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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开战

对于白楸的提议,白崇一是无暇顾及的,因为他心里清楚,这等事乃是“无头悬案”,若论起长短来便如夫人饶舌,无止无休。因此他一面稳住白楸,一面安排雨浓按照计划行事,而他这个计划,便是将宗门里的注意力从宫闱秘事向外转移,转移到征战破贼和宗主的英明神武、杀伐果断上。因此,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权衡,白崇一接受了雨浓的建议,从三王峪一线以虚做实,发起进攻,另分三路,分别由五长老千飞羽率左路、二长老白榆率中路、六长老琅玕子率右路,分别向驻地东北的新党本营攻去。当然,所谓“师出有名”,白元宗门向来不打以大欺小、违背道义之仗,哪怕是侵略,也要巧立个名目,让弟子们心安理得。因此,思来想去,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率先向赤羽发难。于此同时,处在中路的白榆、东路的琅玕子,也先后发难。他们本以为定然万无一失,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新党,更低估了石三。这等“三板斧”的招数在石三眼中,绝算不上高明,一顿排兵布阵之后便轻松化解了危机,又亲力亲为,将千飞羽逼上绝境,叫他知道这个长老绝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轻轻松松。

按照白崇一的授意,千飞羽率领的左路军乃是为白榆打掩护,意图将慌乱中的新党主力吸引过来,好让白榆从中行事。然而,几经试探之后,仍不见新党有援军到来,他便有些心急了,此刻白榆、琅玕子一旦起兵,自己便陷入被动中,不仅不会立得寸功,恐怕还要牵一发动全身,影响到其他两面的胜败得失。因此,在经过又一次的试探无果之后,千飞羽便率领起全部弟子,浩浩荡荡向三王峪杀去。

赤羽何惧之有,便率起几个弟子前去迎战。千飞羽虽也不是兵强马壮,但波月阵列起来时磅礴气势,与赤羽的寥寥数人形成了巨大反差,无论叫谁来看,都是一边倒的不可逆转之势。然而,赤羽何许人也,莫说是什么千飞羽,即便是白崇一亲至,他也是这副盎然的模样,不会有丝毫畏惧之色。

千飞羽处在阵关中,对赤羽叫嚣道:“见了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休要再做无谓挣扎,以免伤了自家性命,何苦呢?”果然,地位与实力是男人最强的底气,千飞羽虽是新晋长老,但在强大波月阵的衬托下,显得豪气干云,对赤羽几乎颐指气使,好似天神之于众生,既有法外开恩饶他不死的仁慈,又有降下天威结果了他的性命的手段。总之,在他眼中,赤羽的死活已不在天意,而在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赤羽忍不住笑道:“听说足下已被拔擢为白元宗门的五长老,真是可喜可贺。论起来,你我还是旧相识,当年我被困白元地牢时,屡经足下眷顾,还未来得及道声谢,既然亲临敝处,索性送一份大礼给你。”

千飞羽已被白元长老的光环冲昏了头脑,真当赤羽是在恭维他,冷笑道:“大礼就不必了,还是快快投降,也不枉我往日苦心留你一命。如若不然,休怪这波月阵不长眼睛。”

赤羽笑道:“说起波月阵,我倒要领教领教,看这些年自己有没有长进。”说完,招一招手,一柄赤焰长剑凭空显现,在半空里挥一挥,蒸腾起阵阵热浪。

千飞羽感受到了些许危机,心头一紧,忙招呼弟子,催动起波月阵来。霎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整个天空都被浓重的黑云遮蔽了。千飞羽单手托天,引下一道惊雷,在天地之间连城一条银色的长线,偶有遗漏处,顿时击出一阵黑烟,风一吹,便窜出熊熊烈火来。

面对着撕天裂地的威势,赤羽毫不在意,持剑迎上前去。千飞羽见来者气势汹汹,也不敢有分毫怠慢,将那道惊雷随心变幻,瞬间化作千万支耀目的短剑,一齐向赤羽撒去。两相触碰之间,发出嘭的一声炸响,摧毁了半山上许多丛林。野兽遁走,猛禽惊飞,天地间只剩下他两个势不两立的仇家。

