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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磅礴,阵法带着阴寒,连吹过的风都变得寒凉至极。侧眼望去,终于看得清底下究竟是有多少不知生死的怪物。

这一城关从南到北一眼望不到头,可是眼见之处,均是挤在一起的怪物。嘶吼着,垂涎着,撕扯着,推搡着,像是要把城关淹没一般密集。

他们一些能直立,一些手脚并用的,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往前爬,大张着嘴巴,带着呜咽嘶吼声牙齿尖利的朝着法阵奔涌而来,都要进入紫光之中。

这圆圈虽大,可也容纳不下一城的人,走尸嘶吼着互相交叠在一起,抢夺着面前的这一方圣土。

而紫圈划分着天地,忽然间倾斜了一些。

它囊括进了城墙的一小部分,紫光诡异的斜了过来,直照射到了嬴畟二人脚下。再往前一寸,大概就会把靴尖冻伤。

“还真棘手。”嬴畟看着脚底下被折射照亮的靴,运起内力朝着面前的光送去,遮挡着不让它直接照在自己身上。

这光瞧着凶猛,倒是意料之外的并未有什么杀伤能力。嬴畟用内力抵挡,紫光能轻松容纳内力进入,像是毫无阻隔障碍一般。

这光影能被那一抹金色打散,随后又能飞快的聚合。像是细密的水滴一般的能迅速汇聚在一起,拆不散打不断。

如今他才瞧得清晰。这黑夜之中燃起来的光亮,竟然并不是如日光一般。这紫光,竟然是一团团雾气散发而出的光芒。在黑夜之中才显得出光亮。

紫雾奔放,一眼瞧上去,就像是萧皖身上常年随着的那一种黑雾一般。像是倒流的细沙,一股一股的弥漫着,说是雾,却比雾更粗糙。

比起萧皖身上的雾气,这紫雾不爱发散,更喜欢团在一起聚集在阵法中。

“圣巫气?”陈二轻声呢喃着,随后又不大确信的摇摇头。

看着底下袭涌的雾气,手掌一翻,朝着底下射出一小支短剑。

手指长的短剑往前飞去,把一路上的雾气搅散,随后钉进了墙面下拼命往上爬的人形尸头上。

“看上去不像。”嬴畟听着他的呢喃出声回答着,看着被短剑刺穿脑袋的人形尸失去动作倒了下去,眼中深沉的翻涌着。

“巫术皆是靠术法杀害,无论神巫圣巫,都是如此。”

“这阵法虽说气势磅礴,可这营造出的紫雾,似乎没有半点杀伤能力,不是巫术的习性。”嬴畟手一动,内力聚成一团打向一边,将城关上堆砌着防备石堆打散了下去。

大块的石头顺着城关滚下去,那一群像是老弱病残一般的走尸纷纷被砸的不成模样,断胳膊短腿的就呜咽着不再挣扎的落到了地上,没了声音。

“将军,主子说,这边的巫师,大概通通更新迭代过了。如此伎俩不是过往我们了解的巫师术法,还需小心谨慎。”陈二对着皇帝还算恭敬,他恢复了过往时候的客气尊敬,对着嬴畟禀报着。

“嗯,我知道。”嬴畟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底下险境环生。

这一群人形尸不全是一族人,什么模样什么样貌的都有。依他猜测,大概这个查安朵,就是神巫实验灵芝的试验场。

这么一群人,有文面有刺青,有的扎着西狛的辫子,有的还有南疆特有的巫术痕迹。

除此之外,他还在少数的人身上发现了熟悉的东西。

五角蛇。

这走尸之中,存在着五角蛇.......

尽管是叛国,可就算走狗,那也是大周朝的狗朝着别人的骨头去了。终究是周朝百姓。

“还真是....毫无人性可言啊。”嬴畟感叹了一句,依旧听不出他语气之中的意思。

是惋惜是叹息还是毫无所谓?从他这一句中察觉不出猜测不到。

只能看着他说完了这一句,就见他忽然抽刀而出。

帝王钦赐的宝剑,在如此黑夜之中散发出淡淡的莹光,混杂着皇帝灿金色的内力更像是临近日出的天空色。

“护着点,别出了岔子。”陈二看着皇帝起势对着身边的人轻声说着,适才与他汇报的那名亲卫点点头,随后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原地,还带走了隐匿在阴影之中的身影。

“萧皖与你说过她到底如何计划么?”皇帝举着长剑,忽而朝着他询问着,好似很随意。

陈二有些意外嬴畟忽然提及此处,如实的对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声没有。

“没有....”嬴畟声音弱了下来,看的陈二一头雾水。

“主子只交代在下配合军队行动,听您调遣,护好您安危。其余的并没交代。”

陈二皱着眉想着萧皖是否朝她交代过什么,他漏下了没有想起。不等他思虑完全,身边的嬴畟忽然内力大绽,引得他猛地回头朝他看去。

只见皇帝的外袍被内力吹的涌起,长剑嗡鸣着,像是潜龙似的嘶吼。

他一剑劈开,剑势带着斩锋朝着城墙之下飞去,将快要爬到两人脚下的人形尸纷纷劈砍成了两端,淅淅沥沥的掉下去,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须臾。

城关之中眨眼间燃起了大火。

紫雾遮盖不住冒起来的黑烟被黑烟冲散,紫光被发红的火焰压了过去,燃起的大火有半人那么高,底下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伴随着嘶吼声,化成一股焦香气味钻到了陈二的毛孔中。

各种声响混在一起听的人头皮发麻,陈二见惯了杀场,可是如今看着火海之中扭曲的身形还是皱起眉,有些看不下去。

他遮住了口鼻,向后退了一步。陈二暗中看了身边站着的嬴畟一眼,诡异的是,向来传颂着贤明仁爱的皇帝,如今就这么站在墙角边,看着底下像是炼狱一般的火海。

皇帝还是平静着,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情绪。水蓝色的眼眸没能被火焰映射成红色,他还是那般莹润着,水波澹澹的流淌着,一眼看不见底。

死寂。

陈二忽然有些心悸,没来由的心口有些恐惧似的,喘不上气来。他看着这么一副模样的嬴畟,本能的想逃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