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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异世之珏 > 第72章 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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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格看着南宫瑾愈发虚弱的模样。他将配好的药喂入南宫瑾口中,看着那治标不治本的药物暂时压制住蛊毒的肆虐,却无法根除隐患,满心都是无奈与焦虑。

沉默良久,俄格终于抬起头,望向林宁与欧阳青川,开口道:“眼下这情形,没有下蛊之人的血,实在难以彻底解开这情蛊。我思量再三,若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不如去找我师傅大祭司碰碰运气。我师傅通晓蛊虫之术,如此情况恐怕只能他那儿能有破解之策了。”

林宁面露犹豫之色,轻声说道:“只是南诏距此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耗费时日,陛下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欧阳青川也附和着点头:“林姑娘所言极是,而且大祭司是否愿意出山相助,也还是未知数。”

俄格咬了咬牙,神色坚定:“如今我已经用药将蛊毒压制了,现在我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赶路,争取早去早回。至于师傅那边,我自会竭力劝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奈与决绝,当下便着手安排俄格返程之事,期望远在南诏的大祭司,真能成为挽救南宫瑾的最后一丝曙光。

在俄格的施药的压制下,南宫瑾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曾经笼罩在他周身的那股病恹恹的灰暗气息逐渐消散,眼神重新焕发出锐利与清明,面庞也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硬朗与英挺。

每日清晨,南宫瑾已能如往常一般准时起身,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处理政务。堆积如山的奏折在他面前依次摊开,他手持朱笔,审阅批注,决断之间,尽显帝王的果决与睿智,朝堂运转的齿轮再度有条不紊地咬合前行。

只是偶尔停下笔歇口气时,南宫瑾还是会想起体内尚未根除的蛊毒,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如今的安稳不过是暂时的,那潜藏的威胁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但他依旧强打起精神,一面等待着俄格师傅大祭司的消息,一面雷厉风行地操持国事,决心在这有限的安稳时日里,为大渝积攒更多底气。

林宁见南宫瑾的状况已然稳定,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落了地,便盘算着回林家去。她收拾好随身的物件,正打算去跟南宫瑾辞行,刚踏入寝宫,还没等开口,南宫瑾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轻轻咳嗽了几声,脸上满是虚弱之态。

“林宁,朕这身子骨,虽说比之前好了些,可时不时还有些心隐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南宫瑾靠在床榻上,眼神带着几分无助望向林宁,“你也知晓这蛊毒的厉害,朕实在是害怕突然又出什么岔子,你便再多留些时日吧。”

林宁脚步一顿,面露犹豫之色。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这话里有几分真假掺半,可看着他此刻略显憔悴的面容,拒绝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陛下,林家那边也还有些事务等着臣女去打理……” 林宁试图委婉推脱。

南宫瑾立刻截住她的话头:“林家的事,朕差人去知会一声,让他们暂且缓缓。如今朕最信任的就是你,有你在身边,朕这心里才踏实,你就莫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份上,林宁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暗暗想着,只等俄格和轩辕彻一有消息,再寻机脱身回府。

南宫瑾听到响动,抬眸望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时光仿若都凝住了。轩辕彻的眼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与疼惜,那目光像是要将南宫瑾从上到下检视一遍,确定他毫发无损才肯罢休。瞬息过后,他大步流星地奔到南宫瑾身前,双手猛地攥住南宫瑾的肩头,力度大得仿佛要把这段日子缺失的陪伴、满心的焦急,通通通过这一握传递过去。

轩辕彻一路风尘仆仆,踏入南宫瑾的寝宫时,还带着些许赶路的疲惫。南宫瑾原本正半倚在榻上翻看奏折,瞧见轩辕彻,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忙不迭起身迎了上去。

南宫瑾望着眼前发丝凌乱却满眼赤诚的兄长,心中暖流涌动,眼眶竟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他抬手覆上轩辕彻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兄长,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有惊无险,你一路劳累,先坐下歇口气。”

“瑾!” 轩辕彻的声音微微发颤,平日的沉稳冷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听闻你的事情,很是担心,你…… 你还好吧!” 说着,他的视线细细扫过南宫瑾的面容,不放过一丝一毫,看到南宫瑾气色尚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轩辕彻快走几步,一把扶住南宫瑾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你的蛊毒可解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言语间满是关切。

南宫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们,寻来解蛊高手,如今蛊毒暂且压制住了,并无大碍。倒是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两人并肩在榻上坐下,虽自幼没能在一处长大,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却分毫不减。他们虽从小未在一起成长,但当俩人都在查之前皇后病逝的事情,俩人就有了交集,回想俩人相遇时彼此都以为见到鬼了,每每回想起此事,都会引起俩人开怀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谈及当下局势,又瞬间默契十足,眼神交汇间,已读懂彼此未说出口的担忧与谋划,无需多言,只这份心意相通,便足以看出是亲兄弟来。

轩辕彻被南宫瑾拉着在榻边坐下,可眼神依旧紧锁在南宫瑾身上。缓了缓情绪,他才皱着眉开口:“你且同我仔细说说,到底是何人如此阴毒,竟敢在皇宫里对你下蛊?”