千飞羽信心十足,满以为自己全力一击足以将其重创,然而,烟尘还未散尽,那赤焰便以更强的气势冲破剑雨,径面门上杀来。千飞羽虽做了百年堂主,也屡经战阵,然而像这般独当一面还是头一遭,虽有着几千名弟子做后盾,却也因慌乱而不能使出全力来。见赤羽奔袭过来,忙又引下一条“白龙”来,飞舞着向下冲去。赤羽如火神一般,同那白龙缠斗,一红一白形成了鲜明的映衬,闪展腾挪之间,倒是一番别样的景致。

见拦住了那煞神,千飞羽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竟然进益飞速,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境界。镜修之法果是名不虚传,还是要稳扎稳打,不能有丝毫大意。

斗了半晌,见不能速胜,赤羽也不心急,一招一式按部就班,既不激进,也不落后,让半空中的千飞羽一众人时刻提着精神,不敢有片刻懈怠。正胶着时,又一道身影忽然闪现在波月阵上方,一袭淡蓝长衫,被乌云裹挟的强风吹得发梢与衣角斜飞。此人,正是埋伏已久的石三。

千飞羽察觉道一股强大的劲力从头顶上降临,抬头看去,只见又一尊煞神持气剑从天而降,要看剑锋就要触及头顶,顿时方寸大乱,忙操纵者那条“白龙”向头顶上去招架,如此一来,赤羽一面又丢了空子,火剑如练,抖一抖,发出嘤嘤的破风声,刺向波月阵。

白龙顷刻间杀到石三面前,试图阻挡住他的脚步,然而,石三却倏地不见了身影。千飞羽更慌了心神,两边皆防不住,如何是好?此时,已有弟子发出哀嚎声,低头看去,见赤羽的那柄赤焰剑已斩杀了数名弟子,挥动之间,并不见血肉横飞,而是瞬间化作黑粉,灰飞烟灭。

防线一破,余者便再绷不住,若惊弓之鸟,四下逃命去了,有那逃避不及的,顷刻间做了赤羽的刀下亡魂。

见大势已去,千飞羽呆愣了片刻,忽的想起来逃命,便趁赤羽不注意,纵身向西南飞去。待飞出战圈后,听见身后哀嚎之声震天,心如刀绞,忍不住回身看了看,见那些奔逃的也都被新党弟子追上前,或是擒住,或是背后一刀斩杀了。有心去救,却心知不是赤羽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命。于是心下一横,转身遁走。然而,再转身的一刹那,他看见了石三的脸,正离他咫尺远近。千飞羽魂飞天外,手脚麻作一团,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被石三轻易卸了力,拿条绳索,捆将起来。

这一战,出乎了石三之外的所有人意料,轻易粉碎了白崇一一战击溃新党的妄想。

石三将千飞羽丢给弟子,又转身去帮助赤羽,尽可能多地擒住试图逃窜的白元弟子。他绝不是沽名钓誉、假仁假义之辈,与其放他们一条生路,倒不如迎头痛击,尽快取得胜利,解救天下人,从根源上化解战乱危局。

纵使他与赤羽带着弟子分头去追,也总有几个漏网之鱼。他们被吓破了胆子,再不敢云里来雾里去,多数逃窜到附近的村镇里,躲起来,此后两日不断有村民偷偷到三王峪揭发被擒,便又沿着山路,多数往向阳城里逃去,少数几个冒着被宗门清算杀头的危险,逃回老家去了。

石三将战场残余交给赤羽来收拾,自己则带上清风,又向东面飞去。此刻,中路的白榆正与周毋庸对阵,剑拔弩张,几乎要动起手来。

白榆是个聪明人,什么恃强而骄、目中无人这等战场上的低级错误是绝对不会犯的。相反地,他异常谨慎,不管对面是黑刹的子悠、惠泽,还是新党的石三、赤羽,亦或是后一辈的清风、有金,他都要算清了敌我之间的实力帐,只有具备十足的把握,他才肯出手,除非是被白崇一赶鸭子上架。这一次,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但在经过了一来二去的交涉之后,他初步断定了周毋庸的实力不过尔尔,除非他有化境修为,否则,绝无战败的可能。化境又岂是说说就能修到的?因此,在白榆眼中,这又是一场必胜之局。因此,心里十分泰然,也是流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道:“念在往日同朝共事的份上,还是尽快放弃抵抗,投降于我吧,也好留个体面。”

周毋庸笑道:“新党的律令里,第一条便是不许不战而降。你可知道这一条是谁主张写进去的吗?正是在下!我生来是个硬骨头,只能打碎,不能弯曲。至于能不能打得碎,还要看你二长老有没有这般硬的器具。”目光扫了扫白榆身后的巨大阵仗,又道:“这些人,未必能做得到。”

