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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和李翠二人随身带着的六斤多复刻版山君酒被喝了个精光。

最后,反而最清醒的是段子枫,原因是,他一共也就喝了不到两杯,换算一下的话也就是三两左右。

其他人,包括我,都喝的头昏脑涨,浑身毛孔如同吐火一般,我还算能够保持头脑清醒,但是李翠、段子妍和韩天志却都是喝的浑身火红,人事不省。

屋里的炕是这么安排的,韩天志睡最左边,李翠睡最右边,李翠旁边是段子妍,段子妍旁边是她弟弟段子枫,然后我挨着韩天志。

我跟段子枫收拾完桌子,我特意去院子里锁好了院门,并且把屋门也在里面锁好,才上了炕。

韩家的火炕不小,我们五个人睡还有不少空间空出来,我上炕的时候,两边已经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

话说回来,自从十岁以后搬进楼房,我还真就再没和一大群人一起睡过一张火炕,不过这自然不是以前小时候的那种情况。

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去亲戚家串门,因为东北冬天的路不好走,稍远一点的亲戚,基本上去到人家里,吃个饭之后,天色就已经完全黑透了,只能是住在亲戚家一宿。

而那会儿的农村土炕自然没有现在这么干净,并且那会儿东北冬天洗澡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因为楼房还没普及,自家有淋浴和热水器几乎都是千禧年之后的事儿啦。所以,东北人的惯例是年前,确切的说是腊月二十三之后,全家老少集体去澡堂子洗一次大澡,然后就能挺到年后。所以,其实和一群人睡一张大火炕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儿。

各种臭脚丫子味儿,各种频率的打呼噜,再加上烧火炕的煤烟子味儿,小时候是真的非常不喜欢。不过如今自己也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倒是尤为怀念小时候记忆之中的画面。

如今,又睡上了火炕,倒是没有那各种的脚臭味儿,两边的呼噜声也还能够接受。

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味道虽然不浓,但是却是一直不断,盈盈绕绕的飘进我的鼻子里。

这么晚,谁会上香?不对,院门和屋门我都已经亲手关好,东北冬天的严寒气候,不论是楼房还是平房,保暖封闭其实都做的非常好了,所以,不存在我能闻到室外有人烧香的情况。

那么,香是在屋里烧的?!

我顿时精神了,浑身的酒气一扫而空,这复刻版山君酒,说是酒,实际上就是药,它里面的酒成分基本上可以随着呼吸被慢慢排出,当然前提是第一,喝的没过量,第二,喝酒的必须是修行之人。

我慢慢的睁开双眼,轻轻推开被子,缓步在炕上翻了个身,也就是趴在了炕上,我看向前方,屋里一片漆黑,虽然卧室屋子里有一面大窗户,但是睡觉之前,已经完全用窗帘挡好了,屋里几乎是一片漆黑的状态。

我提鼻子一闻,香味儿到了我这已经是断断续续,如果是白天的话,我还能够看清香烟传来的方向,可是半夜漆黑一片,我还不敢打开手机观察,以免打草惊蛇。

“张哥,睡了没?”段子枫的声音

我特意间隔了十几秒钟,低声道,“没呢,子枫,怎么了?”

“张哥,闻没闻到一股烧香的味儿?”

我特意抽了抽鼻子,“嗯,好像是有这么个味儿。”

段子枫因为正好是紧挨着我,他的被子动弹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只觉得他的被子一阵淅淅索索动弹了半天,借着窗帘边缘透进来的一点亮光,我似乎看见段子枫调整到了和我一样的姿势,半趴在了炕上。

“哥,有点不对啊,我记着你把门都锁了吧?”段子枫低声问道

“是,我特意把院门和屋门在里面反锁上的。”我回应道。

“哥,不会是有鬼吧?”段子枫的声音略微有点颤抖。

我轻咳了一声,“那个啥,子枫啊,我虽说不是出马弟子,但是马家的清风和烟魂不是本来就是鬼嘛,你这问题问的我都没法接话啦。”

“哎呀,哥,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自家的可以叫清风烟魂,但是不是自家的,不就是鬼了嘛,咱就是说,看着鬼,咋能不怕呢,这都是下意识的。”段子枫道。

我偷偷翻了一下白眼,估计段子枫肯定是看不到了,随后叹气道,“行,就算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觉着正常情况下,应该害怕的可能性也不大吧。”

段子枫仔细的斟酌了半晌道,“怎么说呢,怕不怕另说,主要是,咱们五个人,怎么说,也算是攻守兼备了,就算是这样还能溜进屋里,哥,这难道不应该害怕嘛。”

我嘴角颤抖了一下,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按理说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事实上,不断飘进鼻子里的香味恰恰狠狠的打了脸。

不对,这是韩天志的家,即使有香,也应该是韩天志自家仙堂的香火。

“韩兄,韩兄?”我轻声道

可是就在我身旁的韩天志的呼噜声却是一直没有停歇,看来是完全醉了的样子。

我微微的伸手碰了身旁的韩天志一下,韩天志睡得很熟,感觉到有人碰他,反射性的翻了个身,呼噜声重新又响了起来。

不行,得下去看看。

我低声道,“子枫,咱们要不出去看看?”

“嗯……哥,我觉着或许是火炕的烟道窜进来的味儿,这大半夜的,咱还是睡吧。”段子枫声音中明显带着害怕的意味。

我真是不知道这段子枫出马的意义何在,这婆婆妈妈的劲儿,难怪段子妍对他的担心如此之多,这妥妥的姐宝弟!

