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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朝堂揭发

三日之约,眨眼便至。

这期间,京城表面依旧繁华如昔,可暗处暗流汹涌,空气里似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禁军在皇帝与九王爷的指令下加强巡逻,城门守卫也更加严苛。商贾百姓不明其中缘由,却隐约感到某种不祥的战栗与低压。

九王府内,林轻歌、萧靖寒和暗卫们连日忙碌。林轻歌将所有证据进行最后整合,并联络到各路证人,严格部署每条证据呈堂的顺序与方式;萧靖寒则与吏部、刑部和部分愿意倒戈的老臣频频接触,确保朝堂之上会有人挺身而出。每一处细节都需要周密掌控,一旦出差错,先前所有努力可能毁于一旦。

期间,太子母子虽身处不利,但并不沉寂。他们透过贵妃在宫内的暗线,与某些边境将领、江湖门派频繁联络,还不时对林家、其他中立大臣等施加压力,力图在最后关头制造混乱。每当夜深人静,就会传来某处大宅被劫、某位官员家属被要挟的消息。所幸,萧靖寒已严加提防,多次化解了这些阴招。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对决,将在明日——大朝之上爆发。

夜幕下,王府内院灯火通明。林轻歌披着一件斗篷,缓步走进书房时,却见萧靖寒不在案前处理公事,而是立于窗前,望着天际皎白的弦月出神。

她柔声唤道:“王爷?”

萧靖寒闻声转过身,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怎么还没休息?明日便是关键一天,应该好好养足精神。”

林轻歌轻轻将门阖上,走到他身边:“我也想让自己安心睡下,可心里七上八下……好像明日若没个结果,这颗心就难以落地。你也是吧?”她看向萧靖寒的眼神,有某种同样的忐忑与坚定交织。

萧靖寒默然点头。的确,这几日他假装镇定,却也时刻被内心的紧迫感折磨着。明日一旦当堂揭发太子逆谋,大局或许当即分出胜负;可若被太子反咬或皇帝中途失信,他们夫妇的前途生死也许转瞬定局。

林轻歌看懂他眉宇间的凝重,伸手拽住他衣袖:“你放心,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已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兵贵神速,就在明日,当殿将太子覆灭。父皇若依旧犹豫,就让朝臣舆论直接逼他下决定。我们别再给太子喘息机会。”

萧靖寒缓缓握住她的手:“嗯。我一直心存顾虑:父皇与太子是父子,万一到了最后关头,父皇犹豫不决,也许还会想保太子一命。但如今太子母子已经疯狂,不逼他们到绝路,恐怕京城都要血流成河……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林轻歌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木质小匣:“这是我最后整理出来的一份副本,将涉及太子所有罪证汇编简述,若明日在殿上有人突然抢夺、焚烧正本,我们还能拿这副本力挽狂澜。”

萧靖寒见到那匣子,不禁眼底露出欣慰与心疼:“你为此费尽心力,伤势还没彻底好就连日操劳,我……多谢你,轻歌。”

林轻歌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同进退,这是我该做的。何况,这一局不只为顾家伸冤,也是为你萧靖寒和九王府,乃至更多枉死忠良的平反。我们一起扛。”

一席话,说得萧靖寒心潮起伏。他不再多言,只轻轻将林轻歌揽入怀里。二人相拥片刻,彼此在彼此的温度里寻找最后的慰藉与力量。

“去休息吧,”萧靖寒柔声,“若太子今晚狗急跳墙,再来袭我们,也不怕。暗卫和兵部的亲卫都已经分布在府周围。你先安睡,我在外面随时待命。”

林轻歌点头,默默离开书房。关门之际,她回眸凝视萧靖寒伟岸的背影,心念暗想:明日,就要见分晓了……

子夜时分,整个京城似乎沉进最深的黑暗。但在暗处,无数脚步与急促的灯影正交错穿梭。

?\t皇宫深处

皇帝并未安睡。他披衣坐在御书房,翻看几本奏折。奏折中有刑部尚书的密报,也有九王爷的暗示信函,夹杂着大量揭发太子母子的铁证。皇帝翻到一半,忽而掷在案几上,面色铁青又透着纠葛。

“太子啊太子……你当真要与朕决裂到这种地步?”他喃喃自语。

带着浓重倦意,他想:自己已不止一次劝太子收敛,但太子却陷得更深。再过数小时,就到早朝。若九王爷真的在殿上抖落所有罪证,自己还能护太子到几分?

