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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破旧不堪,但是锁是新的。

老胡上前踹了好几下,都没能踹开,回头看向谭飞:“我去看看窗户。”

“你给我打着手电筒。”

谭飞摸出手电筒递给老胡,上前去查看仓库的锁。

紧跟着,他就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根铁丝。

老胡把手电筒的光对着谭飞的手,惊诧道:“不是,你还会这一招啊。”

谭飞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然我能接方文浩的活去当杀手?”

他这么一说,老胡连连点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还真他娘的是一个杀手!”

“别说话。”谭飞道。

然后,他凝神屏息,把耳朵贴着锁孔,左手稳住锁身,右手将铁丝深入,手腕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微微颤动,像是中医号脉般感受着锁芯的动静。

“咔哒。”

第一道弹子归位的声响几乎微不可闻。

老胡瞪大眼睛。

谭飞还在继续,速度很缓,但是长时间的托举,让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全神贯注。

终于,他的手腕转动铁丝,又是“咔嗒咔嗒”几声轻响,锁芯内的机关像听话的士兵般依次归位。

“啪嗒!”

锁开了。

“我靠!!”老胡也像是现在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发现刚才憋气憋得胸口疼痛。

铁门被谭飞推开的瞬间,一股陈腐的血腥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老胡立刻捂住口鼻干呕了一声。

谭飞冲他使了一个眼神,老胡点点头,拽着刀疤脸的衣领大步踏入。

昏暗的仓库里,风声透过破败的屋顶缝隙,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呼声。

蛛网密布的横梁上,几只肥硕的老鼠窸窸窣窣地窜过,抖落一片浮尘。

“操……这味儿……”老胡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低头一看,鞋底已经沾上了黑褐色的污渍,俨然是经年累月渗入水泥的血迹。

谭飞看向刀疤脸:“你们对付郭兴国的位置在哪?”

刀疤脸哆嗦着指向仓库右边。

老胡的手电筒光立即朝那边打去。

那里有把锈迹斑斑的铁椅,椅腿被粗铁链固定在地上。

椅面上残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扶手上还能看到被捆绑摩擦的痕迹。

这些痕迹挺旧的,谭飞和老胡都不敢去想这里酷刑过多少人。

“就、就在那儿……”刀疤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过他没有被绑在椅子上,那椅子是小小姐坐了的。”

老胡打量那块地方,那地上留着的鲜血虽然也变成了黑色,但是跟他脚边这些年代感久远的陈旧血迹相比,还是挺新的。

“一个人都没有,”谭飞皱眉,看回刀疤脸,“你真的不知道郭兴国被关在了哪?”

“真不知道!”刀疤脸哀求,“我们每个人负责的都不一样,我也不可能多嘴去问,多嘴是要被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老胡叫道:“你他妈还真是个废物啊,当狗都当成这样,怎么当的?”

刀疤脸尬笑:“是啊,是没啥当狗的水平,嘿嘿,嘿嘿……”

老胡看向谭飞:“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先回去吗?”

说着,老胡看了下时间,道:“我靠,都九点多了,这折腾的。”

想到妹妹会担心,谭飞道:“只能先回去了。”

踏出仓库的铁门,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老胡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嘴里嘟囔着:“他娘的,白跑一趟……”

谭飞没有回应。他站在仓库外的空地上,手中的强光手电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柱。

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老胡,”谭飞突然压低声音,”你闻到了吗?”

老胡抽了抽鼻子:“嗯?闻到了啥?”

没等他说完,谭飞已经大步朝仓库后方的排水沟走去。

手电的光束扫过沟渠边缘哪怕是冬天,都依然旺盛的野草,几只肥硕的老鼠被惊动,窸窸窣窣地窜进黑暗深处。

一下子,老胡瞪大了眼睛。

手电的光最终定格在沟渠底部,郭兴国肿胀变形的尸体半浸在污水中,像一具被人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他的双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死前经历过激烈的挣扎。

而他右手食指处,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断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指节泛着青白。

“我靠!就,就真的杀了!!”老胡叫道。

谭飞跳下沟渠,踩在两边的霜雪上。

他蹲下身,用力一拽,将郭兴国的尸体拽了上来。

老胡赶过来,手电的光微微颤抖着,照亮了郭兴国青紫的面容。

他的眼睛还睁着,瞳孔已经扩散,却依然能看出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远处传来野狗此起彼伏的吠叫。

谭飞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忽然怒骂了一声:“操!!”

他跟郭兴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郭兴国对他非常友善,对他很好,他也看得出,郭兴国的性格是仗义的。

这一劫,对郭兴国来说纯属无妄之灾。

而这无妄之灾之所以降在郭兴国的头上,正因为郭兴国对他友善过——

老胡道:“我们先回去吧,得喊人过来才能处理的尸体,幸好赖萍村啥都有,现成的棺材也不缺。”

谭飞冷冷道:“我不会让他白死的,这个仇我报定了。”

这还是老胡认识谭飞之后,第一次瞧见谭飞这样生气。

老胡看向郭兴国的尸体,皱了下眉头,忽然道:“的确,要报仇!”

说完,老胡快速转身,一把揪起跟在后面,不敢过来的刀疤脸:“你给我过来!”

把刀疤脸揪过来后,老胡拿出枪,猛地顶在刀疤脸太阳穴上,枪管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刀疤脸瘫软在沟渠边缘,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别别别,别杀我!”刀疤脸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他死在了这儿!我啥也不知道啊!”

“给我磕头!”老胡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冲他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