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伤手上的青筋凸起，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我当时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益一边用手中的刀刃捅杀阿父，一边讲述着自己与城外敌军勾结一事。”
“凌益杀死阿父后并未离去，因为有一人突然从外面进来，那人正是驰援孤城的彭坤！”
文帝皱着眉头“可彭坤说他赶到孤城时就已城破。”
霍无伤“韩武这些年一直在查探当初孤城援军迟来一事，彭坤当初在密林中派心腹伏击老乾安王，而他自己则悄悄赶往了孤城。”
“他早与凌益一样，早早暗中勾结了戾帝，担忧凌益独占功劳，所以只身前往孤城，试图劝说阿父投降，没想到却撞见凌益杀了我阿父。”
听到文帝和霍无伤提及廷尉府中的彭坤，袁慎这才开口。
“陛下，彭坤自从被下旨收押在诏狱之日起，霍将军便时不时前往廷尉府审问，但臣等均未曾听闻彭坤吐露过有关孤城和城阳侯的事。”
一旁听到这话的左御史顿时按耐不住了。
“也就是说，你不但没有物证，还无人证咯？既如此......”
霍无伤扭头冷戾的看向他“谁说我无物证了？”
他从怀中取出几张帛书，握在手中攥了攥，最后松开，双手呈向文帝。
文帝身旁的曹常侍立马走下高阶，从霍无伤手中取过帛书，呈交给文帝。
文帝一张一张看去，随后怒声喊道。
“来人！即刻将凌益和凌氏一族关入诏狱，三日后，朕必要砍了凌益的头颅，为霍兄报仇！”
霍无伤“陛下！臣...”
文帝抬手制止“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此事朕本就打算交由你去办。”
殿内众多朝臣都对文帝桌案上的帛书感到好奇，但唯有左御史一人悄悄伸着脖子张望着。
文帝将帛书交给曹常侍“物证朕看了，主犯凌益和彭坤罪该万死！至于剩余人员该定何罪，就交由廷尉府审理。”
他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桌面。
“孤城城破，满城妇孺，都没逃脱。这帮混账！迟早，朕要将戾帝余孽统统绞杀，以慰孤城全城百姓和霍兄在天之灵。”
“至于胡人...还未到时候，如今天下才刚刚太平没几年，子晟，你......”
霍无伤“陛下，臣，明白。”
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啊，明白就好，朕就怕你嚷嚷着要去边关与胡人厮杀。”
左御史皱着眉头看向霍无伤。
“既然凌益和彭坤引戾帝兵马屠城，你当年和霍君华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霍无伤“他们点燃了屋子，我被烟火熏晕了过去，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也许是我阿父他们想让我为他们报仇，孤城骤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待我醒来时，天色已晚，满府都是随处可见的尸首残骸，我正想出府，遇到了仆妇装扮的姑母，她到处找寻阿狸的踪迹。”
“我刚开口喊了她一声，便被她伸手捂住了嘴，她让我不要喊也不要叫，因为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