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如纱,悠悠笼罩着陈家府邸,庭院在余晖轻抚下,似被镀上暖光。
陈安一脸怒气的踏入府邸大门,就瞧见陈定、陈宴和陈宾在庭院中。
陈定身着素色长袍,身姿挺拔,正与陈宴交谈,温润神色在余晖下愈发柔和。陈宾年纪尚小,眉眼间透着孩童独有的稚嫩,正好奇张望着四周,时不时被庭院里的花草吸引,想要伸手去触碰。
陈安看到这一幕,心中猛地一紧。想起陈定与龙傲华亲密无间的关系,又联想到自己那尚未完全铺开的计划,脸色瞬间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故意将脚步声踩得很响,大步朝着他们走去,同时扯着嗓子喊道:“哟,这不是二弟和三弟吗?还有小宾,怎么都在这儿凑趣呢?”
陈定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陈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道:“大哥回来了,今日诸事可还顺利?”
陈安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托你的福,还算顺遂。不过有些人呐,整日就知道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转,也不知道为家族实实在在地做点事,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说话间,他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有意无意地在陈定身上扫来扫去。
陈定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很快就压下了情绪,依旧礼貌地回应道:“大哥这话,我实在是听不明白。自始至终,我与诸位兄弟一样,心里装的都是家族,所思所想所为,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与未来。”
陈宴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忙上前打圆场:“大哥、二哥,快别这么说了。今日难得兄弟们都在,不如一起好好聊聊家常,也算是难得的相聚。”
陈安却丝毫不给面子,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嘲讽道:“聊什么?聊你二哥如何紧紧抱住龙傲华的大腿,好为自己谋个锦绣前程吗?我看呐,有些人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陈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原本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大哥,我与太子殿下之间,不过是纯粹的同窗情谊罢了。平日里的交流,也都是围绕着家族的兴衰、天下的局势,绝无半分个人的私心杂念。”
陈宾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小小的脸上满是困惑,他拉了拉陈定的衣角,仰着头,小声问道:“二哥,大哥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呀?我好害怕。”
陈定低下头,轻轻摸了摸陈宾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小宾别怕,大哥只是心情不太好,不是在生你的气,你乖乖的。”
陈安看着陈宾,心中突然有了主意,脸上立刻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快步走上前说道:“小宾,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背地里却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你可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陈定听到这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大哥,你今日这般三番五次地针对我,到底是所为何事?倘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这般含沙射影、冷嘲热讽。”
陈安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说就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和龙傲华走得那么近,不就是眼巴巴地盼着他登基之后,你能跟着飞黄腾达吗?别忘了,你姓陈,是陈家的子孙,不是龙傲华的附庸!还有那擎天靠山王的位子,你是不是也惦记上了?”
陈定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大哥,你怎能如此污蔑我!父亲王已认定你为世子,擎天靠山王的位子将来自然是你的,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陈安却不依不饶:“哼,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与龙傲华来往密切,说不定他早就承诺给你什么好处,等他上位,这王位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陈定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说道:“大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与太子殿下交往,是因为我认可他心怀天下的抱负,钦佩他治国安邦的才能。我坚信,他有能力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而这,同样也是为了我们陈家,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至于王位,我绝无觊觎之心!”
陈宴见两人越吵越激烈,急得直跺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大哥、二哥,别吵了!咱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陈安却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劝,依旧大声指责:“你少在这儿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背叛家族!今日你为了龙傲华,不惜与我针锋相对,日后是不是还要为了他,与整个陈家作对?甚至为了那王位,对我这个大哥下手?”
陈定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大哥,你太过分了!我陈定对家族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若再这般无端污蔑我,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就在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之时,陈晔恰好路过庭院。她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乌黑的长发束成高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秀丽。
陈晔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柳眉瞬间拧紧,快步走了过来。
“都别吵了!”陈晔提高音量,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在自家府邸,你们这般争吵,成何体统!”
