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转战到了书架旁。
面对着诸子百家的审视,女孩喘息灼热,起伏的身子让夫子们不忍直视,震得他们纷纷掉落在地上。
云雨后,陈吉祥蹲在地上捡起书,递给青年,笑到不行:“佐鸣宇,你百年后怎么跟你的师祖们交代啊。”
“食色性也,师祖们也是阴阳相合才诞生的。”青年淡然地说。
“果然,清淡雅致的佐大人也不能免俗。”
“我本来就是俗人。”他说。
之后,越玩越花。
他深夜阅览公文,陈吉祥趴在他肩膀上指指点点,他揽过女孩拥到怀里,吻得痴痴沉迷。
缓缓放手,让女孩溜下去,膝盖触地,青年低低闷哼,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喉咙溢出低叹。
小小的书房潜力巨大。
佐鸣宇文雅清冷的面容下,有一腔翻滚汹涌的欲海。
只对陈吉祥一人敞开港湾。
或者像杨君清说的,压根没有老实的男人。
朝堂上,佐鸣宇思虑再三,提拔了尚明全的孙女婿张悦林,还有萧玄玉,他不仅是大将军还是翰林学士。
文官的办事能力立刻到位了。
佐鸣宇处理问题像泼凉水一样干净利落,周全缜密,加上青颜、赵捷、付子君、萧玄玉和张悦林的鼎力支持,如鱼得水。
并且,张悦林的重用,尚明全十分欣喜,旧朝官员也更加配合,皆拜服在首辅宰相身侧。
女皇和首辅宰相的亲密也成了朝中人尽皆知的事。
佐鸣宇如今是整个朝廷的顶流支柱,风头直比摄政王。
下朝后,他带着文官直接回府,内阁只进行武将们的例会。
陈吉祥近期一直住在他的府邸,两人琴瑟和谐,如胶似漆,佐鸣宇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又迎来了春日。
佐鸣宇将客厅放上三张八仙桌,六个人将卷宗和文本摆上来,一直到夜幕低垂,各自回府。
这日,不太忙,早早处理完公文,佐鸣宇让仆役上夜宵茶品,围坐闲聊。
无非都是文人墨客们的话题,诗词歌赋,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口若悬河,陈吉祥百无聊赖。
她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行了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欺负我都听不懂是不是。”
六个人都低眉偷笑。
赵捷唇角扬起:“兴致正浓,何必这么扫兴,我们说点吉祥听得懂的。”
青颜一双黑眸斜斜一抬瞅着陈吉祥:“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听得懂吗?”
陈吉祥睁大眸子:“解释一下。”
对方眼眸一眯:“一词概括:望眼欲穿。你多久没去我那里了,自己算过吗?”
老生常谈。
陈吉祥唇角一勾,指指佐鸣宇:“他同意我今晚就去。”
佐鸣宇神色淡淡,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不要误了明日早朝。”
赵捷偷笑,青颜撇撇嘴。
轮到谁都护食。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陈吉祥眸子一直盯着萧玄玉,他像背后长眼睛一样,回头,正对上陈吉祥的眼神。
他眼睫颤颤,微微低下头,复又抬目看她。
女孩轻轻点点头,他唇角勾了勾,转身出去了。
一转头,看到佐鸣宇正看着她,陈吉祥吓了一跳,像被捉奸了一样:“你看我干嘛?”
青年略微有些伤感:“你想摄政王了?”
“什么啊。”陈吉祥咬牙不承认,她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胸口:“你这么爱吃醋,以前没看出来。”
青年喉咙里像塞了棉花,得到即将又要失去,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寂寞的夜晚,空旷的床榻。
自渎后的罪恶感。
他拦腰将女孩抱起来,托着她夹住自己的腰身:“我舍不得你走。”
“我还没走呢,再说……以后又不是不来了。”
她眸子有些闪烁,似乎是在做铺垫。
佐鸣宇心里一沉。
他俯首去吻她,辗转勾缠,胸口起伏不止,眼神中有些许疯狂,一边托抱着她,伸手撩开长衫。
陈吉祥手指慢慢划过他的长眉秀目,端正的鼻梁,薄厚适中的红唇,俊美的下颌,任凭对方一顿操作。
她只捏捏他的下颌:“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放浪形骸呢?”
“我本来就这样。”
青年轻轻喘息,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眉宇间明月清风,眼中欲火翻滚。
见他就这样往外走,陈吉祥一惊:
“这里到书房还要经过一段回廊,你不会是想就这样走过去吧?!”
“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府邸,我想怎么样无碍他人。”
女孩只得搂住他的脖颈,脸颊爆红:“佐鸣宇,我不认识你!”
他真的就这么抱着她出去了!
陈吉祥将脸埋在他肩头的长发里,淡淡药香,沁人心脾,但是掩不住羞耻,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到了书房,女孩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脸庞:“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从容的?跟上朝的表情一样。”
“说不定我上朝的时候也想这些。”
说着将她放在桌子上。
夜幕暗沉,一室旖旎,女孩酸软地躺在床榻上,青年帮她清洗干净,然后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陈吉祥抬眸看着他,青年垂着扇睫对上她的眼神,轻声问:“怎么了?”
“嗯……我明天回王府。”
佐鸣宇瞳孔一缩,心也跟着一缩。
他迟疑着问:“明天就走?”
女孩斟酌着说:“我过阵子再来陪你,已经好多天了。”
青年点点头:“好。”
夜半时分,女孩已经睡熟。
佐鸣宇秀丽的眸子微眯,看着黑暗中的虚空,他不知道这次要再等多久。
翌日,下朝后。
他看到陈吉祥将华玦拉到侧殿,他悄悄跟过去,侧身站在柱子后面。
陈吉祥搂着华玦的脖颈将他拉低,缠绵着吻他,中间华玦笑着想分开,被陈吉祥复又按住头,她呢喃着:“我想你,小玦,我每天都在想你。”
原来是,每天,都在想。
佐鸣宇默默转回身往外走,他想起来,这些日子,吉祥从来没有主动吻他。
原来身子可以得到,但是心却不能。
他觉得寥落的感觉更甚于之前。
日暮时分,他一个人回到府邸,仆役说:“佐大人,旧帝来了,在客厅等您。”
佐鸣宇蹙眉:“他又来干什么?”
客厅,华辰站在长窗前。
这次,佐鸣宇非常烦躁地问:“我很忙,有话快说。”
“鸣宇,得到又失去的感觉如何?你终于了解了我的感受。”华辰幽幽地说:“或许还有嫉妒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