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异变
体型肥胖的奥兰多自然没可能躲过一位「夜影」四阶的攻击，膝盖被两指宽的飞刀刺入，双腿失去支撑跪倒在地。
“戈尔，你什么意思？！”奥兰多表情扭曲地怒吼。
“戈尔先生，你怎么平白无故袭击奥兰多？”镇长大惊失色，本打算递给老妇人的木瓢脱手坠落在地，晶莹米粒洒落一地。
推车旁的男仆更是双眼瞪大，犹豫片刻后握拳向戈尔冲来。
戈尔冷哼一声，手指绷紧，瞄准男仆的脑袋，然而在将要发力时又调转目标，飞镖破空钉碎男仆的膝盖，男仆踉跄着倒地。
“肮脏的杂碎，还要进行拙劣的表演吗？”戈尔愣愣注视着奥兰多，手中动作不停，两抹银光脱手飞出，刺入奥兰多双手。
镇长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随和的戈尔下手如此狠辣，质问的话语生生卡在喉咙里，连忙将身形隐藏在推车后。
老妇人早已在惊吓中躲进家里，反锁房门。
“你，怎么，发现的？”奥兰多仿佛强忍痛苦，咬牙问道。
“我知道了，是那个，外地人，告诉你的，没想到，没想到你不只是一位医生。”没等戈尔说话，奥兰多紧接着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戈尔眉头微皱，缓步走向奥兰多......之所以没有立刻杀死这个投入邪神怀抱的杂碎，自然是为了逼问出解除晶莹米粒污染的方法，毕竟他不可能向日冕之神祈求，而其他的神明多半不会搭理他。
“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太小看神的伟力了，在那渺小的虫子仰望神明的时候，神也在看着他！”奥兰多表情癫狂地大吼，似乎已经习惯四肢传来的痛苦。
戈尔的脚步骤然停顿，他在飞刀上涂抹了足量的麻醉药物，奥兰多根本不可能保持完整的意识。
也是在戈尔停下脚步的瞬间，原本跪坐的奥兰多陡然暴起，四肢急剧膨胀，撑破皮质手套和衣物，露出树干般扭曲虬结的枝干，犹如离弦之箭般刺向戈尔的身体。
戈尔神色骤然冷峻，身形消失，出现于最开始的位置，一枚铁珠取代了他的身形，被青色的枝桠拍飞。
置换位置的同时，戈尔的右手探向后腰，下一刻，一把闪烁冷光的左轮对准奥兰多的脑袋，火光迸射间，戈尔向着侧方弹出一枚铁珠。
砰！
一团火焰拉伸成线，笔直射向奥兰多。
奥兰多扭曲的四肢摆动，几乎瞬息间交织成一面木墙，火线撞击在木墙之上，当场炸碎。
戈尔的身形闪烁，出现在木墙侧后，手指快速扣动。
砰砰砰！
戈尔连开三枪，炽烈的火线撕裂空气。
奥兰多的躯体衣物猛然撕裂，难以计数的枝桠从中飞出，火焰撕裂。
在奥兰多阻拦期间，戈尔左手再次弹出，一枚铁珠落在奥兰多身后，落在他的影子里，紧接着身形再次消失，而奥兰多的身后交织出戈尔的身影。
不等戈尔动作，奥兰多几根青灰的枝桠从后背穿出，径直贯穿戈尔的身影。
“桀桀桀，你也配挑战神的力量？！”奥兰多已经覆盖上树皮的嘴中发出无比难听的声音。
“愚蠢。”迎接他的，是戈尔冰冷的声音，从奥兰多耳边传来，先前掉落在地的木瓢已经消失。
被奥兰多贯穿的身影轰然破碎，像是影子那样落回地面。
紧接着，奥兰多感觉灼热的枪管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不！！”
砰！
奥兰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木质化的脑袋炸碎，洒落出一地的漆黑粘液。
戈尔面无表情地收回左轮，看着奥兰多的不成人形的，仿佛老树成精一样的躯干轰然倒地。
