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至少有数吨重，不知道在这里风吹日晒了多少年月。
它的轮廓犹如一头趴在地上安睡的老牛，方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上来看过。
然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秘密，整个牛窝村每家每户都知道。
“你过来看。”
孙小婷朝他招了招手，两人来到了位于牛屁股的位置。
“挖。”
说着，孙小婷徒手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
方野将她推开，拿出轩辕剑，陡然激发出一道剑气。
嘭！
尘土飞扬。
孙小婷满眼星星地望着他：“你们武者都好厉害啊！”
方野没说话，因为他的目光都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住了。
泥土下面，依旧是巨石的一部分。
但不同的是，它表面的石皮不见了，暴露出内部温润剔透的玉肉。
“翡翠？”
方野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从未听说过东海市有玉石产出，但眼前这块巨大的玉石就摆在自己眼前。
“真的是翡翠？”
孙小婷喜出望外，“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瞎想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么大一块玉石，即便肉质普通，少说也能卖个几十万块。
对于有钱人来说或不许算什么，但对于她这样一个穷苦出身的底层人，绝对足以改变命运。
“不对。”
方野突然意识到，这应该并不是翡翠。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灵气，似乎格外稀薄。
而这样一个钟灵毓秀之地，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当他把手放在裸露的玉肉上时，这个想法变得更加坚定。
“这是灵髓。”方野笃定地说道。
“值钱吗？”孙小婷一脸陌生，她只关心石头里的东西能否帮助她摆脱贫苦。
“非常值钱。”
方野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谓灵髓，其实只有拳头大小。
但它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就是可以自动吸附天地间的灵气，慢慢凝结成为结晶。
这些结晶就是灵蕴石。
因此理论上来说，拥有灵髓就拥有了一座灵蕴石的矿脉。
不过，由于凝结结晶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因此大多数时候，灵髓都会被直接用掉。
除了吸附灵气以外，灵髓还有另外一项妙用。
那就是加强武者的根骨，提升修炼天赋。
有钱人家的孩子，几乎是人均必备，价格自然也被炒上了天。
之前在黑市上闲逛时，就曾见过有人用八位数的高价兜售灵髓。
即便如此，依旧是供不应求。
方野突然回想起来，前世在监狱里时，听说牛窝村有人突发横财。
只不过发财之人并非孙小婷，而是赵有田。
如果这笔横财的来源就是他们面前的灵髓，那极有可能前世孙小婷遭到了与她父亲相同的下场。
听到很值钱后，孙小婷先是兴奋了一下，继而又满脸忧愁。
“可是我不知道该卖给谁。”
“我要了。”方野毫不犹豫的说道。
现如今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只要能提升实力，区区千万不算什么。
“那送你好了，钱就算了。”听到方野想要，孙小婷犹豫片刻后，直接送给了他。
方野笑笑说：“上千万的东西，你确定要送给我。”
“千……千万？”
孙小婷懵了，表情明显后悔。
方野打趣道：“你已经说了送我，就得说到做到。”
“可我爷爷奶奶的身体不好，我想赚钱给他们看病……”孙小婷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声音再度哽咽。
“好了。”
方野看她又要哭，当即认真道：“开个玩笑而已，钱一分不少，给我卡号，我现在就打给你。”
“不用了，给我一半的一半就好，够用了。”孙小婷怯生生地望着方野：“而且我没有银行卡。”
“那你尽快去办，办完给我打个电话。”方野道。
孙小婷轻咬嘴唇，“手机也没有……”
方野叹了口气，如今手机支付大行其道，他身上也没带现金。
突然他眼前一亮，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满满登登的灵蕴石，少说有几百块。
“你拿着这些去灵石店换现金，应该能值万把块钱。”
孙小婷接过去，轻轻抚摸着盒子里的灵蕴石，惊讶道：“这些石头跟我发现的那块好像。”
“就是一样的。”
方野解释道：“这些灵蕴石，就是由灵髓吸附的原矿石制成的。”
说着，他翻身爬上了石牛的后背上，再次祭出轩辕剑，猛地斩落。
轰隆。
一声巨响，石牛当场被劈成两半。
碎裂的灵蕴石中，一枚浓绿色的圆球滚落出来。
方野握在手里，陡然运转内劲，顷刻间将其炼化。
“恭喜宿主，基础修炼速度提升20％！”
系统的声音瞬间响起，先前面板上修炼速度x2得bUFF标识，改成了x240％。
方野抿了抿嘴角，灵髓增加的是基础修炼速度，而先前的bUFF增加的是总体的。
两者合并到一起，就是240％。
虽然体感上的变化不算明显，但日积月累的提升会变得相当可观。
“这些灵蕴石怎么办？”孙小婷问道。
“都是你的，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
方野买的只是灵髓，因此剩下的边角料还属于孙小婷。
“谢谢。”孙小婷感激地点点头。
随后她又从地上捡了几块碎落的灵蕴石揣进口袋里，又将带不走的全都用茅草盖好。
虽然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用处不大，但至少能让孙小婷稍微心安一些。
“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山上下来，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村子里。
“我家在那边，再见。”
临别时，孙小婷有些不舍地朝方野摆了摆手。
方野点点头，转身时眉头微皱。
不远处，一棵老槐树后面，有道人影正探头探脑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张望。
随着两人离开后，人影当即尾随着孙小婷，一路跟到了她家门口。
“咳咳！”
孙小婷刚开门进去，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她转头看去，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赵有田……怎么是你？”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叫爷爷。”
满脸是伤的赵有田，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外面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去说。”
随后他也不管孙小婷同意与否，强行闯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