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谷闻只觉得虎口阵阵酥麻，再抬头时，季染已经与他拉开了两个身位。
“竟然有神级防具。”
谷闻不敢轻敌，下一招再次袭来。
他的速度快，漓月狮比他速度更快。
月光之下，正是漓月狮最好的战场。
结丹期对上妖王，本该是势均力敌的打斗，可是漓月狮格外勇猛，让谷闻节节败退。
“明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谷闻自知不敌，转而质问季染。
“无冤无仇？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你与我无冤无仇，为何两次派杀手杀我？”
季染说着，手中灵力见缝插针的攻击谷闻。
谷闻勉力支撑，找不到丝毫的突破口，心里不免急躁。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杀过你两次，姑娘若是遭遇过谷家的暗杀，我可以帮姑娘查一查，是谁下的命令。”
没有实证的事情，谷闻推脱得干净。
只等季染起疑的刹那，他就可以反杀她……
火灵力没有停止攻击，甚至比之前更加密集。
“明姑娘，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你不要受人蛊惑，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他代表的可是谷家，明琴怎么敢真的下杀手？
“是敌是友我分得很清楚。
谷闻，你仗着手里那点谷家的权利，滥杀无辜，仅今年，就已经有三百余人无辜丧命。
现在才三月！”
如果说，暗杀两次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可是看到谷家的底账，看到里面无辜之人的姓名，有的甚至是灭门命令，她就难以自抑。
那里面，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武毓。
不止武毓，之后还有不少武家人，有的与季染有过一面之缘，有的她甚至没有印象。
阿毓成为人傀，谷家的杀手便是一环！
而这个命令，也是谷闻下的。
这让她怎么能控制得住？
“说，武毓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杀她？”
“武毓？”
谷闻明显愣住了，“那是谁？”
季染气笑了，他杀得人太多，连名字都记不住了吗？
“不记得了？那我就带你回忆回忆？”
烈焰从朱雀羽扇中喷薄而出，将谷闻包围。
这不是寻常的火灵力，它专攻修士的识海，如烈火烹油一般，灼烧他的神识。
“记起来了吗？”
“记、记起来了……”
谷闻脸色惨白，识海里“滋滋”作响，他却喊不出一声来。
“说！”
“……我说了，你能不杀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抱有期待。
“不能。”
季染直接让他死心。
她是一定要替武毓报仇的。
“说清楚，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我不能说。”
季染皱眉，挥动羽扇，让烈焰旺盛起来。
谷闻早已支撑不住，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可是无论有多痛苦，谷闻就是不肯说。
“宿主，检测到对方的生命体征减弱，即将死亡。”
系统提醒着。
季染泄了气。
“小白，交给你了。”
“嗷——”
漓月狮欢快的冲了过去，肆意撕扯着谷闻的身躯。
“明琴，不过是个不知名家族的幼女而已，是死是活都毫无意义。
你以为你在追求正义？还是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都在污泥里，你还不如我……”
谷闻的惨叫声渐渐微弱，直到没有了气息。
他的身上狼藉一片，只能查到野兽撕咬的痕迹。
半空中升腾起一丝青烟，季染眼疾手快，将它收入囊中。
这是谷闻最后一抹神识，是打算回谷家报信的。
如今它在自己手上，谷闻的死就只能是野兽所为了。
“系统，还能不能看到他这段记忆了？”
季染仍不死心，谷闻到死都不说的内容，究竟掩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这段神识只是他死前的记忆，想要从里面找到几年前的回忆，恐怕很难了。”
系统给季染泼了一盆冷水。
“明家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
想起谷闻死前的话，季染总觉得，是在暗示明家知情。
可是……
她现在能去问谁呢？
明言？
说起来，她从禁室出来到现在，好像忘了给明言保平安……
季染拿起身份牌，上面三十几条未读消息，一半以上都是来自明言。
只是看着消息，季染都能感觉到，对方从欣喜到无奈的情绪。
“空？有事问你。”
季染的消息发了过去，等了片刻未见回信，再一次把身份牌收了起来。
“明姑娘。”
季染顿住脚步，看着面前的小老头。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是谁？”
离开禁室，季染没有再蒙面，她不想再借用明琴的身份了。
看季染不认，小老头笑容不变，态度更加谦卑。
“姑娘，我家主人请你一叙。”
街角传来一阵鸡叫，引来各户鸡犬之声，吵闹了整个清晨。
季染跟着小老头走了一路，直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姑娘请。”
面前是一个竹篱笆围着的农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与周围农家并无区别。
她不觉得，一个修为高深的小老头的主人，会是一个不知名的农户。
季染试图询问，小老头只是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推开柴门，房间内里古朴雅致，却不像是常住人的地方。
四方小桌前，一个男人端坐喝茶，恭候多时。
对方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可举止优雅，显示着自幼接受的良好教育。
“大皇子。”
“姑娘，恭候多时了。”
季染坐在对方面前，接过了他递上的茶杯。
“好茶。”
皇族贡茶，品质非凡。
这样灵力充沛的茶，她只在明家喝过。
看到季染毫不设防的喝了自己的茶，大皇子笑容真诚了几分。
“姑娘的坦然，我很佩服。”
会被大皇子找上门，在她的预料之内。
如果他不来，她也会主动去找。
毕竟她要的血，还在他身上。
“大皇子的效率，我也很佩服。”
比她所料的时间早太多了。
这些时间，谷家的杀手可能只出手了十分之一。
“毕竟我最惜命了。”
大皇子笑着，“姑娘，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血。”
“多少？”
“一滴。”
“可以。”
“？”
红色的血滴出现在季染的储物戒指之中时，她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大皇子这么好说话的吗？
“姑娘，可还满意？”
季染点点头，“满意。”
太满意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她都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了。
“那是不是该谈谈，交换条件了？”
条件？
季染头一次见到有人谈条件，是先给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