“罢了……若他仍不知悔改,朕也只能牺牲他。”皇帝揉额叹息。

?\t东宫重院

太子背着手,在微弱烛火中急促踱步。贵妃坐在一旁,神情森寒。二人默契地都未言语,等那名心腹侍卫将最新消息汇报完毕,才露出暗藏戾气的神色。

“宫外已有死士与江湖杀手分头埋伏,就等咱们指令。”侍卫低声道,“等天未亮,他们会分散潜入朝堂周围,若九王爷携证人进宫,我们就动手截杀。即使有少数漏网之鱼,也难以彻底凑齐证据。”

贵妃寒声:“好。只要九王爷拿不出关键证据,或者来不及在大殿上呈送,皇上就无法定你死罪。我们再趁机逼宫,一举掌握朝局。剩下的,随便皇上怎么骂,也晚了。”

太子眸光冰冷:“不错。母妃放心,闹到那一步,我绝不会手软。萧靖寒、林轻歌……呵,我要他们全都付出血的代价。”

?\t吏部尚书府

一个中年官员匆匆收拾好书案上的往来信件,将它们封入一只油布袋。正欲起身时,他家院门外传来急促通报:“九王府心腹来访!”

中年官员打开院门,见常黎一行数人戴着夜行披风,显然行事隐秘。他们交换一个眼神,皆明白:明日的关键时刻需要这位尚书的表态。尚书点头:“我一定准时随你们出发,绝不会让太子抓住把柄。”

常黎领命把此处情形记下,然后带人往另一处赶去……

宛若蜘蛛网般的关系线在夜色下相互牵动,无数人或惶恐不安、或满怀杀机,整个京城陷入彻夜未眠的状态。

翌日,东方才泛起浅淡鱼肚白,九王府内外就已整装待发。林轻歌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纱裙,外披斗篷,肩伤仍在,但她绷带扎紧,竭力维持镇定。萧靖寒也着玄色衣袍,袖口绣有王爷金纹,整个人杀伐之气暗涌。

王府正院里,常黎带十余名暗卫立得笔直;同时还有兵部派来的一小队亲卫,与吏部、刑部某些大人家的护卫,一同守在府门口。车舆与马匹排列整齐,看上去气势凛然。

林轻歌与萧靖寒并肩走出廊下,彼此对视,眼中默契无言。萧靖寒扬声道:“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

常黎立刻答:“回王爷,除林家家主、顾家旧部代表、几位朝臣关键证人外,还有其余分散的证人会在途中会合。我们分三路护送,至少保证有一路能顺利抵达大殿。”

萧靖寒淡淡点头,看向林轻歌:“你就随我一起乘马车,中途若遇冲突,别自己乱冒险。记得先顾好自己伤势。”

林轻歌微微笑:“明白。等进宫后,我会直接跟随你进金銮殿,亲手把那副本呈给陛下。”

说罢,萧靖寒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有条不紊地分组出发。马蹄声、车轮声混合在清晨的雾气中。林轻歌坐在马车里,手中紧握那个关键小匣子,心跳渐渐加速——他们明白,这一去,便是生死一局。

队伍刚出王府大门数里,还未抵达皇宫附近,就见前方巷口窜出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把路口死死堵住。与此同时,屋顶也跃下数名刀客,弓弩闪着寒光。

