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艳这般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的话语,陈健瞬间愣住,脸上满是无奈与无语。
他盯着赵艳,眼神复杂,缓缓开口道: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把我永远地绑定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与恍然大悟后的悲凉。
赵艳终于停下了涂指甲的动作,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与不满,直直地看向陈健。
她将指甲油放在一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怎么能叫绑定呢?我这么做,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是你,亲口跟我说你有多恨林青,是你,咬牙切齿地说要让她女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作为你的妻子,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不过是帮你达成心愿罢了。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赵艳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说完,她又拿起指甲油,继续不紧不慢地涂抹起来,语气依旧淡然,仿佛刚刚的一番激烈言辞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赵艳涂抹完指甲,将指甲油瓶轻轻放下,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陈健,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与玩味,继续说道:
“怎么着?我好心帮你解决心头大患,你还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陈健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着对赵艳行事莽撞的埋怨,又带着一丝对现状的无力感。
他向前走了两步,语气诚恳且带着些许责备:“我怎么会不乐意呢?只是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我可是你老公啊,咱们是夫妻,本应相互扶持、坦诚相待。
这么大的事,你做之前为什么就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你这贸然行动,万一出了岔子,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赵艳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对陈健的轻蔑,下巴微微扬起,说道:
“跟你商量?哼,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跟你商量,你肯定又会瞻前顾后,啰啰嗦嗦地说什么先观察观察,再找个万全之策之类的话。
你做事总是这么犹豫不决,麻烦死了。与其听你那些不痛不痒的计划,还不如我直接动手来得痛快。”
说完,赵艳随手将指甲油扔到一旁,眼神随意地瞥向放在椅子上的手机,而后颐指气使地指挥陈健:
“去,把我手机拿过来。”那语气,仿佛陈健只是她的一个下人。
陈健无奈地看了赵艳一眼,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照做。
他微微弯下腰,从椅子上拿起手机,缓缓走到赵艳身边,递到她手中,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隐忍和无奈。
赵艳接过手机,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迅速打开手机相册。
她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残忍,将一段视频翻找出来,
随后把手机径直怼到陈健面前,简短而又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拿着。”
陈健满心疑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手机。
当视频画面映入眼帘,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视频里,林青和紫琪被绳索紧紧捆绑着,两人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就在下一秒,一双无情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们从高高的山崖推下。
那一刻,陈健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瞳孔急剧放大,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他完视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脸色煞白如纸。
他缓缓将手机递回给赵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真够狠的你……”
赵艳脸上露出极其得意的神色,仿佛完成了一件无比了不起的壮举。
她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张狂的光芒,语气中满是炫耀地说道:
“哼,你就别操心了。你就是找上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她们的尸体。
说不定啊,现在早已经被野狗、狼什么的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荒郊野外的,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健一听赵艳这话,心中涌起一阵无名火,但还是强忍着,佯装镇定地回应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谁说我要去找她们了?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一个人处理这件事,万一有什么疏忽遗漏,到时候给咱俩惹来大麻烦。
我这不寻思着,凭我的经验,兴许能给你支支招,咱们一起把这事儿处理得滴水不漏。”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赵艳的神色,试图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赵艳听了陈健这番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里满是轻蔑,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就你这能力,还想给我支招?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这么多年,你做过几件漂亮事儿?还在这儿跟我充大尾巴狼。
我处理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你啊,少在我这儿自作聪明,老老实实待着别给我添乱就行。”
她下巴微微扬起,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将陈健贬得一文不值。
陈健正想反驳,突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岳父”两个字,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犹豫了几秒钟,才缓缓将手机举到耳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喂,爸,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岳父沉稳而低沉的声音:“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医院。你们俩啊,明天或者后天,抽空去探望问候一下。
毕竟之前她们出了事,大家都很担心,现在人平安回来,礼数可不能少。”
岳父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是一道必须执行的命令。
陈健听到岳父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彻底不淡定了。
一种强烈的不安和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电话,带着几分颤抖与茫然问道:
“爸,您说让我们去问候……哪位啊?”
此时的他,满心都是疑问,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怀疑是不是岳父说错了,或者自己出现了幻听。
电话那头的赵父明显被陈健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惹恼了,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生气与责备,大声说道:
“你说谁?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蠢!林青和她女儿啊,不是跟你说了人在医院嘛!
市医院,你可别给我走错了,到时候礼数都给我做到位,别在那儿丢人现眼!”
赵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震得陈健的耳膜嗡嗡作响。
陈健听着岳父的训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握着电话的手越发用力,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