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看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冰箱里的人头,我着实吓了一跳,只感觉一口气没拉上来,由胸腔而来的窒息感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马上拿起来电话,在找到了周队的电话时候迟疑了一下,然后换成了钟严钟队的电话,拨了过去。
钟队应该也刚到家不一会儿,接了电话问我:“何阳,你到家了吗,什么事?”
我说:“钟队,今晚可能休息不了了,我家冰箱里有一个人头。”
钟队自个儿应该也被吓到了,即便是在电话里我也感觉到了他本来是坐着的猛地就站了起来,而且用震惊的语气问我:“什么人头?”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猜测可能是前几天在西苑路附近被割头的出租车司机人头,被保鲜膜包着就放在我家的冰箱里。”
我感觉这个时候我还算镇静,尽量用最简短的话语把事情描述清楚,钟队听了说:“何阳,你在家待着,我马上就召集人过来,这段时间里你不要动这个人头,你身边还有人和你在一起没有?”
我说:“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边说边回头看了看家里,一种不好的感觉向我扑来,因为我在看到家里那些阴暗的地方时候,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感觉我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合上冰箱,接着我找了一根木棍,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我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卧室里并没有人,我又拉开衣柜的门,也没有人藏在里面,好像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只是我的错觉。
我再次回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来,脑海里组织着整件事的经过,怎么会这么巧,只是打了一个出租车说起来了这个事,然后我回家就在冰箱里发现了人头。
从我在医院里醒来,就没有再回过家里,即便是被抽调照看我的王哲轩和秦宣,他们也没有来过我家里,周队自己也说自我受伤之后我家里就一直空着,那么是凶手在这个时间里到了我家里,然后把出租车司机的人头放在了冰箱里?
钟队带人来的很快,我还没有整理出来一个头绪,他们就来了,刚刚聚会还在一起,马上就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大家都有些意外,
而且为了防止破坏现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戴了手套和脚套,等大家都看到冰箱里的人头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问钟队:“钟队,是那个一直没找到的出租车司机的头吗?”
钟队却看了我一眼问我:“这个案子连我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你刚出院到我们队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于是把坐出租车回来的事和他说了,钟队听了倒也觉得合理,于是就没说什么,他说:“我也不确定,还要等负责这个案子的专案组成员来确定了才清楚,我已经通报给专案组那边了,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之后专案组的成员就来了,率先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进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看向了他,谁知道他也正好看向了我,我和他视线汇聚在一起,我感觉他的眼神宁静而深邃,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一样要把我吞没一样。
我正打算移开视线,钟队就上前和他打招呼,我听见钟队喊他樊队。
樊队带了三个人来,他们来到冰箱跟前看了里面的头颅,迄今为止都没有人动过里面的头颅,直到樊队来了之后,只见身边的人早就有准备,戴上了手套,面部防护等一系列保护自己的防护服,又让所以如嗯退到两三米开外,只见这两个人这才把头颅从冰箱里抱了出来。
在头颅被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浓烈的尸臭迎面扑来,熏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几乎干呕起来。
这时候只听见操作的队员汇报说:“樊队,头颅已经开始腐烂了,脑后的伤口已经开始生蛆。”
樊队看了看我们,他只拿了一双手套戴上就走到了桌子跟前,一旁的人和樊队汇报说:“从腐烂的程度和蛆虫生长的大小来看,头颅应该刚放进冰箱里不久,凶手为了防止尸臭扩散,所以用了保鲜膜将整个头颅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
樊队听了又看向了我,然后就朝我走了过来,之后的事就是现场取证,樊队安排了所有人去做该做的事,和钟队说:“钟队,麻烦你控制现场,我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他。”
钟队看了我一眼,他说:“何阳,你只需要说实话就可以了。”
之后樊队把我带到了小卧室里把门关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稍稍有些紧张,因为看樊队的这个架势我在这件事里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本来以为樊队是要问我整个事情的经过,谁知道樊队却问我:“何阳,你见过这个人吗?”
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意识到樊队说的是冰箱里的这个受害者,敢情樊队是把我当成了嫌疑人在问话,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更加不敢马虎了,于是小心翼翼回答:“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樊队又问我:“被害人的头颅出现在你家里,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我看了看樊队,樊队严肃的神情不像是故意吓我的,反而他这是来真的,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只要说错什么,可能就摆脱不了嫌疑人的身份,可是……
我说:“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冰箱里会是一个人头。”
樊队接着问我:“据我所知你此前一直在医院里住院,之后也一直在警队的宿舍里,今天才算是第一次出院后回到家里,刚刚我留意到你家里的冰箱里是空的,除了这个人头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既然冰箱里是空的,你当时为什么要打开冰箱?”
樊队问的问题很刁钻,我感觉听明白他的问题都有些困难,我说:“我当时刚刚回到家,就想着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冰箱里的东西会不会坏掉了,所以我就打开冰箱确认下,没想到才打开就看到了这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