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瑾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向身旁的楚清蒙,语气不明,“夫人,好聪明的手段啊。”
“……”楚清蒙白了他一眼,“当年我若说我孀居,你应当知道以我的容貌,很快就会有人来说媒的。”
“……”听见‘孀居’二字,墨流瑾有些咬牙,“你非要说你孀居吗?!说你夫君在外谋生不行吗?!”
“飞影是男子,与一众暗卫同居一个屋檐下,村里什么流言蜚语都能传出来的。”楚清蒙摇头,墨流瑾不懂村子里的人,她们不知道什么是暗卫,她们只知道有很多男子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纵使她不出门闲言碎语都很多的。
桂花婶带着孙儿向着楚清蒙走了过来,飞影想拦下,但没能拦住。
“哎呦,你是楚家大妹子的闺女吧?”说着就一把拽过了楚清蒙想摘了她的面纱看看她的模样。敢从三爷怀里拽人?飞影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墨流瑾下意识的把楚清蒙拉回了自己怀里出声呵斥,“放肆!”
他本就出身富贵自小呵斥下人习惯了,又在军中多年,斥骂手下的兵将更是常事儿,所以他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威严。
她拉楚清蒙的瞬间,双程也险些出了手,要不是楚清蒙呵斥了一声,“双程退下!”
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纵使如此,她也被墨流瑾的一句呵斥吓得不轻。那孩子也是被吓得抱紧了桂花婶。
楚清蒙赶紧出声,拍了拍墨流瑾的手,“我无事,别紧张。”
看着桂花婶,自己摘了面纱让她看了自己的面容,笑道,“他桂花婶子,我不是楚家妹子的闺女,我就是你妹子。这孩子是你孙子吧?”
墨流瑾倒是皱起了眉,重新给她戴上了面纱,“莫摘。”
桂花婶子见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这声音还真是那楚家妹子,“我说大妹子,你咋还这么年轻呢?一点也不见老啊!这头发是怎么了?”
“我前些时日生了病,白了头发,碰到了个游方神医,他把我治好后我就又成了年轻时的那番容貌了,只是头发没变回来罢了。”楚清蒙说了墨流瑾定下的那套说辞。
“那这神医在哪?你可还知道?”桂花婶子多少有些急切了。
“他只是偶然路过,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具体位置。”见桂花婶子有些急切便猜到她应当是想找大夫,“可是家中有人生病了?”
“唉,是我那的小儿子,本来是上京来赶考的,结果来了才知道今年科考延期,可日子还没定,又急又气的便病倒了,我这身上的银子都花干净了,他也没见好。”桂花婶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家里就剩下了我们祖孙仨,我才带着孩子出来干这事儿。也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实在是我那小儿子病的太厉害了,这京城花费又吓死个人,我又看刚才那人穿着那么好,这才多要了些。那公子哥是你家那双胎里的谁啊?”
额,楚清蒙尴尬了一瞬,期期艾艾的回了句,“不是他俩,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
墨流瑾憋笑了一下,确实不适合同这村妇说太多,小儿子便小儿子吧。侄儿与儿子区别不大。
“咳,飞影,去找个好些的大夫来。”楚清蒙跳过了这个话题,“重新找个大夫看看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唉。”提起这个桂花婶也免不了的哀叹,这些时日她讹的钱全花在了给儿子看病上,可到现在她儿子都还在卧床不起。
“走吧,婶子,我跟你去看看。”楚清蒙提出了去看看。
但墨流瑾明显不愿,“不行。你身子刚好,禁不得奔波,让飞影去就好。你若再这般胡闹,日后莫要出府了。”
楚清蒙觉得自见到了桂花婶,墨流瑾似乎就很抵触她,其实想想也是,他虽为庶子,可却从未在生活上受过太多的磋磨,虽不至于看不起平民,可到底还是对些衣着容貌脏兮兮的人生不出好感,尤其桂花婶那小孙子,简直像从垃圾场里扒拉出来的一样。鼻涕蹭的满脸都是,整个人黑黢黢的,衣服也是脏的不行。
“阿瑾,我怀双子的时候,是桂花婶子她们几个总陪我说话的,否则那段时日我要怎么熬?你别这样。”楚清蒙颇有些无奈了,他嫌人家脏。随后对着桂花婶子介绍,“婶子,你别在意,他在家中也是这般冷着脸。这是我夫君,墨……陈则诚。”
楚清蒙收回了他的真名,没办法京城中姓墨的除了皇帝就是他们荣亲王府的人们了,再没有第三家了。一些没必要的麻烦还是要少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