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佛淬了寒冰,隔着电话,都冻得凌思思瑟瑟发抖。
跟他说话,天生就有种无形的被压制的感觉。
听见警告光是想着他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凌思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我出手,是伤是死就说不好了。”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凌东言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删除通话记录。
看样子,秦澈又开始骚扰烟烟了。
这就是她今天心不在焉的原因?
凌东言又觉得可能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能让烟烟心神不宁的,只怕还有其他事。
*
凌思思盯着熄灭掉的电话屏幕,泄愤一般,使劲扔到了垃圾桶里。
刚才那通电话,让她只觉得一脚踢到了钢板。
她更恨得咬牙切齿了。
天杀的聂行烟,命真好,靠着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蛋,勾得男人前仆后继一样给她挡刀。
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凌东言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威胁发狠的话一套接一套,完全不顾同为凌家人该给的体面。
还有她这个不成器的老公,都结婚了,领证了,还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完全没把她这个现任老婆放在眼里。
恨意涌上心头,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没停歇,凌思思找不到出气筒,想了想,重新在垃圾桶里捡起手机,直接打开了浴室的门。
秦澈正脱得光溜溜的在洗澡,刚才他在上厕所,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沐浴露还抹在身上没来得及揉开,突然有人闯进来,他吓了一跳。
凌思思一看他受惊的样子,视线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把他打量了一遍,不屑,“捂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不光看过,还舔过,两口子该做的事情都做遍了。
现在装什么贞洁妇男。
“凌思思,你还是不是女人,不敲门就闯进来?”秦澈关掉花洒,“请你出去。”
凌思思懒得跟他废话,“装什么?给我个解释!”
秦澈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东西就要砸在他二弟头上。
咔嗒、咚!的一声,手机被摔得屏幕后盖分离,加上地上都是水渍,电话瞬间就废了。
秦澈这才看清楚摔得是他那个备用手机。
他顾不得其他,就任由身子光着,去捡地上已经被摔烂的手机。
看着他浑身光不溜秋地去捡一个烂手机,还看得跟宝贝似的,凌思思咬牙冷笑,“好,好,好得很!”
“秦澈,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毛钱!”
就算是养条狗,三五年的时间,也养熟了,知道谁给它肉吃,该跟谁摇尾巴吧?
可眼前的男人倒好,吃里扒外,这么多年了,明明是他当初毫不留情出轨,现在装深情浪子回头金不换了,把她当什么了?
晚上睡她,白天想另外一个女人,想享齐人之福?
想得美!
秦澈扯下浴巾,不给自己披上,先把手里被摔废的手机擦干,虽然知道毫无用处,却还是小心呵护。
“心疼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联系那个贱货,有多少我摔多少,我看你能买多少!”
秦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凌思思真拿他当狗了。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装了。
干脆站起来,把手里已经被摔的稀碎的手往她面前一丢,“你要什么解释?我就是爱她、喜欢她、想娶她,你满意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他手里全湿了,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连带着水一起扔给她,她穿着又薄又透的丝绸睡衣,一沾水就晕开一大片,被排气扇的冷风一吹,冻得她浑身都开始冒鸡皮疙瘩。
此时也不知道是心冷还是身体冷。
凌思思发疯了,把手里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转身去追光着身子进卧室的男人,“秦澈,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到底喜欢谁!
这一次秦澈跟换了个人一样,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就避开了她的飞扑。
凌思思没料到他竟敢躲。
她的本意是想把秦澈撞飞,可没想到她自己先飞了。
好在面前就是柔软的大床,她整个人撞进去没什么大事,就是脚踝被床尾的木栏杆撞疼了,那剧烈的痛感延迟了几秒钟,才重重蔓延开来。
疼得她在床上没命一般地翻滚。
秦澈一边穿衣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哀嚎的她,眼底没有一丝爱意,“听好了凌思思,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你。”
他知道怎样挖她的心才最疼。
怎样扎才最狠。
凌思思的脸色变得惨白,但是她自信能拿捏得住秦澈,就算疼得脑袋都开始懵了,她还在逞口舌之快。
“后悔也没用了,我会让你更后悔,想甩了我去找那个贱人?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就算死,你也是我凌思思的男人!”
她不见得有多喜欢秦澈。
只是这些年的嫉妒心作祟,聂行烟喜欢的东西,她就要抢过来据为己有罢了。
母爱如此,男人更是如此。
秦澈笑了。
不得不说,他确实长了一副很优越的皮相,除去没什么能力,容貌还是非常耐看的,穿上衣服人模狗样,当初也是把她迷得晕头转向。
他一笑,好看的双眼就微微弯起,嘴角上翘,典型的美男子。
下一秒,那笑容就转化为狠绝的神色,他伸手一把掐住凌思思的脖子,指腹用力,拽紧了收缩。
直到把她掐的有进气没有出气。
凌思思被突如其来的一掐掐懵了,她跟秦澈在一起的这些年,无论她怎么闹,秦澈永远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像今天下死手还是第一次。
“死都要缠着我?那简单,反正我也没打算能跟你离婚,不过呢,死也有多种死法,比如丧偶?”
男女之间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悬殊。
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想要拿捏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不要太容易。
凌思思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秦澈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难怪人人都想当强者,玩弄弱者不让她们动弹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手指用力,指腹摩挲着她脖颈上的血管,已经掐出了红痕,“丧偶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你不在了,烟烟才有可能回到我身边,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