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中既有对陈健的不屑,又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无比了不起的事。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满是嘲讽地说道:“恐怕啊,现在都已经入土了吧!”
陈健听闻此言,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惊恐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恐惧,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到底做什么了?赵艳,你别开玩笑,这可不是小事!”
赵艳却仿若无事人一般,慢悠悠地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她斜睨了陈健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与挑衅,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没做什么呀。我只不过是看你平日里为了摆脱她们愁眉苦脸的,想着帮你一把,帮你实现你一直想做却没敢做的事而已。”
陈健原本精心谋划着一场“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戏。
他盘算着在这场围绕林青母女的风波中,自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达成目的,获取最大的利益。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看似巧妙的布局,却在不经意间彻底激怒了赵艳
此刻,陈健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暗自思忖着,女人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种嫉妒一旦被点燃,就如同熊熊烈火,足以将一切理智和底线焚烧殆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起来:
只有等老头去世,自己才有可能摆脱这个如同定时炸弹一般的女人。
否则,自己将永远被她牵制,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与担忧之中。
想着,想着,他感觉身心俱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来。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宁静。
赵艳见陈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狐疑。
她暗自揣测,这家伙莫不是在为林青暗自伤心?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蹑手蹑脚地走到陈健身旁。
她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陈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庞,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流泪的痕迹。
那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猜忌,仿佛要将陈健看穿。
在赵艳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
若是陈健真的为林青流泪,那就证明他心里还深深地爱着那个女人。
而她,绝不容许这样的背叛。
一旦证实,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将儿子带走,让陈健净身出户,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家门。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陈健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健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流下那刺痛她心的泪水。
他只是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无数烦心事缠绕,双眼紧闭。
没过多久,陈健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疲惫与迷茫。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与赵艳那充满审视与怨毒的眼神猛地碰撞在一起。
毫无防备的陈健,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整个人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赵艳竟如此近距离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一脸惊惶,忍不住大声抱怨道:“吓死人了!你干嘛凑这么近,像个幽灵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艳却不以为然,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嘲讽。
她歪着头,故作俏皮地说道:“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看看你是不是伤心了呀。要是你哭了,我好及时为你准备纸巾呀。”
陈健看着赵艳这副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在心里暗自骂道:“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装疯卖傻。”
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没有把这几个字说出口,毕竟现在和赵艳起冲突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试图掩饰内心的厌恶与烦躁,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与怒火,缓缓走近赵艳。
他微微俯身,目光紧紧锁住赵艳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赵艳,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把她们藏到哪里去处理了?
你得清楚,这件事必须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这儿,陈健微微直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语气也变得愈发沉重:
“你也深知你爸的能力,要是真的被他发现这一切是你做的,而且还了解到背后的原因,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到时候,我在这个家,甚至在整个行业都别想再有立足之地。
所以,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赵艳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起桌上的指甲油,拧开瓶盖,用小刷子轻轻蘸取,对着指甲仔细涂抹起来,动作悠然自得,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透着满满的不屑与理所当然:
“怕什么呀?瞧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子。”
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不停,接着说道:
“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老公,只要你一天还是我老公,我爸就不会坐视不管。
他向来最疼我,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办法帮我摆平这件事。
他有的是人脉和手段,区区林青母女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呀,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放宽心。”
赵艳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又傲慢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