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意识地抬头,却直直撞进秦瑜如寒潭般冰冷的目光中,那目光仿若利箭,似乎要将他穿透。
“将……将军?”他的声音已完全没了底气。
“这些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且看看,写的都是什么。”秦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支支吾吾地哀求起来:“将军,属下对您绝无背叛之意,我可以对天发誓!”
秦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对,你不过是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给了外人而已。”
营帐之内,气氛凝重如铅。
“将军饶命啊!”
男子“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声泪俱下,额头叩在地面砰砰作响,“属下真的再也不敢了!家中七十岁的老母卧病在床,孩子尚在襁褓,幼弟也还未及弱冠,都全靠我一人支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犯下大错,求将军开恩呐!”
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秦瑜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冷峻如冰,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寒夜中的深潭。
他静静地凝视着跪地求饶的男子,不发一言,唯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缓缓敲击,“笃笃”两声,在这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冰冷。
刹那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无声无息地立在秦瑜身侧。
黑影身形矫健,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未等男子反应过来,黑影手臂一挥,一记手刀迅猛落下,精准地砍在跪地男子的脖颈处。
那男子双眼一翻,瞬间昏厥在地,身体如烂泥般瘫倒。
“将他带出去,按规矩处理。”秦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
黑影微微颔首,朝着秦瑜恭敬地鞠了一躬,而后双手稳稳地托起昏厥的男子。
就在这眨眼之间,黑影带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营帐,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紧张与肃杀的气息。
秦瑜冷冷地凝视着摇曳的烛火,眼中寒意似霜,“你当真毫无余地,既如此,颠覆你又有何难?”
夜色如墨,月色朦胧间,一道闪电撕裂苍穹,转瞬即逝,黑影裹挟着凌厉之势,破空而去。
而在遥远的南宁府,闫晚琬的事业正稳步推进。
纵横交错的道路与桥梁已然竣工,商队带着货物的车辆往来如织,一片繁忙景象。
随着交通的不断推进,闫晚琬逐一在那些安全区域内精心规划建设住宅小区,远远望去统一、精美,内有假山楼阁,又有小桥流水,更像是世外桃源。
这些建筑均采用高强度的钢筋水泥结构,坚固耐用,一经推出,便在百姓中引发了热烈反响,供不应求。
只因百姓在回迁原住地建房之时,几场强烈的地震突如其来,无情地摧毁了许多正在建设中的房屋,令刚有起色的村子再次变为一片废墟。
人们在绝望中渐渐失去了重建家园的勇气,无奈之下,只能用茅草随意搭建起简易住所。
在天灾的阴影下,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震动何时会再次降临,将他们仅存的希望也一并碾碎。
此时,南平府百姓中有多少人后悔,闫晚琬不得而知,她只清楚,如今这些人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
毕竟,曾经她给过大家选择的机会,众人皆是成年人,理应为自己的抉择负责。
随着南平府外商的日益增多,四处游历、跑商的人也与日俱增。
他们惊奇地发现,这里的道路宽阔平坦,路面皆是由一种名为水泥的材料建造而成。而且,每个村子里都坐落着与府城别无二致的精致小院,其精美程度甚至远超京兆普通百姓的住所。
更令人瞩目的是,各处的招工栏上信息满满当当,无论是求学堂的还是去技校的,人人都能找到活干,整个南平府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然而,最让外人感到震惊的当属闫晚琬的建房速度。本地人可能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故而并不觉得稀奇,但外地人却一无所知。
得知闫晚琬仅用短短数月,就将南平府的房屋全部建成,众人无不折服于她卓越非凡的基建能力。而南平府的施工队在完成本地道路与房屋建设后,还承接外地工程。雇主只需支付适度佣金,施工队不仅会提供设计图纸,还可自行筹备全部材料,前往指定地点开展建造工作。
商贾们率先在这片土地上尝试,当他们目睹施工队以更优的质量、更快的速度完成工程后,便果断地下了大量订单。一时间,南平府半数的壮年劳动力都投身其中。为了更高效地完成工作,大家纷纷开动脑筋,想出了许多新奇点子,还创造出不少实用的便利工具,极大地推动了工程的进展。
外人不禁遐想,倘若让闫晚琬负责建造整个大夏国的房屋,那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官员们人人自危,面对皇上的冷脸,许多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以往他们建造一座桥都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如今闫晚琬的高效率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卷的他们没了方向。
他们不仅担心皇上会因此问责,更害怕皇上会以闫晚琬的基建速度和效率为标准,来安排日后的建造事务,那是打死他们也干不了啊!
在朝堂的暗流涌动之下,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们开始私下串联。
他们聚在京城最隐秘的酒楼包间里,杯盏交错间,却没有丝毫的欢愉气氛。
一位年长的官员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闫晚琬,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能耐,她的出现,简直是坏了咱们官场的规矩。”
另一位年轻些的官员附和道:“是啊,照这样下去,咱们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和手段可就都没用了,以后还怎么捞银子。”
“她做这些不会是为了秦大将军吧!”
一句话,包间中没了声响,半晌后有人颤颤的开口:“可是秦大将军不是已经被……?”
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顿时大家又沸腾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如何才能打压闫晚琬,保住自己的“安稳日子”,而秦瑜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而在南平府,闫晚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朝堂上的这场针对她的阴谋,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无所谓,因为她已经送了朝廷一份大礼。
各地忽然冒出一个个售卖衣食行的杂货铺,这里面卖的物品种类齐全,售卖方式与南平府的几家店铺有异曲同工之意,颇有打擂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