常黎立即警觉:“小心!这是太子派来阻截的杀手。”他一挥手,暗卫迅速列阵,将林轻歌所乘的马车和那几位重点证人护在中央。

其中一名黑衣头领厉声道:“识相的都滚开!谁若敢把证据带进宫,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萧靖寒冷笑一声,手执长剑,当先策马而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挡道?”他话未落,扬剑直斩,一道凌厉剑芒带着凛然杀气劈向黑衣头领。对方惊得闪身躲避,仍被剑气扫中衣襟,险些摔倒。

四周黑衣人见状,纷纷嚎叫着挥刀杀来,弩箭破空。萧靖寒与常黎等人亦毫不退让,刀光剑影、血花四溅。一时间,街面上爆发激烈厮杀。

林轻歌在车厢里紧咬下唇,通过车帘缝隙看见外面打斗凶险。她本想拿暗器协助,可肩伤难以大力挥动弩弓,心中暗暗焦急。若在此处久缠,恐怕就耽误了上朝时辰,正中太子下怀。

好在萧靖寒武功不凡,且今次随行也带了兵部精锐,短短十余回合后,黑衣人已被斩杀或逼退一半。常黎抓住机会,指挥部分人突围,护着证人先行绕道离去。黑衣头领见再难阻拦,不得不吹哨收拢残余人马,四散逃窜。

萧靖寒挥剑再斩倒两个黑衣人后,看着敌方退却的背影,冷冷一哼。他也不穷追,收剑回头:“伤亡如何?”

常黎迅速点人数:“我们有人受伤,但无大碍。还好突围及时,证人车队已先行一步,咱们尽快跟上去宫门。”

萧靖寒一提缰绳:“走!”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果然又有零星黑衣人企图伏击,但都被事先戒备的暗卫击退。虽有数名护卫负伤,却无性命之忧,更没能影响队伍整体推进。

拐过最后一条御道,皇宫金碧辉煌的宫门已在前方。此时天光已亮,宫门口内外聚集了不少官员,一看九王爷大队人马姗姗而至,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担心战斗,有人暗中欣喜。

萧靖寒命常黎带人保护那几辆马车直入宫门,并出示皇帝下达的特别通行谕令。守门的禁军领头也认得九王爷,不敢阻拦,立刻放行。林轻歌坐在车中,长舒一口气——一路凶险,幸而他们顶住了。

不多时,萧靖寒率人抵达大殿外的广场。此时文武百官已几乎到齐,但太子的身影依旧不见。有人低声议论:“太子还被软禁中,今日也许不来?”也有人哼道:“说不准他暗中在搞什么阴谋。”

萧靖寒将证人暂时安顿在偏殿通廊,由暗卫看守,免得在殿门前被人滋事。他则整理衣冠,与林轻歌并肩踏上金阶。这是决定性的一步——今日大朝会,必将掀开最后的真相。

随着钟鼓声鸣,皇帝步入金銮殿,文武百官列班齐整,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朝会都要紧张。皇帝神情严肃,目不斜视地登上龙椅。众臣向他行礼完毕,皇帝才缓缓道:“今日无其他杂事,直入正题。九王爷,你说有要事要奏,可呈上来?”

萧靖寒当即出列拱手,朗声道:“启禀父皇,儿臣确有重大之事,关乎我朝江山社稷,还请父皇准奏。”

皇帝淡淡:“准。”

萧靖寒转向群臣,神色凛然:“众位同僚也清楚,太子母子近来恶迹频传。之前顾家案、夜袭九王府等已证实太子关联甚深。儿臣今日要当堂呈交更多证据,证明太子不仅涉谋害朝臣、暗杀王府,更有通敌之嫌!”

