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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怒目而视,白飞飞托着孩子屁股的手,微微用力颠了颠,愣是把怀中婴儿从熟睡中惊醒,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飞飞“哎呀”一声,口中连连哄道:“乖乖,不哭不哭,是不是你爹爹声音大了,吓着你啦?瞧把你惊的,脸都哭红了。夫君,给你抱抱。”

吴天手忙脚乱的接过孩子,一时间顾不上问话。待得好不容易将幼子哄睡,天色已暗。

他一腔怒火没处宣泄,顾不得再问,怕再次惊醒孩子,遂望着床榻上的环儿,叹道:“你好生歇息,天凉,莫要外出。”

环儿点了点头,没敢言语。

吴天转而问道:“白骨京观一事暂且不论,我知道你们也是怕我心焦。我先问你们,南边有人走私货物资敌,可是你们几个联合所为?”

此事白飞飞问心无愧,立马正色而言:“夫君,别的事能开玩笑,这种事情焉能乱说?

我们也听说了这事,可绝不是我们干的。金蟾商号依附朝廷经商,没有官家庇佑的地方,不可控的事故太多,故而不会去染指他乡。

再说了,百越和那些草头起义军有什么值得图谋之物?要是有奇珍异宝或者粮食五谷等物,兴许我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毕竟能解朝廷燃眉之急。

如今打仗,那里兵荒马乱,如果单单为了赚取金银,我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这其中的道理,你又岂能分不清楚?”

吴天点了点头,见飞飞所言和他回程路上所想的差不多,心中稍定。只要不是自家人知法犯法,那他便踏实的多了。

吴天瞧环儿脸色苍白,心知此时在这里会影响她和孩子休息,干脆说道:“飞飞,你随我回房,将往来账目拿给我瞧一瞧,我还是不放心。”

飞飞心下一惊:“坏了,南方之事虽不是我干的,可商号的往来账本也不能任夫君盘点啊。

这要是让他知道我有那么多资产,定然怪我侵占了老百姓的谋生之道。说不得今晚上要训斥我一整夜。”

想到此处,遂赶忙言道:“夫君,资敌之事真不是我干的。年关将近,账目繁多,你便是看上十天,也查不出来头绪。

人家都说了,你怎么还不信我?我可以指天起誓,如果要是我命人干的,我白飞飞一辈子怀不上孩子。”

吴天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再而疑问:“奇了怪了,谁还有那么大能耐?别是淮阴吧?她近来也没消息,会不会是她带领盐帮旧部做的此事?”

白飞飞心道:“死道友莫死贫道,祝大小姐,对不起了。你反正那封喜帖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让夫君瞧见,我借用一下,不算过分。”

遂又直言不讳:“应该也不是祝淮阴,她忙着成亲呢,没那闲功夫。大红请帖都送来了,请环儿赴宴呢!”

飞飞说着话,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前,从环儿枕头下摸出一封婚帖,递了过去。

吴天听闻飞飞之言,瞳孔微微收缩,一言不发。看似沉得住气,可那伸出接请柬的手,尾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暴露了心中悲愤。

他打开以后逐字逐句细读起来,短短百余字,却是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那时不时涣散的眼神,和沉重的呼吸声,无不表明着内心的无奈。

各种情绪在吴天胸中翻江倒海,有不忿,有不甘,有埋怨,有不舍,有悔恨,有失望……

许久,他漫不经心的合上书信,随手将其放入怀中,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字写的不错。我……我有点累了,今晚在御书房歇息。”

飞飞想了想,还是出言劝慰:“夫君,强扭的瓜不甜,随她去吧。”

吴天默不作声,起身离开了慈宁宫。

众女长舒一口气,飞飞扶着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

环儿低声埋怨:“飞飞姐,你怎么就这么直愣愣的告诉大哥了呢!瞧把他气的,显然是有火没敢在这里发。”

“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了,我能让他查账吗?祝淮阴这事刚好拿来当挡箭牌。”

霜央打了白飞飞一下,没好气的说道:“相公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还给他添堵。我都说了先派人去一趟太行山,你急着告诉他做甚?”

“不然咋办?他想问责白骨京观一事,幸好我急中生智,把孩子弄哭了,好不容易蒙混过关。

谁知道他又怀疑是我们往南边走私货物。我只有拿喜帖分散他的思绪喽。放心吧,他这会儿一脑袋浆糊,还什么上面的字写的不错。分明是心念祝大小姐,馋人家身子啦。”

“你可闭嘴吧,损不损啊你?真是什么鬼主意都有。”

“我这是让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三次便能安抚下他吗?”

“不是啊,我主要负责一鼓作气添堵,有再而三,夫君衰竭,有火发不出。”

“我呸死你……”

吴天失魂落魄的回到御书房,见聂耳一头一脸墨水,正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气道:“你干什么呢?”

小耳朵一个翻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垂首求饶:“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实在抄不动了。”

吴天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快滚吧,回家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聂耳没有讨价还价,推开窗户便跳了出去。

吴天独坐在书房,几件烦心事萦绕心头,心情极度沉闷。遂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吹着寒风,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好半晌,他从怀里掏出喜帖,只觉得上面好似印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仿若在讥笑,笑他无能为力,笑他枉为男儿大丈夫……

吴天越看越气,用力将请柬扔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闷吼。下一瞬,却又在书房中疯狂游走,恰如笼中困兽。

直至深夜时分,他逐渐平复了一些情绪,再次捡起地上的宴函打开,咬牙切齿的嗔怒:“哼……什么两情相悦,缔结连理?门也没有啊!

你这是故意气我。行,算你狠。给我等着。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管它甜不甜呢,我偏要摘下来。

你个蠢女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涉嫌江南走私案,明日正式搬旨撤除你厂督之职,必然要将你捉拿归案,严加审问。

对,管他合不合理,我偏这么说。我都太上皇了,还能让你欺负了。待我想个办法,弄你回来。

成亲?成你奶奶个腿,哼哼……咦……这事我咋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