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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贵省的一座偏远小城里。

一家普普通通的羊肉粉店。

一名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正和一个驼背老头面对面而坐,气氛和谐的一起嗦粉。

“夏前辈,又是半个月了。”

公孙桓边嗦粉边不满的说道。

“我从九月中去缅甸找你,帮你忙,现在都十一月中了,两个月了。”

“您能不能靠点谱啊。”

吃完粉的公孙桓扯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急什么。”

“怎么,怕老头子我死了啊?”

夏柳青挑起一撮粉,吹了吹,慢悠悠地说道。

“赶紧把你的第二个要求告诉我,然后我帮您老解决了心愿,你再把甲申之乱的消息告诉我。”

“我啊,也不再纠缠你了,咱们一拍两散不好吗?”

公孙桓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夏柳青将挑起的粉又放回了碗里。

“我的第二个要求,你做不到的。”

“嘿,你这老头子耍我不是?”

公孙桓撸了撸袖子。

“我跟你讲啊,我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好人啊,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怕的,别逼我发飙啊。”

“我要你帮我找到无根生掌门,你找得到吗?”

夏柳青笑着说道。

“玩我是吧?”

“我能找到无根生还找你干嘛?我要发飙了啊。”

公孙桓装模装样的拍了拍桌子。

“我知道你做不到。”

夏柳青又慢悠悠地挑起了一撮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所以,我想请你代理全性掌门。”

听到这话,公孙桓一皱眉。

“我们的约定是你的要求不能为难我的。”

“我记得。”

夏柳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你看看现在的全性,成什么样子了。”

“贪婪好色,骄奢淫逸之辈横行,完全没了以前的风气。”

“他们现在攀比的是谁谁谁做了更多的恶,享了更多的福。”

“全性在以前之所以人人喊打,那是因为教义上不拔一毛,不损一毫被人视为邪门歪道,虽然看不惯,但是只要不出格,也没人闲着来个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现在不一样了,和谐的社会中,全性被异人界视为了垃圾桶,腌臜之物都往里面扔,垃圾桶的容量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装满,乃至溢出去。”

“到时候来的可就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了,要是清理不干净,就会连同垃圾桶一起扔掉,换一个新的。”

“所以,我想请你代理掌门之职,清理门户。”

夏柳青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公孙桓,眼中充满了诚意。

“前辈,我不是环卫工,我只是过路的。”

公孙桓摇了摇头。

“一般人看到地上的果皮纸屑可以当做好人好事帮忙捡一下,但是看到臭不可闻的垃圾桶,没有人会去主动清理。”

“我何必要搅进全性这摊浑水呢?而且,我是有家族门派的,卷进来的代价可不是您这种潇洒之士能比的,我担不起的。”

“而且前辈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你在全性的威望可是不小呢。”

夏柳青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一。

“第一,我老了,实力不济,而且我本身就不干净,从出道至今,我曾误伤性命九十一条,我也是个老混蛋,清理门户立不住脚,也没人会服我。”

“第二,我懒得管这些蠢货,他们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希望在金凤走之前看到全性垮了。”

“而且我们在意的是全性的牌子,你就算把其他人都杀了,然后说只有你一个人是全性也可以。”

“第三。”

夏柳青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公孙桓。

“全性是个垃圾桶,但是也是搅屎棍,你要查甲申之乱,就势必要卷进风波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家族受到牵连。”

“最好的方法就是伪装身份,掌控全性,让全性做你的脏手套,只要你不暴露,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甚至可以选一个代言人替你去掌控全性。”

“那我选你。”

公孙桓撇了撇嘴。

“小滑头。”

夏柳青笑骂一句。

“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你可以回去想想,作为诚意,我先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你。”

随后夏柳青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从出道开始,我便……”

“这些便是我对甲申之乱的所有记忆,不管对你有没有用,也就这么多了。”

夏柳青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

“对了。”

临走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夏柳青回头看向公孙桓。

“最近全性内部开始流传起另一个八奇技传人的消息,我估计是又有人开始打算混水摸鱼了,再有几个月这件事肯定会闹大,你抓紧吧。”

随后夏柳青哼着戏曲离开了羊肉粉店。

公孙桓愣了愣,起身结账。

“妈的,老混蛋,逃单逃得这么自然。”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公孙桓回到了首都,他决定先和家族里的长老们商量一番,这种事情不能一意孤行。

晚上,“命运之子”公孙桓拉着五个老头在祠堂里召开了五影会谈。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想问问各位爷爷们的看法。”

公孙桓讲述完前因后果后,转手将问题抛给了公孙浦他们。

公孙浦照例抽着雪茄,其余四老也陷入了沉默。

他们在思考。

究竟是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追寻那一丝名家渴求了千年的机会,还是保持现状下去呢。

一边是成仙的机遇,一边是名家几十口人的性命,实在是难以抉择。

“老三。”

抽完一支烟后,公孙浦磕了磕烟斗。

“嗯?”

公孙莆点了点头。

“召集全族,按照规矩,开辨场吧。”

“好。”

名家千年来也曾遇到过类似的艰难抉择,最后的选择方法是,将遇到的问题抽象化,让人看不出抉择的是什么。

然后由族内开启辨场,各自选择喜欢的论点,辨赢的便算是名家共同的选择。

另一边表现最好的人,则会被流放,算是隐姓埋名,等到执行结果出来后为失败的名家留一线生机。

名家着名的“二十一问”中大多数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例如其中的“白狗黑”便是战国时期名家决定要不要入秦为官时诞生的。

秦人尚黑,与之相对的便是白,白狗黑便是讲,狗虽然是白的,但是它的眼睛也是黑的,所以白狗也是黑狗。

论赢了,白狗是黑狗,那就入秦为官,论输了,白狗就是白狗,那就在山东六国混到死。

此法即能从潜意识里看出族人对于问题的看法,也能活跃内部气氛,反正输了也还有人延续香火,赌就赌了。

公孙莆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去准备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