“可惜......”戈尔话刚出口，推车后突然传来镇长的惨叫声。
“啊，救命，我的身体里......”镇长撕心裂肺的声音陡然停顿，数不清的黑色稻穗从他的喉咙里，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甚至是下体中钻出。
短短两秒，镇长整个人便长满了黑色稻穗，像是人形盆栽。
戈尔心底微惊，看着镇长不成人形的模样，心底久违地产生了恐惧，他的灵感告诉他，镇长分明还活着，比，甚至可以说，生命体征反而更加强烈了！
不只是镇长，那位倒地的男仆紧跟着也发出惨叫，身体被黑色稻穗填满，散发出无比惊人的清香。
戈尔精神恍惚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要拉开与镇长之间的距离，双脚突然被传来束缚感，像是老硬的树根捆缚住自己。
明明已经失去头颅瘫软的奥兰多竟然又动了起来，数不清的锋利枝桠像是獠牙密布的蟒蛇，从不同角度刺向戈尔的身体。
“我是不死的！！”奥兰多刺耳难听的嗓音从脑袋的断口中传出。
毫无疑问，如果无法躲避，戈尔必然是被捅成马蜂窝。
下一刻，戈尔全身转化为漆黑，像是摊液体那样融化了......没错，就是融化了，他的身形融入脚下的阴影中，无视数不清的木刺，出现在推车之下。
戈尔一把将推车掀翻，借助推车底座掩盖住身形，左手拇指弹出一枚镌刻着熔岩般符文的圆形事物，下一刻，身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瓢。
“没用的，在慈祥母亲的庇护下，我是不死的！”奥兰多一把抽碎推车，无比张扬地咆哮道。
“燃烧。”戈尔浮现于奥兰多身侧，口中念出一个古老音节。
轰......下一刻，无比炽烈的火焰在奥兰多身前爆发了，鲜红的火焰像是带着粘性的石油，附着在奥兰多的枝桠间，猛烈燃烧。
“啊！！！”奥兰多立刻发出扭曲的尖叫，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然而无济于事，反而让火焰燃烧得愈加猛烈。
“救救我，慈祥的母亲，救救你的信徒！”奥兰多挣扎着，枝桠伸向镇子中心，伸向宅院所在的方向。
“慈祥的母亲”似乎听到了奥兰多的呼唤，奥兰多身上的枝桠猛地断裂，生长，恢复如初。
然而奥兰多却失去了与戈尔缠斗的勇气，狠狠瞪了眼戈尔，在戈尔再度扣动扳机之际，化作一团树根钻入地面，在土石翻飞中向着镇子中央飞快奔去。
“等着吧，戈尔，等慈祥母亲赐予我更多力量后，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奥兰多狠厉的声音逐渐远去。
戈尔看了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疯狂颤抖的镇长和男仆，眼底的杀意几乎凝聚成实质，手中铁珠弹出。
......
在戈尔与奥兰多爆发冲突的同时，莱尔斯也遇到了麻烦。
拉塞克的院落里，在大火的焚烧下，羊头雕塑从漆黑的天花板上坠落，在烟熏之下染成黑色，碎裂开来，流出一股漆黑的带着诡异味道的液体，透过烧焦的地板浸入土地。
下一刻，那团血肉模糊的躯体猛地抽搐跳动起来，碎裂的骨骼和血肉蠕动，将茶几和木腿崩飞，缓缓凝聚成一朵有着五瓣的鲜红之花，花蕊中央是一张扭曲的面孔，带着难以言说的怨毒，黑色的根茎长在面孔下方，像是拉伸变形的细长脖子。
“渎神者......渎神者！”扭曲的面容发出拉塞克怨恨的声音。
它的五朵花瓣像是翅膀那样扇动，猛地腾空而起，一眼瞄准飞速奔跑的莱尔斯，尖叫着像战斗机那样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