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回答说:
“这倒不是太清楚?不过,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今天早上我去看冬生,冬生说他爸昨天一夜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了?”
“杨德成藏在哪里,他儿子杨冬生一定知道,为什么他杨九成不逼着杨冬生说出他爸的藏身处,反而把阿军抓走呢?”
陈望北又问道。
年轻人神色凝重地说:
“我刚才没和你们详细说,杨九成不止抓了杨冬生的儿子和阿军,还抓了阿军的老婆儿子。”
陈望北三个人顿时心里一紧,感觉事情严重多了?
陈望北掏出香烟给大家发了一圈,等大家都把烟点上了,这才又接着问道:
“兄弟,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阿军一家三口被抓的?”
“你们来之前,阿军的爹和娘去找过葛叔,想让葛叔找杨九成说说好话,放了阿军一家三口。”
“这么说,刚才你们几个就是在商量这件事了?”
“是在商量这件事。我仔细想了想,杨冬生脾气很倔强,他绝不会把他爹的下落说给杨九成。而阿军和杨冬生是邻居,又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如果杨九成从杨冬生嘴里问不出杨德成的藏身处,那他只能从阿军嘴里掏话了?为了要挟阿军,杨德成就让人把他老婆儿子全抓走了?”
郑鑫气愤地说:
“这是非法拘禁,杨九成已经严重触犯了刑法,只凭这一条,咱们现在就可以抓他!”
刘代周想了想说:
“如果我们三个去和杨冬生谈,他会说出他爹的下落吗?”
年轻人摇摇头:
“别说你们了,连我们都问不出他爹到底藏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愿说?”
刘代周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爹忘了他儿子是怎么残的?媳妇是怎么死的?不想着报仇,竟然当起了村里的会计?他这种行为大伙都很反感,有人还当面骂他是哈巴狗。所以,除了阿军,杨冬生谁都不相信!”
刘代周点点头:
“村民们的反应可以理解,毕竟杨九成是村长,他掌握着高坡村的政治局势,私吞了大家本应雨露均沾的集体财富。而杨德成不仅不想着替儿子儿媳妇报仇,还当了村会计替杨九成卖命,大家怎么会不骂他哈巴狗?”
陈望北分析说:
“从杨德成的出逃可以看得出来,他当村会计只是为了获得杨九成的信任,从而为收集杨九成的犯罪证据获得便利条件。只要咱们能拿出真诚的态度,杨冬生一定会配合咱们的工作!”
刘代周摇摇头,表示反对:
“找杨冬生做说服工作,不如解救阿军效率更高一些。只要咱们能找到阿军,就能知道杨德成的下落,而找到了杨德成,就能拿到杨九成更多的犯罪证据!”
杨九成养了那么多的爪牙,又心狠手辣,仅凭他们三个人很难把阿军一家人营救出来,陈望北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稍一考虑,他说:
“杨九成一共抓走四个人,不光有阿军一家三口,还有杨冬生的儿子,整整四条人命,他杨九成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对他们下毒手?我看这样吧,让这位青娃兄弟把咱们领到阿军家里,看阿军爸妈能不能提供线索?”
杨思成慢悠悠的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磕了磕他的烟袋锅子,自告奋勇地说:
“阿军的爹娘也不一定会知道德成藏在什么地方?要想弄清楚,还是得去问冬生。你们别发愁了,我和你们一道过去,冬生不相信别人,一定会相信我!”
陈望北一听大喜:
“那就太谢谢您了大爷,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杨思成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干枯的手挥了挥: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
可没想到的是,几个人刚走出院子,六个手持棒球棍的彪形大汉就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一脸凶相的刀疤脸一边把玩着棒球棍,一边冷笑着看向走在前面的陈望北说:
“听说村子里来了几个收贵重金属的,就是你们三个吧?”
“这位大哥,你有什么好东西要卖吗?”
陈望北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的说。
刀疤脸一步一步逼近陈望北,手里拎着的棒球棍指着他的胸口恶狠狠地说:
“我有没有好东西咱先另说,这老东西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你们去他家里干嘛?”
“大哥,你这就小看我们了,我们不光收金收银,还收从春秋战国时期到解放初期的各种老物件。人不可貌相,越是穷苦人家,家里边放的好东西就越多!”
“你们收的东西呢?拿出来让我瞧瞧!”
郑鑫早已按捺不住了:
“你们几个是干嘛的?我们收了什么东西是我们的事儿,凭什么要让你看?”
“就凭这个!”
刀疤脸狞笑着,手里的棒球棍带着风声呼的当头抡了过来!
郑鑫赶紧向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刀疤脸还要再打,陈望北狠狠一脚踹在刀疤脸腿肚子上。
只听“哎哟”一声痛苦的哀嚎,刀疤脸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快上,大家一起上,打死这几个龟儿子!”
刀疤脸忍着疼痛,捂着那条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凶神恶煞的指挥后面那几个狗腿子。
这些爪牙们嚣张惯了,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过过手瘾,他们“哇哇”的狂叫着扑了过来。
郑鑫属于三个人中最弱的一个,他跑回院里,从墙角处拿起那把断了柄的锄头又冲了出来。
而陈望北早已经像是饿虎冲进了狼群,没见他怎么出手?只听“啊啊”接连两声惨叫,两个爪牙已经躺在地上只剩下哀嚎了。
刘代周也不遑多让,三拳两脚制服了一个扑过来的狗腿子。
剩下两个人面对如此神勇的“收货人”,吓得转身就想跑?
陈望北一个箭步堵住了他们的后路,飞起一脚踢飞了一个人手里的棒球棍,一拳砸在他左太阳穴上。这一拳力道超人,这家伙像是遭受了一记重锤,“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接着,陈望北又一个箭步冲向另一个家伙,一记势不可挡的扫堂腿,这家伙闷哼一声,也躺倒在地上。
郑鑫拿着那把断了柄的锄头,表情有些沮丧。
这事儿闹的,自己跑那么快拿了个趁手的土兵器,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刘代周放倒了一个,人家陈望北一个人就承包了五个,一个也没给自己留下?
“你快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找事的?”
郑鑫没捞着战绩,用锄把子狠狠在刀疤脸屁股上抡了一下!
刀疤脸一只手捂着屁股,脸上虽然有些胆怯,但仍然恶狠狠的瞪着郑鑫:
“别得意太早小子,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哦?你说说,高岥村除了你们这几个人渣,谁会让我哭?”
刀疤脸狞笑着一指路西边:
“不出两分钟,让你哭的人就会过来,有种你就等着!”
刘代周看了看陈望北:
“望北,这些人怎么处理?”
陈望北也挠头了?
虽然已经预想到调查一定会遇到阻力,可仅仅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处理起来确实棘手?
还没有等他做出答复,更麻烦的事情来了,只见路西边骂骂咧咧的又冲过来十几条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