此言一出,朝堂立刻沸腾,四处低声议论。许多大臣目露震惊或紧张——通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真坐实,太子不但难保太子之位,连性命也将难逃。

皇帝面色微变,手按龙椅扶手:“将证据呈上来吧。”言语虽平静,却隐现寒意。

萧靖寒对侍卫一挥手,几个暗卫立刻捧着分装的文书、账簿、信函递到殿中央。林轻歌也随之上前两步,取出那小匣,将其双手奉到皇帝面前:“陛下请过目,这些文书里记载了太子派人联络敌国、贿赂外藩使节、多次筹划围杀儿臣与顾家旧部的详情。另有数名证人现已在偏殿,请随时唤至此当堂对质。”

皇帝没有立刻翻看,只扫了眼手边的刑部尚书:“尚书大人,你带几位大臣先检视这些证据真伪。”

刑部尚书深吸口气,拱手领命,带着吏部尚书、枢密院大臣几人小心查验。大殿上气氛继续攀升。有人偷偷打量皇帝神色,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若这些证据属实,那太子岂非万劫不复?可太子到现在都没现身,莫非有变?”

正当大臣们心惊肉跳之际,忽听殿外一阵嘈杂步伐,紧接着太子身穿朝服,竟大摇大摆闯进来,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卫模样的人。负责护卫的禁军见是太子,也不敢硬拦,遂放行。

皇帝见太子闯殿,脸色登时阴沉:“太子,你擅自离开软禁之所?”

太子微微躬身:“父皇,儿臣听说九弟又在诬陷儿臣,便不顾一切赶来对质。还望父皇容儿臣自辩。”说这话时,他神情桀骜,眼神里闪着狠辣,显然胸有成竹。

萧靖寒面不改色:“太子来得正好。此处证据俱全,我们当面对质便是。”

太子冷冷一笑:“证据?本宫却要质疑这些所谓‘账簿’与‘书信’都是伪造,你们不要借故污蔑本宫!”

皇帝皱眉看向刑部尚书:“诸位,可有初步结论?”

刑部尚书与吏部尚书等对视,皆神情凝重:“启禀陛下,臣等眼下能认出部分信函确有皇室密印,账簿上也有数名朝臣留下的书签。若全系伪造,手段未免太高。更何况,我们也能让证人当堂指认签字,不难辨明。”

太子脸色骤沉,立刻喝道:“荒唐!这些所谓朝臣的签字印信完全能伪造!”他侧头看向皇帝,手一伸,“父皇,儿臣也有要事上奏,关于九弟拥兵自重、妄图谋朝篡位之实据。若儿臣所言不虚,九弟才是图谋不轨的真凶!”

萧靖寒眸色一寒:“太子莫要倒打一耙。你若真有证据,大可呈上。我们倒要看看,我何时与谁勾结?”

太子冷笑,向随行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捧着一卷册子:“父皇请看,这是九弟暗中调动边军、收买朝臣,意在废陛下自立的一些往来信函!本宫先前碍于被软禁,不得不隐忍,今日才得以拿出。”

听闻此话,大臣们一片哗然,不少人面色变幻——原来太子也准备了反击之证?林轻歌心中暗凛:太子果然狡诈,竟也会伪造一份所谓九王爷“谋逆”的假账。

皇帝咬牙:“好,拿给朕!”他心绪复杂地取过太子呈的卷册,让随行大臣也看看。

就这样,朝堂气氛瞬间升级为“互相指控”:九王爷出示太子通敌逆谋之证,太子则出示九王爷谋逆篡位之据。群臣张口结舌,不知该信谁,不少官员惊出一身冷汗。若二人打个平手,势必引发朝内大乱;若哪方坐实罪行,这场权力之争便告一段落。

皇帝心里一阵刺痛:这两个人都是萧氏血脉,竟在大庭广众下互揭对方谋逆,真是荒诞至极,也让皇权颜面尽失。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做个定夺。

“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皇帝声音在大殿上回荡,“你们都说自己有证人?那就让那些证人当堂对质吧。真相究竟如何,自会显现。”

萧靖寒立刻示意常黎:“将人带上来。”

太子也回头使了个手势:“本宫这边也有人要作证九弟大逆不道。”

大殿之上,百官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空前的“对质”,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旦证言落定,必有一方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