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奚曦画了老半天才苟且画出了这药膏,画得她都快怀疑人生了……
妙笔生福怎么都识别不出来她画的药膏,仿佛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药物这种物品极少出现一般,以至于连系统素材库都被搞得晕头转向,竟然误将其识别成了一扇四四方方的镜子。
更可气的是,最终奚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识别出药膏时,系统却十分抠门地只给了她一张药膏。
亏,实在是太亏了!
她随便画把像模像样的武器,拿到公屏上去换,也不至于只换到一张药膏吧!
奚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如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奚曦反而有了新想法,她猜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因为基础药物真的十分稀有,要么游戏里有其他治疗途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为了节省时间,一大早起来的三人只吃了一些饼干,便匆匆忙忙地上了路。
奚曦十分淡定地将磁石机关盒放进了石槽中,下一秒石槽中的水流开始渗透,以一种稳定的节奏注入了磁石的缝隙中。
奚曦推了推石槽中的磁石,发现那几块吸铁石居然可以移动了!
什么意思?还要解密?
奚曦不免皱起了眉头,她不太擅长玩这种机关盒子,就连魔方她也只会一些基础公式,再复杂些的就完全没了思路,只能靠运气类推。
“要不,我来试试吧?”一旁的沙莉曼走上前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的石槽。
地下通道里实在狭窄,奚曦向后退了一步,侧身给沙莉曼让了位置,就在她背脊触碰到岩壁时,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
奚曦隔开点距离向后看去,楚知琴身上的瓦蓝光线立刻投在了石墙上,那面石墙凹凸有致,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与象形文字。
她伸手摸了上去,手指轻轻划过表面的符文,奚曦有些意外地对沙莉曼说道:“这些符文与图案八成有所关联……”
沙莉曼转身看向墙壁,她目光微沉,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她发现,这些符文并非随意排列,而是遵循着某种倍数规律与逻辑,与墙壁上的图案遥相呼应。
于是,三个人分工合作,楚知琴开始对着符文凸起点报数,奚曦寻找对应图案,沙莉曼则通过计算解读出每块磁石的摆放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听到“咔哒”声响骤然从磁石中传来,渗透着水流的石槽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不远处响起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地窖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成功了!”沙莉曼忍不住欢呼道,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过于大声,脸颊立马涨得通红。
奚曦与楚知琴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些天相处下来,奚曦也渐渐习惯了沙莉曼这种外貌与内里完全不一致的个性,不禁扬起了嘴角。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那么大声。” 沙莉曼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奚曦。
印象中的奚曦总是冷着一张脸,偶尔一笑也带着一丝冷意、三分疏离,以至于眼下笑靥如花的奚曦让她倍感意外。
听到这话,奚曦扬起的嘴角霎时恢复了平稳,她心中一震,心中也不由得扬起一丝疑虑。
自己真的不怎么笑吗?她也不知道。
只感觉上一次毫无顾忌、肆意且畅快地大笑,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沙莉曼见奚曦又冷下了脸,顿时有些担忧地望了过去:“我……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奚曦看了一眼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音调,随即踏入了地窖门内,“下次我贴欢笑符时,叫你来守门。”
沙莉曼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走在最后的楚知琴明白奚曦心思太重的缘由,眼底倒是闪过一丝心痛。
但待到三人一同踏进地窖之时,眼里顿时布满了惊恐,再也谈笑不出声了。
地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腐与古老的气息,仿佛每一寸空间都承载着岁月沉重的呼吸。
一棵奇异的树,以一种违背自然法则的姿态倒立生长着!
它的根系没有深扎于大地,反而逆向而上,紧紧缠绕并扎入了洞穴顶部的岩石缝隙之中。
那些粗壮的树根,宛如扭曲的巨蟒,盘踞在洞穴顶端,为这棵树的生存提供了不可思议的支撑。
而树的枝叶,则如同被重力遗忘了一般,自由地向上扬起。
这些枝叶并不茂盛,却异常坚韧,既苍劲有力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美感。
它们肆意张扬着,仿佛拥有意识一般,在空中轻轻摇曳,偶尔还会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同低语,让人心生寒意。
更为骇人的是,在这棵倒立之树的四周,散落着无数的人骨。
这些骨骼或完整或破碎,有的堆叠在一起,有的则散落一地,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悲惨的故事。
每一根骨头都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与生命的脆弱,它们与这棵奇异的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是它成长过程中的牺牲品。
而那些四处张扬的的枝条,似乎随时都能钩住新的肉体,将无辜的生命拖入这片死亡的领域。
“这是一棵镜面树……”奚曦脸色煞白,她顿时明白了,之前那尊面目全非的石像并非八爪鱼水怪,而是棵造型奇异的大树!
而那些四仰八叉的触角正是这棵树四散而开的枝条……
沙莉曼被吓得整个人直哆嗦,她强忍着不适,指向了墙角处的那根粗壮的枝条。
奚曦与楚知琴闻声望去,霎时面色一僵,那根粗壮的枝条缠绕卷曲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卫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