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听好了,”苏父阴沉着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失望的盯着苏子仪,“苏家生你养你,让你从小到大做娇生惯养的苏大小姐,你就有义务在家里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把自己贡献出来,若是你这次再嫁不进沈家,那就不要怪为父再把你送上去了。”
苏子仪瞳孔一紧,浑身开始发抖。
刚回国的时候,为了联络人脉和资源,她就已经被苏父送给上面一次了。
她不想再像个物品一样被送来送去,更不想再做工具!
就算不要脸皮了,她也一定要嫁给沈聿淮。
就算沈家的人对她不好,至少他们是正常的人家,她能在沈家过上最正常的生活。
脸皮算个什么东西?
若她把脸皮看得太重,那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情绪,苏母张开手抱住她,安慰道:“子仪啊,你爸爸说话直,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听妈妈说,以沈家的地位和财力,你若是嫁进去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之前爸爸妈妈不得已让你陪那些人,等你嫁给了沈聿淮,想怎么收拾他们就能怎么收拾他们。”
“过程就算是丢脸又有什么的,你要是成为了沈二太太,有几个敢嚼舌根子的?沈聿淮是什么人,他可不会放任外人欺负自己的女人,你只要得到了他,这辈子便是荣华富贵,在京市呼风唤雨,明白吗?”
“可是...”苏子仪紧咬下唇,为难地说道,“可是真的好难,我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怎么都没用......”
苏母笑起来:“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有时候还是脸皮太薄了,这样是做不成事的,有时候你做事要大胆点,别光把注意力放在阮初那个粗鄙的丫头身上,也想想怎么才能勾住一个男人,爸妈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吗?大胆去做就好,只要你做得隐蔽些,不会有事的。”
苏父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那个叫阮初的臭丫头片子,不过就是个贱丫头,凭着运气好,他爸死在沈家的车上,就沾上功劳了死活赖在沈家不走,你好歹也是苏家花了大价钱,花了时间功夫培养出来的,还比不过她?”
“爸爸,您不知道,沈聿淮真的眼里只有她......”苏子仪冒着再挨一耳光的风险恐惧地说道。
“是吗?”苏父意味不明地阴笑起来,“那如果阮初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
阮初在房间等得太无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期间陈妈来给她送过银耳羹,她躲在陈妈身后站在楼梯口偷听了几句客厅里的谈话。
刚好是沈聿淮满嘴喷刀子的时候。
看着苏父气到声音都发抖,却依旧企图让沈聿淮尊敬他老人家的模样,阮初险些笑出声。
这老头搞笑得很,就算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那沈聿淮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从小的混世魔王,十几岁的时候就算是把家里价值一个小目标的花瓶打碎了都照样能理直气壮地舌战群雄武斗保镖。
当初他把程忱揍得不得不偷渡出国避难,在程家出此下策之前,不是没有登沈家的门求情。
可他沈聿淮能看谁的面子?
求沈聿淮没用,程家父母便告状到叶老师的面前。
谁知道叶老师仅仅是训斥了一句,他便当着程家父母的面直接冲到程家把已经下不来床的程忱又揍了一顿。
不然程家何苦出此下策把唯一的儿子送出去受罪?
苏父倒好,竟然还指望沈聿淮对他尊敬。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阮初偷看的时候,被沈聿淮发现了,他冲她做了个鬼脸,她差点没绷住,只好赶紧躲回房间。
陈妈笑道:“你们俩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阮初吐了吐舌头,乖乖回房呆着。
刚睡了没多大会儿,陈妈去而复返。
她是沈家几十年的老保姆了,就跟家人没什么两样。
陈妈拉着阮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初,你别怪我多嘴,看着你和二公子两人今儿刚回来时那模样,我这心里啊,就一阵一阵地发酸,多久没见着你们这样了,我老糊涂了,数不清了。”
阮初鼻尖一酸,连忙把头低下。
“这几年,二公子虽然表面上那么浑蛋,但是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了解他,他心里一直是爱你的。”老保姆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眼角的泪,“这孩子打小也不容易,他心里的苦也无处可说,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人好......不过看着你们现在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之前你们回来,二公子早晨四五点钟就起床去排队给你买岳记茶饼,买回来了吧,还不让我说是他买的。”
是沈聿淮把她扔在半山腰让她自己走回来那次?
撒谎说自己要去接林静婉,其实是为了捉弄她,让宋博绕道把车开回老宅那次?
“俩人躲在这儿夸我什么呢?”沈聿淮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进来,“我听听都夸了什么,给你们打打分。”
“没什么,”阮初抢先一步说道,“就是说你幼稚又自恋,快没救了。”
“我都快没救了,你还这么爱我,那看来是真爱。”
“谁爱你了!”
陈妈欣慰地退出去,把门关紧。
最好是今天就把事给办了,明天就把证给换了,一年后就给沈家添个孙辈!
心里盘算着美事,陈妈的步伐也变得轻盈起来,刚才那点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房间内......
打闹间,阮初一个不小心,差点把沈聿淮砸晕。
沈聿淮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缓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阮初人畜无害地戳着手指坐在他身边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他揉了揉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了,不用担心。”
阮初一秒变脸:“哦,你不早说。”
沈聿淮:......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他起身牵住阮初的手,走到书柜旁,“跟我来,给你看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阮初忐忑地问道。
瞧沈聿淮的表情那么复杂,阮初忽然心里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