白榆闻言,心中有些恼怒,骂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也是徒有其表!既然这么急着寻死,我只能成全你了。”

当日石三委派周毋庸即刻越过拉瓦深沟突袭白元旧宗门,可自那日见了面后,他心中便生起怜香惜玉之情,一拖再拖,始终不肯动作,待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白榆已杀到门前。周毋庸不仅没有懊悔之意,反倒是卸下担子似的,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白榆咬牙切齿地骂过了,见周毋庸不肯退缩,便招呼着身后的弟子列起阵来,一波强似一波的向他发起攻击。

周毋庸将弟子们屏退了,独自一人上前迎战。对于白榆接连几发凌厉攻势,也是稳稳接住,没有半分遗漏。白榆先是怔了怔,早知道新党几个魁首远超常人,却没想到能这般厉害,心中不免更增了几分重视。终是周毋庸也不敢怠慢了眼前这位独臂长老,能够在一番洗礼后仍站稳脚跟,宗门里位次前移便足矣说明他的厉害。两边各使尽神通,一时陷入鏖战之中。白榆见不能快速取胜,心里便渐渐生起不安来,抽个间隙拽过一个弟子来吩咐道:“快去旧宗门请总领教帮忙。”

那弟子转身去了,白榆继续一招一式与周毋庸对垒。

石三从三王峪急速飞来,远远看见一个白衣弟子越过深沟往南飞去,便料定必是前去搬救兵的,加速赶上去,三两下便擒住了,问道:“你待往哪里去?”那弟子怯生生地答道:“奉二长老之命往旧宗门请白魅总领教前来救援。”

石三笑道:“带我去战场吧!”

那弟子先是一怔,欲夺路而逃,不想被石三一把捉住,钳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挣扎了数次,才求饶道:“求爷爷饶命,我带你去便是。”

石三之所以叫他带路,是原以为周毋庸至少已越过了拉瓦深沟,没想到他仍在原地未动。那弟子在前引路,竟到了周毋庸阵前,远远便见一大片乌云盈罩半天,云中更有闪电滚滚,若潜龙穿行其中。石三随手将那弟子点住了穴位,放在一边,贴着地悄然靠近。但见漫天飞沙走石,周毋庸宛若一颗泛着淡蓝光彩的星辰,对抗着无边的黑暗。黑暗越是深沉,那星光便越是璀璨夺目。其余新党弟子皆远远地躲开,不敢近前。只因波月阵的威力足可匹敌化境强者,挨着不死即伤。况且,他们不似白元弟子,能够为战阵出一份力,纵是上了战场也只能算作累赘。

石三在下面窥了半天,见周毋庸丝毫不落下风,才知他已是突破了瓶颈,心中说不尽的畅快,高声呼号着冲上前去。那白榆本就是个谨慎的,听见有人呼喝,自当是白魅兵贵神速,低头看去,竟是石三,大骇。忙引道雷电转攻下去,只拖慢了石三的进速,并未伤着他分毫,便又转去对付周毋庸。他知难敌二人,一面操持波月阵,一面率着弟子向后飘移。慢慢地,竟悬在深沟上方。石三见势头不好,闪身追上前,然而已来不及了,白榆的波月阵一哄而散,直直地坠入深沟之中。又以此为原点,立刻分作两波,沿着深沟,分向东西两向逃窜。石三扼腕叹息道:“让他们逃了!”待周毋庸率着弟子赶上来,便也分作两波,各向东西追去。

白榆趁着忙乱之间,悄悄浮上岸,滚入密林之中。其余弟子任石三和周毋庸赶上弟子们,或擒或杀,死伤无数。追了一阵,不见白榆,便知他早已逃遁了。石三便不再继续追下去,转身去寻周毋庸,见他也带着弟子,推搡了几百名俘虏向这边飞来。远远地便问道:“可见了白榆吗?”

石三摇摇头道:“你带他们回营,我快去东边,怕一剑势微,未必敌得住。”说完,也顾不得歇一口气,捡了起初擒住的弟子交给周毋庸,只身往东飞去了。

走了许久,清风才赶上来,见周毋庸正打扫战场,问道:“石三师叔不曾来过?”

周毋庸道:“往东去了!你寻他怎的?有战况吗?”

清风摇头道:“他紧着赶路,我哪里追得上。不与师叔多叙了,我再往前去赶。”说完,不等周毋庸回答,便又纵身向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