陈安听到声音,转头看到陈晔,余怒未消地说道:“晔儿,你来评评理!你二哥一心攀附龙傲华,还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现在连我这个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定也急忙解释:“晔儿,你别听大哥乱说。我与龙傲华太子只是正常往来,大哥却无端猜忌,还恶语相向。”
陈晔先走到陈宾身边,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抚:“小宾别怕,四姐在呢。”然后站起身,目光依次扫过陈安和陈定,神色严肃:“大哥,二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父王如今身体不好,他要是知道你们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争吵,得多伤心!”
陈晔的话非但没让陈安冷静,反而像往熊熊烈火里浇了一桶油,使他再次大怒。陈安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他猛地一甩袖子,向前跨了一大步,手指几乎戳到陈定的鼻尖,大声吼道:“莫须有?你看看他,整日围着龙傲华转,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晔儿你还小,不懂其中利害,别被他给骗了!”
陈定此刻也被陈安的无理取闹弄得满心委屈与愤懑,他上前一步,与陈安对峙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陈安,你不要太过分!我一直敬重你这个大哥,可你今天却一再污蔑我,我陈定自问问心无愧,为家族和天下尽心尽力,你却只看到这些狭隘的猜忌,还当着弟弟妹妹们的面如此羞辱我!简直不可理喻!你若再这样,我真的和你翻脸!”
陈宴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挥舞,声音带着哭腔:“别吵了,别吵了!大哥、二哥,别再吵了!晔儿说得对,父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再吵下去,这个家都要散了!”
陈宾被吓得小脸煞白,紧紧躲在陈晔身后,小手死死拽着她的裙摆,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陈晔的眼眶也红了,她看着情绪失控的大哥,又看看气得浑身发抖的二哥,心中焦急万分,紧紧咬着下唇,心中满是无奈与痛心。
她再次提高音量,试图让两人冷静下来:“大哥,二哥,都住口!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父王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咱们这个家需要的是团结,不是内乱!你们就不能为家族想想吗?”
陈安却充耳不闻,他转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石凳,石凳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庭院里的鸟儿振翅高飞。他怒目圆睁,指着陈定,手指都在颤抖:“你少拿父王压我!今天我非得把话说明白不可。他陈定和龙傲华不清不楚,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借着龙傲华的势力,在父王面前打压我,踩着我的肩膀上位,继承这擎天靠山王的位子!”
陈定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他脸色惨白,猛地向前冲,一把揪住陈安的衣领,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陈定咬牙切齿地说:“陈安,你简直不可理喻!我陈定对家族忠心耿耿,为了陈家的未来,我与龙傲华太子交流治国之道,有错吗?你却只想着一己私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根本不配做陈家的长子!今日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你说什么?”陈安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作势要动手。
陈晔见状,急忙冲过去,用力掰开陈定的手,将两人隔开。她站在中间,泪流满面,大声哭喊道:“你们疯了吗?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一家人啊!”
陈宴也死死抱住陈安的胳膊,大声喊道:“大哥,你冷静点!”
但陈安已经被陈定那句“不配做陈家的长子”彻底激怒,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他脖颈处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扭动的蚯蚓,双眼通红似血,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陈晔和陈宴焦急地拉扯阻拦,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阻挡他分毫。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说我不配?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陈家的长子!”陈安扯着嗓子疯狂咆哮,声音在庭院上空回荡,惊得屋檐下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四散而逃 。
陈定忍无可忍,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温润的气质荡然无存,澎湃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
庭院中那些娇艳的花草,在这股雄浑力量的压迫下,纷纷弯折,脆弱的枝干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声响。地上的落叶被狂风般的力量席卷到半空,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在空中疯狂地呼啸盘旋。
陈定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他怒目圆睁,眼眶似乎都要被撑裂,厉声喝道:“陈安,你一再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安看到陈定释放出的内力威压,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如同腊月的寒霜,透着彻骨的寒意。“呦,九分飞瀑境圆满,而且很扎实,距离十分龙门境也是一步之遥,不过终究不是十分龙门境!陈定,你还差得远!”