南宫瑾神色一暗,攥紧了拳头:“如今还未完全查实,不过已有线索指向罗莎,只可惜,让她潜逃了。” 说罢,眼底满是懊恼与愤怒。

轩辕彻眉梢挑起,面露惊怒:“罗莎?她平日瞧着乖巧温顺,竟藏着这般祸心!” 他略一思忖,又道,“潜逃也跑不远,京城周边已设下天罗地网了吧?定要将这毒妇捉拿归案,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我已下令全城搜捕,她插翅难逃。” 南宫瑾微微点头,随后长叹了口气,“只是这蛊毒棘手,虽暂时压制,却不知何时又会发作,还得等俄格师傅大祭司那边的消息,盼着他能有法子彻底根除。”

轩辕彻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后背,宽慰道:“别愁眉苦脸的,你天生帝王之命,不会有事的,定能化险为夷。对了,林宁呢?” 提到林宁,南宫瑾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这次解蛊亏了有她,忙前忙后,若不是她心思缜密,发现罗莎的诡计,我恐怕还在病榻上苦熬。”

轩辕彻捕捉到那抹笑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与南宫瑾交谈后,轩辕彻穿过曲折的宫廊,寻到林宁时,她正站在御花园的湖心亭里,眉头轻蹙,眼神中满是忧虑。见轩辕彻来了,林宁微微欠身行礼,轩辕彻赶忙抬手示意免礼,几步上前。

“宁儿,我刚和瑾聊过,听闻这次解蛊波折不断,你似乎也有所察觉?” 轩辕彻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宁轻轻点头,抬眸望向远方,缓缓开口:“轩辕公子,实不相瞒,我心中忧虑难安。从一开始察觉陛下中蛊,到寻药、请俄格大师进宫,再到如今等着大祭司援手,每一步都像是被人暗中窥视、蓄意破坏。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解蛊,却总有意外横生,背后之人仿佛能预判我们的一举一动,势力不容小觑。”轩辕彻眉头紧锁,顺着林宁的思路思索起来:“你说得有理,皇宫守卫森严,那下蛊之人能来去自如,还把后续诸事搅得一团糟,必然有着缜密的布局与深厚的根基。”

林宁轻咬下唇,接着说道:“我只怕时间越拖下去,变数越多,陛下的身子也经不住折腾。而且,倘若一直被这暗处的黑手牵着鼻子走,别说解蛊,整个大渝朝堂恐怕都要陷入更深的泥沼。”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满心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轩辕彻眼神渐冷,握拳说道:“不能再这般被动下去,林姑娘,你可有什么想法?”

林宁沉思片刻,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轩辕公子,当下之急,是要从罗莎这条线深挖。虽说她潜逃了,但过往在宫中的踪迹、接触过的人和物件,定能查出些许蛛丝马迹。她一介外族女子,能在宫中行事如此顺遂,背后定有人帮扶,或提供消息,或打通关节。”

轩辕彻微微颔首:“有理,我这就安排人手,把罗莎在宫中的一应起居记录、人际交往都彻查一遍。只是怕那些记录早已被篡改,或是相关人等被提前打点,查起来困难重重。”

“所以行事要隐秘且迅速,不能打草惊蛇。” 林宁紧接着说,“还有,我们可以放出些假消息,就说大祭司不日便到,解蛊已然胜券在握,引幕后之人再次出手。他们急于破坏,动作一多,破绽也就更容易露出来。”

轩辕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计甚妙,以静制动,诱敌上钩。不过,放出消息不难,关键是要在他们出手时当场擒获,皇宫这么大,人手布防须得周全,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林宁轻轻踱步,脑中有了更清晰的谋划:“不妨在通往解蛊之处的必经之路设伏,挑选精锐暗卫隐匿起来,再安排些人手佯装运送解蛊的珍稀药材,做足诱饵模样。一旦有人来犯,四面合围,不愁抓不到人。”

轩辕彻抚掌大笑:“林姑娘聪慧过人!就依你所言,我即刻去调配人手、筹备事宜。咱们双管齐下,定要在大祭司抵达之前,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让解蛊之事顺利完成,还瑾一个太平!” 说罢,他雷厉风行,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着手安排这场引蛇出洞的布局。

按照计划,一切都已悄然布置妥当。轩辕彻与林宁藏身于一处隐蔽的阁楼,透过雕花窗棂,紧盯着那条佯装运送 “解蛊药材” 的队伍缓缓前行。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发惊变。

林宁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轩辕彻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抚:“莫怕,有我们这周全的布局,他们今日插翅难逃。” 说罢,还递过去一个鼓励的微笑。林宁回望他,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下方。

