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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乔尔森看到翻窗进来的人,顿时卸下所有心防,埋怨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裴骁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与张皇失措跑下来的管家撞了个满怀。

“骁、骁少爷。”管家揉着被撞疼的额头,表情如末日来临,“小、小少爷被人抢走了。”

老乔尔森听到,心脏一阵抽疼,紧紧抓住扶手才没晕厥过去,“怎么回事?!”

管家不敢去看裴骁那张黑到极致的脸,低下头,颤抖着唇道:“给小少爷清洗的时候,一个蒙面人闯进来,他、他手上有枪……”

空气死寂了一会儿。

裴骁接着开口,声音异常平静沉着:“她知道了?”

管家愣了一下,紧接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在隔壁房间清洗的,温小姐还不知道。”

“去告诉门口的凌助理,让他带人去追。”裴骁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老乔尔森看着倒在地上的约翰,推着轮椅到他面前,在他头上狠狠踩了几脚,“我曾孙要是出了事,骁杀你,我不会拦着。”

说罢差了几个医生过来,等治好了送监狱里去。

挪用公款、杀人未遂,数罪并罚,就算能留一条命,这辈子也要烂在监狱里面了。

老乔尔森转头对管家道:“派人去医院守着索菲亚,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管家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逃走的佣人都抓回来了,现在开始审吗?”

“审!怎么不审!”

老乔尔森想到这儿,气得心脏连带着心肝都在疼。

他这些年真是疏于管理,这些佣人中不知有多少,早就被约翰买通了,敞开大门迎接危机。

“还有给柠柠下催产素的,也给我揪出来!”老乔尔森说着,狠狠地拍了几下轮椅的扶手。

“是,我马上去!”管家匆忙跑出门,对仅存的侍卫高喊:“把人都放进来,一个都不许漏。”

二楼,一片宁静。

随着‘砰’地一声响,裴骁闯入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满头是汗,发丝都黏在一起,紧紧贴在面颊两侧,原本樱粉色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很憔悴的模样。

裴骁的一颗心被箍紧。

温以柠看到他,扯开嘴角,“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骁走到床边,把她的嘴角扯回去,“笑不动就别笑了。”

温以柠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没有笑不动,我很开心。”

裴骁别开眼,取来毛巾,默默地替她擦拭脸和脖子。

“你不开心吗?”

“没有。”裴骁哑声。

温以柠的眼眸很亮,“你看到小小裴了吗?长得很像你是不是?特别是眉毛和眼睛。”

“温以柠。”裴骁捧上她的脸,“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男人怎么突然就开始说胡话了。

裴骁倾身将她搂在怀里。

不过一个月,她身上好不容易多起来的肉,全都消失不见了。

瘦得可怕。

温以柠抬手环住他,像他哄她睡觉时那样,轻轻拍击他的背,“我知道过程有些危险,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还有了一个儿子……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担心……”

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目光所及之处,床单上、地上、都有血迹。

裴骁埋入她的颈间,手部的力道加紧,“累不累?”

强撑着的精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松弛下来。

温以柠点点头,“累。”

“陪你睡觉?”

“那小小裴怎么办?”

裴骁给她掖好被子,“累了就休息,老头会给他泡奶粉。”

“哦。”

温以柠睁着眼睛,看他脱去外套和上衣,步入浴室。

一直到裴骁冲完澡出来,她还睁着眼睛。

看到他擦着头发走过来,温以柠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拍了拍被子,“快上来吧。”

裴骁将毛巾随手丢在床头,翻身上床,“什么都不要想,交给你男人来处理,知道吗。”

温以柠知晓他说的大概是催产素的事情,“嗯,交给你,我很放心啊。裴骁,我是真的很开心。”

“……”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裴骁伸手关了灯,“睡觉。”

等她睡下已经深夜。

月色浓郁,带着一丝凄凉从窗台洒进来。

裴骁无比地清醒。

孩子,要么在约翰手底下失踪了;要么,被庄老狗绑走了,企图以此来要挟他。

无论哪种,都很致命。

老乔尔森在客厅审讯到一半的时候,看到自己孙子下来。

“柠柠睡了?”

“嗯。”裴骁手里拿着一把枪,指尖随意地挑拨着轮盘,“对她就说,那孩子你喜欢得紧,想多留几天,知道么?”

“你没告诉柠柠?”

“没有说的必要。”

老乔尔森面对他的呛声,说不出话,沉默了几秒才道:“你这个理由根本行不通。”

“能瞒多久是多久。”

老乔尔森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这样吧,就说乔尔森家族的传统,孩子出生需要带去教堂,接受洗礼,只允许神父在场。”

裴骁踱步到一排佣人面前,刀刃般锋利的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就按你说的办。”

说罢,他随手开了一枪。

匆忙跑进来的凌翼差点被打中腿,“骁爷,没追上。他们人数众多,看着像庄家的部下。庄晏海应该是把手下的精英都调配到这里来了,直接放弃了基地。”

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老乔尔森听此,忙着抖了一粒救心丸,干咽下去。

裴骁从队列的一侧,缓缓踱向另一侧,“下催产素的,只有一次机会,主动交代。”

佣人们低着头不吭声。

路过某一处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啪’地一下跪到了裴骁脚边,嘴角都在颤抖,“骁少爷,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发誓。”

裴骁看都没看他一眼。

二十余个佣人,有男有女,有年轻有年老。

“砰——”

“啊——”

排在队伍首位的佣人捂着腿尖叫,鲜血呈喷射状溅在木地板上,还毁掉了上好的波斯地毯。

“我没多少耐心。”裴骁手臂青筋暴起,“每隔一分钟,没人认领,我就依次送你们一枪,直到所有人都死了为止。”

老乔尔森从事了一辈子的商业活动,用到枪的地方寥寥无几,还是第一次直面如此的杀戮。

“裴骁!有些人是无罪的。”他出声劝阻。

“我管他们有罪无罪!”

裴骁猛地看向他,眼底的清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狠戾残暴。

那小东西的孩子若是没了,她怕是过不好下半辈子了。

也不会再笑了。

“若能杀了有罪的,牺牲所有人又如何?”裴骁说罢,又朝第二个人的大腿开了一枪。

“啊——”

客厅眨眼间成为修罗场。

佣人们抱着头发抖。

老乔尔森见过自己这个孙子调笑的样子,高兴、动怒、冷漠……却独独没有失控。

现在却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