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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四方飘摇 > 第77章 谷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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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罔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结束的,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和徐保保已经出现在了其他地方,思知邪一脸委屈地跪坐在一旁,正面则坐着一个绿袍山妖男子。

“阁下便是前两年闹出些名堂的溯命李之罔?与我所知的容貌大有差别。”

李之罔不应,微微抬眼打量对面男子。其模样年轻,微微笑着,似对世间事都了如指掌,有成竹在胸之势。

“这是谷羊君。”徐保保小声说道。

李之罔眼眸睁大些,撇撇嘴,方才就是谷羊君出手救了思知邪,不然其早死了。

“在下王治,参见谷羊君。”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怎么说,也要给主人家三分薄面。

谷羊君笑笑,没有再追问他的身份,侧过头道,“知邪,给你两位哥哥道歉。”

思知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知邪,听话。”

谷羊君说着,轻轻往桌上拍了一下。

思知邪低声嘟囔一句,还是站起身来,向李之罔二人拱手道,“知邪在这儿向两位兄长赔罪了。”

李之罔不应,徐保保也不应,静看他爷孙俩表演。

谷羊君不以为忤,笑道,“年许之前,姬行走曾拜托我注意李公子你的行踪,没曾想竟是出现在了我的老家,当真是缘分。”

李之罔这才有反应,疑道,“老君是姬兄的朋友?”

谷羊君摇摇头,“千年之前,姬行走曾救过我的命,当时我便许诺日后姬行走但有所求,绝不推辞,而这是姬行走第一次拜托我。”

李之罔点点头,收起敌意,“老君当是明白前因后果,还请讲明,以解我二人之惑。”

谷羊君轻叹口气,缓缓道来,“我这孩子,父母早逝,甚少疼爱,我又忙于墓场营生,疏于管教,使他性子野上许多。近些年来更自恃是我的血脉,变本加厉,屡教不改,伙同手下人做起蛊惑外来户去参悟野火、实为骗取链沫的勾当。那黎悠孩儿甚少露面,他便盗用其名,每次功成又躲匿起来,这才一直未有事发。”

“老君早已知道他做下的事?”

“这孩儿是我唯一血脉,不敢棍棒加身,之前虽有规训,但少有效用,往往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我在胡言。”谷羊君说着看向一旁的思知邪,喝道,“现在你明白否?一直玩这些坑蒙拐骗的伎俩,害得不仅仅是你,更会危及其他人。那黎悠可是你未婚妻,今日险些就因你而死。”

伴随谷羊君的话音,思知邪头越埋越低,到最后竟是哭哭啼啼。

“他是男的?”徐保保小声问道。

“我这孩儿随他父亲,男身女相,让两位见笑了。”

李之罔小脸不禁一红,他此前竟被一个男人的光背给诱惑住了。

徐保保倒无所谓,只是有些诧异,此前认定的女子竟是男儿,问起心中疑惑,“今日之事,莫非老君早已知晓?故此才恰好现身?”

谷羊君点点头,“我最开始知道是李公子成功参悟野火的时候,毕竟我早已将野火炼化,能够感知到其中变化。自那时候起我便暗中观察起二位来,见二位欲要报复,想着让知邪吃些苦头,故才有今日之事。”

谷羊君虽未点明,但李之罔和徐保保都已猜到,他们身份暴露正是当时在解忧楼谈论《罔月记》的时候。

“老君为晚辈计长远,在下拜服。”

徐保保揶揄道,原来这老鳖对他二人的行踪洞若观火,隐而不发只是为了给他孙子些教训,结果害他二人吃这么些苦头。

李之罔轻叹口气,知道再杀不了思知邪,便岔开话题道,“虽是山重水复,但终归柳暗花明,在下更机缘巧合下参悟野火,借用了老君之力,甚为惶恐。”

却是要为他手中的野火争个由头。

“自我参悟野火以来,便明白一点,野火只授妖族,外族无法沾染分毫。公子贵为人族,却得野火之力,虽是不解,但想来应与公子模样大改有关。”

李之罔变为山妖模样乃是吸收了蛊雕精魄的力量,此前便有传闻,地神是妖族统领四方洲期间信奉神只离开前的残留,如今看来,多半非假。

谷羊君继续道,“公子既已囊入野火,我自不会蛮横收之,公子放心去用便可。”

李之罔大感安宁,忙躬身以示谦逊。

谁料一直哭哭啼啼的思知邪反而不接受,抬起头来大喝道,“不公,大不公!为何他能参悟得了,我不比他差,却参悟不了丝毫!爷爷,这野火只能由我家人来用!”