我转念一想,段子枫说的也不算错,这东北的火炕也确实是这样,说是火炕,其实这个热的原理其实是灶坑里燃烧出的烟气和热量通过炕洞的通路流出到烟道之后排出的过程,所以说,屋外如果有特殊的气味或者味道的话,是有可能反向飘进屋内的。

我又抽了抽鼻子,绝对不对!这味道明显是屋外传进来的。

“也许是吧,哎呀,我也困了,睡觉,睡觉。”我回了一句,翻身躺下,身边的段子枫也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也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本想等待一会儿,自己悄悄的下炕去查探一番,可是,闻着闻着这味道,一阵睡意渐渐袭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阵淡淡的檀香味窜进鼻子里,我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就感觉自己跟着香气飘来的方向在慢慢的往前飘着,飘的速度看似很慢,但是实际上却非常的快,因为,按照我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如果移动的如此之快的话,绝对不应该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在梦里!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身边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我似乎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眼前却完全没有能见度,目光所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浓雾,甚至自己的手,也只能拿到眼前才能看到。

但是鼻子里闻到的香味却慢慢的更加浓郁了起来,直到开始呛的我喉咙微微发疼,我猛的打了个喷嚏,身周的浓雾忽然瞬间散去。

只见不远处地上放着一个灰蒙蒙的香炉,因为距离不近,看不清香炉的材质,但是里面却插着不少线香,那一点点的亮点在黑漆漆的空间中尤为醒目。

我眯了眯眼,既然是在梦里,就不应该能闻到浓烈的香味,而这诡异的香火?难不成是?

上鬼香?!

这上鬼香来源于南方的鬼婆,一般情况下,上鬼香都是邪术的一种,比如说,两家对着的商家,一家生意特别好,另一家生意特别差。

生意差的那家心生歹念,就会去找当地的鬼婆。

这鬼婆并不是鬼,而是神婆的一种,和东北的出马弟子类似,但是东北的出马弟子是供奉仙家,通过和仙家学习仙法修行自身或者直接请仙家上身办事。

但是鬼婆不同,顾名思义,她们供奉的都是鬼,有的供奉自家相隔几辈的过世先祖,这些先祖一般也都是鬼婆,所以通晓各种术法。但是有的供奉的却是一些孤魂野鬼,更有甚者供奉的是一些阴鬼厉魂,直接导致了,这些鬼婆性格暴戾,做事全无底线,睚眦必报,只要给钱,她们是什么无底线的坏事都做。

接着说上面的事儿,生意差的那家商家找到了鬼婆,说了自己的诉求之后,鬼婆就会教他一种特殊的方法。

在自己的摊位的西南角落,也就是坤位,正对着对方摊位的位置,对着对方的摊子烧香,而插香的却不是香炉,而是要去寻找那种已经烂出水的烂苹果。

西南方本来就坤位,坤属地,本为吉位,主生生不息,但是,万事有一顺必有一逆,坤属地,为阴,西南十度的方向,却是死门,自古以来就是鬼门关的位置,并且,乾为天,属阳,坤为地,属阴,如果刚好卡在坤位十度的位置,则是取大凶之地之阴气。

并且,用已经腐烂的苹果作为香炉,本身就是引鬼上门的意思。

这个邪术的目的很简单,鬼门上鬼香,上香人用自己的气运为引,吸引鬼来,吞食自己的气运,而鬼则会在吞噬气运之后,向着正对着的目标使用邪法阴气,偷取对方的气运反补给上鬼香的人。

总得来说,这个上鬼香其实是损人不利己的做法。

因为,看似你用自己的气运引来恶鬼,恶鬼吸取了对方的气运反补给你,对方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你呢,吸了对方的气运,生意却并不会如你自己所愿的蒸蒸日上,因为,这阳人的运势,被恶鬼吸引了一圈再到你身上的时候,已经由好运转成了鬼运,理论上,人有鬼运,虽然可得一时横财,但是这财却不是活人能够受得住的。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散财败运。

所以,听说那个找鬼婆搞了这一出上鬼香的人家,并没有如愿生意大好,而是性格逐渐暴躁,并且和附近所有同行闹翻,最后被市场的管理驱逐出他们摆摊的摊位,并且出了通告,这一片市场永不允许他们入场。

但是,被他们上鬼香的对家却更惨,不但本来好好的生意一落千丈,并且家人还不断生病,并且运势大落,甚至,全家人大白天见鬼。

这种情况,据说一直持续了三年之后,他们家的一个亲戚偶然遇到一位云游的道士之后,道士发现异常,才辗转来到他们的摊位,帮他们解了厄运之危。

据说,那个指使那家上鬼香的鬼婆最后也因为突发精神病,跳楼自杀。

上鬼香的特点,要么就是用腐败的水果作为香炉,吸引恶鬼,要么就是香炉中都是脏秽之物,只见香,而不见烧香人。

而因为距离太远,我却是不敢确定眼前的灰色香炉是否是上鬼香,直觉诡异异常,并且这异常浓郁的香烟味道,越闻越感觉胸闷气短,并且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却是伴随着香味窜进鼻子。

可是,正是我心中忽然想到是否是香炉中有脏秽之物,心念一动之时,自己的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瞬间向着香炉的方向迅速飘了过去。

几乎是转瞬即至,那香炉里插着七只手指粗细的黄香,香火头冒着淡淡的火光,其中似乎还冒着淡淡绿光,香烟飘出之后,升起以后就迅速散成几道细细的烟雾,转着圈的散去。

而我低头向着香炉内看去之时,却是发现,香炉很大,整体都是灰色类似石头材质,表面上刻着古朴的纹路,这纹路似曾相识,但是却说不清在哪见过,只觉这香炉多看一会儿就会胸口气闷,喘不上气来。

再往香炉中看时,却发现,七只黄香并非插在香灰之中,而是插在一团紫黑色黏黏糊糊盘在一起的一堆肉块之中,这肉块,赫然就是紫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