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苏醒,瞬间爆发!十分龙门境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直接将陈定的威压硬生生压了回去。
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陈宴和陈宾如同狂风中的弱柳,站立不稳。
陈宴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长跑。
陈宾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双手下意识地撑着地面,试图稳住身体,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双眼满是惊恐,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稚嫩的哭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无助。
陈晔也有些支撑不住,双腿微微颤抖,像是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推倒。但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压力,坚定地挡在陈宾身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为弟弟遮风挡雨。
她大声喊道:“大哥,二哥,快停下!你们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然而,她的呼喊在这充满火药味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传进陈安和陈定的耳中。
陈安却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力量之中,根本不理会陈晔的呼喊。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周身内力如同汹涌的漩涡,疯狂涌动。他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陈定攻去:“今天我就教教你,背叛家族的下场!”
陈定虽被陈安的威压压制,却依然咬牙坚持,他的衣衫在呼啸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即将破碎的旗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划过他紧绷的脸颊,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陈安,你别得意!今天就算不敌你,我也不会任你这般污蔑!”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拳风呼啸,如同一阵阵炮弹穿梭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巨响。掌影翻飞,交错纵横,让人眼花缭乱。周围的空气被这强大的力量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的力量,地面上被拳风掌影击中的地方,纷纷出现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陈安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傲,在庭院中肆意回荡:“就凭你也想反抗?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你的那些所谓忠心和抱负,都不过是笑话!”他身形如鬼魅般灵动,时而高高跃起,一记重拳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陈定;时而快速穿梭,掌风如刀,直逼陈定要害。
陈定则全神贯注地应对,他脚步灵活移动,巧妙地躲避着陈安的攻击,同时找准时机,凝聚内力,奋力反击。
每一次两人的力量碰撞,都引发一阵剧烈的气浪,将周围的杂物吹得四处飞溅 。
但境界上的差距无法弥补,十余合后,陈定在陈安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明显不敌。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次抵挡陈安的攻击,都像是在承受千钧重担,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尽管他拼尽全力,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但陈安那十分龙门境的强大实力,如同巍峨高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次的挣扎都显得愈发艰难。
陈宴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挥舞,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随时要冲上去劝阻的姿势,可每当看到陈安和陈定那激烈对招,拳风呼啸、掌影翻飞的恐怖场景,又吓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在两位兄长面前犹如蝼蚁,贸然上前不仅无法阻止这场争斗,反而可能会被误伤,只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干着急却毫无办法。
突然,陈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只有父王出面,才能镇住这失控的局面。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便立刻付诸行动。他转身,脚下如同生风一般,朝着内堂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穿梭在回廊之间,两旁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
他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父王,不好了,大哥和二哥打起来了!”那声音充满了惊恐与急切,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此时,陈康正在内堂休息。他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身体虚弱地躺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十分沉重。
就在他闭目养神之际,陈宴那急切的呼喊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宁静。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太过急促,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陈康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也不顾身体的虚弱,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一旁的陈福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陈康一手紧紧抓住陈福的胳膊,借力站起,他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但他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朝着庭院走去。
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焦急,他深知,这场兄弟间的争斗如果不及时制止,后果将不堪设想。
另一边,激烈的打斗仍在继续,陈安和陈定周身气势翻涌,拳风呼啸,掌影交错,周围的空气被搅得紊乱不堪。
陈定虽奋力抵抗,但在陈安的强大威压下,渐渐落于下风,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陈晔满脸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大声呼喊,试图让两人停下。
陈宾则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哭声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无助。
就在局势愈发失控之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兀地从内堂传来,那咳嗽声急促而沉重,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众多仆人匆忙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杂乱无章,给这原本紧张的氛围又添了几分慌乱。
陈康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被岁月刻下深深痕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在陈福和陈宴的搀扶下,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庭院走来。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微微的喘息声,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你们……在干什么?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吗?”陈康终于走到庭院,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以及怒目而视的两个儿子,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声音虽不洪亮,但在众人耳中却如同一记重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安和陈定听到声音,身体猛地一震,原本激烈的动作瞬间停止。
两人的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
陈康看着眼前的儿女们,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他一生的沧桑与疲惫。他缓缓说道:“我还没死,你们就开始窝里斗了?陈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要以家族为重,你们都忘了吗?如今为了这些莫须有的猜忌和矛盾,就大打出手,若是传出去,旁人会如何看待我们陈家?又会如何看待你们的父王我?”
陈康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哽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