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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回宫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虽然北元的鲊笪难寻,但也比没有希望强点。

也罢,人生茫茫,老天让活几时就活几时。

傅柳是在接近中午时回来的,习武之人一夜未曾合眼还精力充沛,她径直钻进谢潇书房里,在里头写写画画扔掉了数张草稿方才出来。

谢潇接过来看,竟然是一个绣着云纹和织镶边的衣料图案。

“萱妃私下里没有什么异常,心情倒是不错。昨日夜间她将宫婢们遣了出去,与杜嬷嬷一同坐在月下喝酒,两人似乎是在庆贺什么事情,身上穿的衣裳还有些奇怪,但我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只好把纹样记了下来默给你。”

谢潇想,庆祝的时候自然是心情最好的时候,穿什么衣服自然也是最喜欢的。

她也略懂一些宫中女子裙裾的纹路样式,可傅柳画下来的这个花样,却令人生生觉得别扭。

既寻常又不太寻常。

“萱妃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傅柳回忆了下,道:“蓝衣与赤色腰带袖口,上面绣的就是这个纹。”

谢潇纵然不穿女装,但也知道颜色纯度高、反差大的颜色搭在人身上也是有些突兀的。

但她也想不通私下里的萱妃究竟是什么爱好,于是将这个纹样折好又交给傅柳:

“我再修书一封,你去趟徐府找一趟徐公子,就是刘蓁的夫君。徐公子家中是做成衣生意的,请他帮忙查一查这衣服上的纹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傅柳点头,又将纸张叠好放入怀中:“好。”

“都察院肃贪效果良好,朝中的懒政风气好了很多,我听说御书房下令欲要编纂一本《廉政通鉴》传世,陛下嘱你主理论着与收集资料,今后可是又要忙了?”

谢潇无奈:“御书房哪里有那么多圣旨可写,父皇这是怕我闲着吃空饷,变着法让我锻炼呢。”

于是,谢潇下午直接出宫去了趟都察院官署,想要找褚泽请教一番。

哪知,这位冷面无私的右都御史却挠挠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对不住了七皇子,属下只是一介略通刑讯手段的武人罢了,都察院建立之初的章程和流程都是殿下定下的,属下也只是照办罢了。您若想编纂,还需得去请教殿下。”

谢潇心中一凛,躲了这么多天,还是无可避免要与谢珏产生交集。

毕竟是自己主动离开东宫的,也是自己先要和人保持距离的,如今再回去,很容易让人误解她出尔反尔,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可能是谢珏愿意娶亲给她吃了定心丸,谢潇心中考虑着自己若是再纠结着那个吻放不下,就太小家子气了。

工作,都是为了工作!

昨夜梦境之中被人指责的话语还历历在目,许是有些愧疚,她顺道买了些谢珏爱吃的膳食一并带进宫中。

来到东宫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属官们与她熟稔已久,见面自然是十分亲切。

她亦步亦趋来到丽政殿,故意勾着明媚无比的笑容推开了门:

“三哥——”

油纸包中的糖炒栗子随着人的身体剧烈一震而从怀中滚落。

里头的谢珏倒是在,可他正斜着身子倚在矮榻上小憩,身旁有位盛装美丽的年轻女子,想是欲要帮他按摩头皮而被迫终止。

这么近的距离,必是他马上就要纳进宫的侧妃,那个大名鼎鼎的景妍姑娘吧。

早知道就不来了。

她尴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瞬间热得发烫,像被火灼烧一般:“你们,你们继续。”

转身就要迈出去时手肘却被人一挡,却是谢珏过来了。

“跑什么?”他弯腰拣起地上的糖炒栗子,随意吹了吹后长指捻开了栗色的外壳:“可是有事?”

“抱歉。”

谢潇将手中的食盒塞给他,道:“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些都察院之事,不过看你没有时间,那便算了。”

独处的时间被人打破,里头的景妍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期盼着这人快走的。

美人柔婉的嗓音遥遥响起,景妍用丝帕掩唇,轻嗤了声:

“殿下这会儿自然是没有空的,劳烦这位公子到外头候着吧。”

谢潇浑身不自在,也想快点走:“成。”

食盒之中隐隐溢出一阵香辣之味,谢珏欣长的身子却挡在门口,却道:“孤正好饿了。”

景妍张了张口,眼看着他拽着谢潇走进来,有些疑惑:“可是殿下,妾方才,才陪您用过午膳……”

“今日御膳索然无味,孤正好需要这份芥辣虾与辣羹面开胃。”

景妍好像不懂谢珏语调中那搪塞与推脱之感,就算她懂,作为东宫即将纳进来的侧妃,她也是不愿走的。

景妍赖着不肯走,谢珏用完了她带来的膳食,又开始磨蹭着给栗子剥皮。

谢潇目光无处安放,袍袖中的手指无力揪着衣角,期盼着能早点结束这场尴尬。

空气中仿佛凝固成了一块沉重的铅,景妍不认识七皇子,纳闷这人为何来了又不说话,不说话却又不走。

也罢,虽然对方是个男人,但她不介意宣告一下主权。

景妍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寂:“殿下,妾想吃栗子。”

这般娇滴滴的声音,就连谢潇都忍不住心中一软,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谢珏深吸一口气,黑眸动了动。

“孤很累。”

辛辛苦苦剥栗子,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

“那妾,侍奉您去里间躺会儿?”

谢潇心中偷笑,去里头躺会儿,再宽个衣,再按个摩……这个景妍挺心急的。

谢珏忍了半晌方才下了逐客令:“孤有公事要与七弟谈,你先退下吧。”

景妍心中极为不爽,什么?七弟?

这位竟是七皇子?

但她脸上却还维持着温柔的笑意,福了福身应道:“妾遵命。”

但在转身的刹那,眼神中却满是怨愤。

怪不得这位七皇子一来,殿下对她的态度就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传闻不假,太子与七皇子私交甚笃,可能真的是断袖关系!

景妍一路快步走出宫殿,脚下的步子带着些许慌乱和愤怒。

“姑娘您别担心。”

身旁随侍的丫鬟劝道:“一个庶出的皇子身份再矜贵,还是无法与您即将受封太子侧妃的身份相比的,殿下既然同意,就证明您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与您一同入东宫的还有一位九品奉仪,家世是您得天独厚的条件,眼下您要做的就是在婚前就把殿下的心给牢牢抓住。这位七皇子的存在,对您没有任何影响。”

“没有影响便好。”

景妍越想越气,原本柔顺的发丝在风中也显得有些凌乱:“我怎能让那九品奉仪爬到我的头上,入了东宫之后,以她的身份,也只配给我与殿下洗脚。我一定要抢先将皇孙怀在腹中,让九品奉仪输在起跑线上!这辈子都难以与我企及!”

丫鬟深知太子眼中不揉沙子的脾性,劝道:“姑娘,话虽如此,但您若是贸然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不要紧。”景妍攥紧了手帕,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不就那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