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发疯
来之前我还想了一路,该如何跟他周旋,如何能套出他的真实目的。
因为我感觉他和我一样,对甲子只是表面的信任,内心深处还是防着他的。
可是进来不到一分钟,我的思路全被打乱了。
一来没想到他会直接上仪器鉴定,再有就是,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是那种摸爬滚打许多年的积淀,是那种见惯了大场面之后的从容。
跟他比起来,我这种混迹于市井江湖的小人物,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姜老板,你是紧张啊,还是太热了。”
我擦了一下额头,笑道:“没有,可能刚从高原就上下来,有些不适应吧。”
搪塞过后,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满脑子只想一个字,钱。
我来是为了赚钱的,管对方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又如何……
别说,这样的心理暗示还真的管用,最起码我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
突然
他的手机响起。
“喂。”
那边说的什么我并没有听到,只看到木子频频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拿过来吧。”
电话挂断
我推测,是那孙玉红打来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说个价儿吧,姜老板,准备多少钱出手。”
果然,猜测正确。
而且听他的话音,好像没有鉴定出问题。
“我千方百计的联系到您,肯定是因为这东西一般人收不了,没那个能力。”
“木子老师,说实话,让我卖个百八儿的物件我能卖的出去,可这种顶级的,我真不敢报价。”
“您见识广,要不您先说一口?”
木子笑道:“呵呵,这话说的,够买卖人。”
“这样,咱们也不用绕来绕去,这颗天珠的年份还比较模糊。”
“我是只收‘至纯’的,年份能不能到千年,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至纯,是一种在时间上划分天珠的概念。
通常唐代以前的天珠,距今至少是千年时间,数量稀少且工艺失传,统称为至纯。
而唐代以后出现的珠子,无论新老,都被叫做新珠子。
“怎么,这里没鉴定出来?”,我问道。
“对,不明显,早知道就直接约你去北京鉴定了,这样一来又得麻烦一趟。”
此时,孙玉红拿着天珠走了进来,她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把珠子交给了木子。
木子拿着天珠,各个角度看了好久,低声喃语,“应该差不多吧……”
孙玉红附和道:“嗯,其实我感觉肯定够千年了,刚才仪器上的成像显示,内部的磁场很强。”
“而且根据这玛瑙料子的磨损来看,唐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没有说话,任凭两人讨论。
这个时候,但凡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成‘老王卖瓜’,反正没有鉴定出来,倒不如就让他俩先讨论着。
此刻,我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思路逐渐清晰。
“这样吧,姜老板。”,木子说道:“我出八百万,赌一把,如果不是至纯,我就自认倒霉,如何?”
“哎呦,我说木子老师啊,刚才我就想说话了,这怎么能不是至纯呢?”
“其实您都用不着检测,内行人一看就知道。”
“讲话了,要不是至纯,我敢来找您吗。”
“呵呵,东北人?”,木子笑道。
“对,黑省。”
“不错,我喜欢跟东北人打交道,仗义实在。”
“只是……”
他放下珠子,靠在沙发上看着我。
“不知你有没有听甲子说过,我买东西,纯粹是为了收藏,这东西的来历背景……”
说到这,他停住了。
“略有耳闻,您看您想了解什么?”
没等说话,对面的孙玉红突然站了起来,下一秒。
“哈——”
她诡异的喊了一声,直愣愣的看着我这边,眼神再次陷入呆滞状态。
我和木子都被吓到了,疑惑的看向她。
“孙经理……”,木子小声叫了一句,“孙经理,你怎么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这女人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间歇性精神病?
“桀桀桀……”
她开始怪笑起来,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镣铐!”
孙玉红大喊了一声, 呆滞的眼神瞬间转为了惊恐,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木子的身份特殊, 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我俩眼神对视了一下,我立刻追了出去。
……
我把孙玉红送到了医院,帮她联系了家人。
折腾了一下午的时间,再次见到木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一辆豪华轿车内,司机坐在前面,我俩坐在后排。
“姜老板,你这天珠很磁场很强啊。”,木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孙玉红是因为这天珠才犯病的 ?”
“不能吧,我收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说句实话,这珠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木子很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干古玩的为了赚钱,会收一些邪性的东西,但是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一旦闹出人命可就晚了。”
说实在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确有些担心起来。
真的会这么邪吗?
见我没有说话,木子吩咐司机往前开车。
“去哪?”,我问道。
“我明早就要出国了,今晚还有些时间。”
“姜老板,如果想跟我木子交朋友,我希望在明早出发前,你能主动跟我说点什么。”
“当然,不强求,和这笔买卖无关,我还是那个价格,八百万。”
“至于我想了解的信息,你如果故意编造呢,那我也没办法,但你的信息如果真实可信,并且我还感兴趣的话,那价格我们还可以商量。”
这话要是别人对我说,或者没有发生今天这种诡异的事情,我自当会认为对方是在给我画大饼。
可是现在,让我不得不怀疑这珠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甲子或许早就知道,他故意在利诱我,拿我当枪使。
“你……”
我欲言又止,很想直接开口问他,是不是知道了甲子在骗他,但又担心这么问会打草惊蛇。
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我的心,也是愈发的飘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