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喜不想自己太显眼,在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决定跟娄宴臣分开走。
娄宴臣让她走自己前面,“我要保证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才放心。”
学校里有礼仪接待和路牌指引,位置倒也不难找。
桑喜顺着路引往前走,而娄宴臣则由校方几位领导亲自过来接待的。
自从毕业后桑喜就没回来过这里,毕竟在这里学习了四年,校园里的很多角落也都有她熟悉的回忆。
她走的很慢,慢悠悠欣赏,回忆。
娄宴臣紧跟在她身后,也只能一点点移动脚步。
校方的几位领导见娄宴臣龟速慢行,也只能比他更慢。
毕竟他们也不能绕到娄宴臣前面去,只能跟在他身后或者身侧。
桑喜遇见了一个熟人,停下脚步跟熟人交谈。
娄宴臣也停在那里不前。
领导中有人还要准备开幕式发言,稿子还没磨,这会心急,还不敢催。
只做个请的姿势跟娄宴臣道:“娄总,您请!”
娄宴臣没听见似的,岿然不动。
几位领导人互相瞥了一眼,有人又壮着胆子,“娄总,您请!”
娄宴臣这会听到了,他目光从桑喜身上移开,对领导们扯了一下唇,说了声,“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
领导们不知道他在“稍等”什么,反正他说稍等,他们也只能等。
桑喜跟熟人分别脚步向前,娄宴臣也跟着轻移脚步,校方领导均长舒了一口气,紧跟上娄宴臣。
礼堂大厅门口,校长亲自站门口接的娄宴臣,伸手与他交握,“感谢娄总百忙之中出席我校的校庆 。”
娄宴臣微笑,“方校长客气了,能为教育添砖加瓦是我们作为企业人的社会责任,更何况贵校是我太太的母校,我更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方校长道:“哦,那夫人是?”
娄宴臣目光紧随桑喜的背影,笑道:“我太太为人低调,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很抱歉不能告知。”
“那娄总这边请!”校长极其客气的把娄宴臣让进礼堂第一排 。
“桑喜,你可是大忙人,自从毕业后我们可是再也没有见过你,现在在哪高就呢?”
一男人踱到桑喜身边笑着跟她打招呼。
桑喜微笑着道:“没有在哪高就,就自己小打小闹搞了个工作室。”
“也是做游戏?我听说你之前一直在迈图做的很好,你以前可是我们计算机专业的技术大拿。”
“没做游戏了,在做服装设计。”桑喜从容不迫道。
“吆,这不就是在给人做衣服吗?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你这是水往低处流啊,呵,也对,水可不就是往低处流嘛。”
说话的人名字叫葛嫣,也是桑喜的同班同学,是她大学四年最讨厌的人。
此人心高气高,眼高于顶,长相中上却偏偏自诩为超级大美女。
野心蓬勃,又没有什么能力,最喜欢跟桑喜比,偏偏处处比不过,又不甘心。
据说身份是校教育处主任的侄女 ,所以纵使跋扈,也没人敢惹她 。
桑喜毕业后不喜欢参加同学们组织的各种聚会,这便是其中的原因。
如今的同学聚会慢慢就演变为了喜欢互相攀比,虚伪的客套甚至明枪暗箭的针锋相对。
一点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在学校里的单纯热忱的同学情。
桑喜拧眉不想搭理她。
“吆,这不是大美女葛嫣吗?听说你跟你那个三婚老公正在闹离婚,这么有闲心在这里对人家评头论足,看来婚离了不耽误找第四家。”
杜鹃走过来对桑喜眨了下眼睛,桑喜微垂头抿唇笑。
葛嫣被杜鹃当众下了脸,还把她的隐私抖落出来,她咬牙切齿瞪着杜鹃,“听说你又被男人甩了?这都半老徐娘了,还没嫁出去呢?”
杜鹃道:“你都不知道被甩多少次了吧,光婚都离过三次了,这方面我可比不过你。”
说完又感叹了一声,“这辈子我拍马不及啊!”
葛嫣本想奚落桑喜,却不想杜鹃横插一杠,杜鹃她了解是条疯狗,惹到她了逮谁咬谁。
这会感觉在这边占不到什么便宜,便灰溜溜扭着腰身走了。
“哎呀,喜儿你结婚了?”
杜鹃眸光落在桑喜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钻戒上。
“什么时候结的婚?连我也不通知?”
杜鹃是桑喜大学时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她不是黎川本地人,毕业后就回了老家工作。
这些年来虽然两人没怎么见面不过也时常在微信上联系。
“刚结的婚,因为没办婚礼,所以都没通知你们,你放心等我哪天办婚宴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桑喜笑着对她道。
杜鹃圆圆的脸上笑颜如花,板过桑喜的肩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如此没良心,结婚连我也不告诉,我问你,是不是还是那个人?”
她指了指第二排座位第三个人。
桑喜瞥眼过去,看到了座位上的娄旭。
她大三时跟娄旭表白在一起,她们整个宿舍的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杜鹃。
“不是他,我嫁的另有其人。”
杜鹃眼眸诧异浓厚,“不是他?我记得半年前有一次我们聊天你跟我说你们还没分手呢,我还感叹你们的爱情真够坚挺的。”
桑喜道:“后来就分手了,我跟我老公是闪婚,所以我们结婚比较仓促,婚礼什么的都没办。”
杜鹃眼眸更诧异,“我记得你不是一个这么快热的人啊?你竟然会闪婚?你老公一定很优秀吧?很帅?”
这时司仪已经站在台上讲话。
杜鹃赶紧拉着桑喜坐好。
桑喜眸光越过众人落在第一排位置跟校方领导坐在一起鹤立鸡群的某人身上。
某人似乎心有感应,这时也回转过头来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