不多时,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果然从暗处闪出,他们身着夜行衣,动作轻灵,朝着运药队伍迅速逼近。轩辕彻眼神一凛,低声道:“来了!” 他一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击,同时给林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就在黑衣人即将触碰到药箱之时,四周涌出大批暗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黑衣人惊慌失措,拔刀反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轩辕彻看准时机,飞身而下,加入战局,身姿矫健,剑法凌厉,瞬间制住一人。林宁也没闲着,她从旁呼喊,指挥暗卫变换阵型,把黑衣人困得更紧。

一番激烈缠斗后,黑衣人渐渐落于下风,眼见突围无望,为首的那个竟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狠狠一砸。刹那间,浓烟滚滚,遮蔽了众人视线。轩辕彻反应极快,大喊:“别让他们跑了!” 林宁心急如焚,不顾浓烟呛喉,朝着一个逃窜方向追去。轩辕彻怕她有事,也紧跟其后。

这一幕,恰被前来查看情况的南宫瑾瞧了个正着。他本满心欢喜,来瞧着是否揪出了幕后黑手,却未料到撞见两人这般默契配合、形影不离。瞬间,一股酸涩的嫉妒在心底疯狂滋生,扭曲了他的面容。南宫瑾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愤懑。

“好啊,好得很!” 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满心只想着冲过去,将那两人硬生生隔开,让林宁的目光、笑意与关怀,统统只属于他一人,他容不得轩辕彻分走一丝一毫。

南宫瑾被那妒火与愤懑煎熬着,心口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剧痛骤然袭来。他本就尚未痊愈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情绪的剧烈翻涌,双腿一软,猛地扶住身旁的廊柱。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南宫瑾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发出半点声响,整个人便直直地朝前栽倒下去,身躯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不远处的轩辕彻与林宁刚把逃跑的黑衣人擒住,正满心欢喜往回赶,准备向南宫瑾复命。听到这异常动静,林宁脸色骤变,她瞬间辨出声音方向,提裙飞奔而去。

“陛下!” 林宁惊呼出声,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南宫瑾。她扑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南宫瑾扶起,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气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轩辕彻随后赶到,见此情景,也是懊悔不迭。他忙道:“快,先把瑾抬回寝宫!” 林宁则心急如焚地守着南宫瑾,嘴里不停念叨着:“陛下,你撑住啊,千万要撑住……”

轩辕彻满心焦急,笔尖在信纸上急速飞掠,将宫中这场变故详细告知大祭司,言辞间满是恳切,盼着这位前辈能快些赶来,救南宫瑾于水火。信鸽振翅高飞,带着一丝希望没入苍穹,轩辕彻站在庭院中,久久凝望,只盼能早日收到回应。

翌日却等来了更坏的消息。那送信的亲卫一路跌跌撞撞冲进院子,“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俄格大师在返程途中遭人伏击,身中数刀,等护卫发现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轩辕彻如遭雷击,手中正把玩的茶盏 “哗啦” 一声摔得粉碎。他猛地揪住亲卫衣领,双目赤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亲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又重复了一遍。

林宁听闻动静赶来,听到这噩耗,也是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她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里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

轩辕彻松开亲卫,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咬牙切齿道:“定是那幕后黑手所为,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狗急跳墙,先除了俄格,断了我们的希望!” 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又满心愤怒,“这一下,线索全断了,不仅没揪出幕后之人,连解蛊之路都被彻底堵死……”

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所有人都被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砸得有些懵,一时之间,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却无人知晓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南宫瑾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心口还残留着几分血气。他刚一睁眼,就瞧见林宁红着眼眶守在床边,轩辕彻也一脸凝重地站在不远处。见他醒来,林宁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轻声道:“陛下,你可算醒了。”

南宫瑾撑起身子,还没等开口询问,轩辕彻便走上前,神色黯然地把俄格遇刺身亡的消息说了出来。南宫瑾的神情起初还带着几分懵懂,似是没能立刻领会这话中的意思,可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眼骤然瞪大,眼眸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俄格死了?” 南宫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虚弱还带着些许沙哑,“他…… 他怎么会死?他是来救朕的,是解蛊的关键之人!” 说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手猛地抓住床榻的被褥,像是要把这噩耗从现实中狠狠揪出去。

“是那幕后黑手干的好事!” 轩辕彻攥紧拳头,眼中恨意汹涌,“他们察觉到我们要引蛇出洞,索性下了狠手,先断了我们的助力,如今俄格死在了返程途中,我们彻底被动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冷厉如刀,那是被仇恨点燃的怒火。他狠狠捶了下床榻,怒吼道:“混账!朕定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为俄格报仇!”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的嘴角又溢出几丝鲜血。林宁慌忙上前,焦急劝道:“陛下,你先莫动怒,身子要紧。”

南宫瑾却一把推开林宁的手,他的面容因愤怒与绝望而扭曲,嘶声道:“如今还管什么身子!俄格死了,蛊毒未解,朕难道就坐以待毙?朕要即刻彻查,哪怕翻遍这大渝皇土,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南宫瑾再次被愤怒气的吐血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