“知邪,这里是大人谈事的地方,你小辈安心听便好,莫要置气。”

“不!我乃天之骄子,怎会不如他!”

“李公子和徐公子皆参加了鹿角试炼,更都得以拜见鹿角大将,而且李公子离鹿角大将之徒只有一尺之隔,非是你所能比拟。你在墓场待得太久,眼界不大,太过坐井观天了。”

“可是...我怎么会不如他俩...”

徐保保见两爷孙竟是吵起来,站将起来,对思知邪笑道,“我在武道九等,你也在武道九等,不如就让我二人对练一番?”

思知邪没应,先是看了眼谷羊君,见其点头,才应战。

如此,两人皆是数步飞踏到屋外,不多时便传来兵器相击之声。

“李公子,咱们俩出去看看?”

李之罔摇摇头,没甚兴趣,“肥貂必赢,不用去看。不知老君可知道如今姬兄在何处?”

“修为相同,我家孩儿所学也不算差,如何便确信定是徐公子胜?”谷羊君投来探寻的目光,同时回道,“姬行走上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未透露行踪。”

“思公子虽是不凡,但我观他面相,甚少历练,养尊处优之下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光是这一点就不如肥貂。万事意为先,无达远地之志气,自无晲鹏之朝朝。”

谷羊君眼眸微睁,不由打量起对方来。他此前尊敬李之罔,依得是姬月寒的拜托和参悟野火的悟性,此番话看来,其心中自有一番天地,非是同年纪人能比,起了亲近的心思。

“知邪做下这番恶事,多惊扰两位公子,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李之罔略显诧异,拱手道,“我二人损伤不过链沫而已,乃是身外之物,毋需老君费心。但有愧旁人,心有不安,还望老君相助。”

“公子且说便是。”

“一是黎悠黎小姐,我两为找到思公子不得不挟持于她,使她多受惊吓,想着能否登门拜访,当面赔罪。二则是这段时日我二人久住解忧楼,多得楼中众人相助,希望老君扶持一二,其中名为妙音的清倌人相助更甚,烦劳老君多力。”

“黎家之事好说,待会儿我便修书一封,好让你两方化干戈为玉帛。倒是解忧楼一事,当是由公子施恩为好,若是我来,怕是不会感激于公子。”

李之罔轻声笑笑,“便是这样才最好。”

谷羊君不知其中缘由,没有追问,而是问道,“接下来两位公子要去何处?”

由于姬月寒的关系在,李之罔并不算太防备谷羊君,便道,“应是直去止风。”

“可是为了数年之后的风神祭典?”

李之罔老实点头,真正的原因自不会多说。

谷羊君捋起颌下短须,试探着道,“公子既不愿取回链沫,我这儿刚好有批货物要送往止风城,便交由两位负责如何,报酬我会在最开始就支付清。”

李之罔如何不知这是变相地送予二人链沫,本不想承情,但他和徐保保现在加起来连六百链沫都不足,难以到达止风,只能拱手应下。

谷羊君大笑不已,似也十分畅怀。

就在这时,徐保保和思知邪争斗回来,果然如李之罔所言,徐保保意得志满,大胜而归,思知邪却如落败的公鸡,高昂着头掩不掉满身的颓败。

“老君,思公子,我两便先退下了。拜托老君之事还请老君费心。”

事已理完,李之罔便不欲久待,当即告辞而去。

...

“阿爷,为什么不直接把链沫还给他们?这点链沫对阿爷来说完全就是九牛一毛。”待得李之罔两人离开,知晓了谈话内容的思知邪气闷道。

谷羊君轻叹口气,教训道,“若真还了,便生分了,不还,才有情分可言。”

思知邪嘟起个嘴,若不知他是男儿,看着还分外美艳,“孩儿不懂,也不想懂。”

“以前尚可任你自行其是,如今王朝衰败日显,你是得肩负起担子来了。”

思知邪感到危机在前,不敢再显脾性,乖顺问道,“阿爷要我做什么?”

“明日开始,你在墓场中择一门店,安心做些生意。等到风神祭典时,再去止风城转悠转悠。”

“我才不想和他俩再打交道。”

思知邪并不笨,虽不知要他开门店有何用意,但去止风城很明显是要交好于李之罔二人。

谷羊君看向屋外,幽幽道,“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你虽有些天赋,但称不上世之英杰,而他俩,若不陨落,有朝之日必据一地,只有交好的份,没有交恶的道理。现在你不懂,磨砺久了便懂了,阿爷无法庇佑你一生,总得自己挑些担子走下去。”

“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