊!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们这次去大庆的事儿。”
鹤羽仔细将整件事情理了一遍,到处都透露着奇怪,“您是怀疑军营里有奸细?”
“不是怀疑,是一定有。”
“可是我们去大庆的事情只有马将军和鹤飞他们几个知道啊。”
“鹤飞他们几个都是从小和您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底细我们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大庆国的奸细的。”
“那问题就出在了马将军那边。”
“那我们要不要给鹤飞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小心马将军。”
“不用,他们没你那么蠢,我们这么多天没露面,他们应该也猜到了。”
“主子,我哪儿蠢了?”鹤羽觉得他也不算是蠢吧,他比鹤武好多了。
季凌风连眼神都没有给他。
起身准备出门。
“主子,你这是去哪儿?”
“吃饭。”
“去哪儿吃啊?”
季凌风给了他一记白眼。
还说自己不够蠢。
“如果是鹤飞,他肯定不会问我去哪儿吃,而是知道我会去哪儿吃。”
鹤羽想了好半晌才意识到主子这句话是在解释自己刚刚问他的问题。
鹤飞有啥好的,整天就是摆着那张臭脸训他们。
而且和蛇一样狡猾,每次主子惩罚,他总能避开。
远在军营里,正在给季家军几个副官开会的鹤飞,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鹤副将,你是不是着凉了。”
“无碍,我们继续。”
等鹤羽反应过来,季凌风身影早就消失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
“主子,你这是往沈家食肆的方向啊。”
“也好,整个新安县的酒楼我们都试过了,还是沈家食肆的饭菜好吃。”
“你说是不是啊,主子。”
季凌风手指扣了扣耳朵,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鹤羽怎么话这么多。
“沈姑娘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做饭好吃。”
“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要不是我娘给我定了婚约,我肯定要好好认识一下沈姑娘。”
“主子,你说要不要我把沈姑娘介绍给鹤武,他和我关系最好了。”
“闭嘴!”季凌风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鹤羽。
“主子……”
鹤羽也加快了脚步,去追自家主子。
“你给我闭嘴!!!”
鹤羽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说就不说。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以后有机会带着鹤武来新安县。
耳边总算是安静下来,季凌风带着鹤羽往沈家食肆走去。
他住的客栈在新安街的最东边,而沈家食肆在新安街的中间,中间隔了有一段距离。
此时,刚过了午饭时间,沈家食肆里零零散散还坐了几位客人。
其中有一个桌子上坐着几个长相和中原人不一样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的商人。
他们的个头都比较高,体型个十分壮硕,几人操着一口磕磕巴巴的中原话,点了几碗油泼面。
“几位客人,这油泼面中会加辣椒,你们可能吃辣?”
几人纷纷表示他们很能吃辣。
等饭的间隙,几个人操着一口听不懂的话,声音很大地交谈起来。
情绪激动的时候还会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碗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其他人都被他们吓得草草吃完,赶紧离开了。
等沈草出来的时候,整个店里就剩了他们一桌客人。
沈草就正常给他们做了几碗油泼面之后,见他们吃辣,就给他们推荐了桌子上摆着的辣酱。
沈父给沈草打了眼神,示意她小心点儿,那几个客人不好惹。
沈草不以为然,这是大夏国,几个外国人还能在他们地盘撒野不成。
谁知,话音未落,就听到几声重重的将碗摔碎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东西,是想要我们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