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没想到程序不顾自己的人设会当场质问。
讲座已经开始，他不想让自己和程序的争执影响讲座。
他对杨辉说了一句抱歉，想要带走程序。
程序不配合，顾非轻声说：“这件事占理的是我，你要是不跟我出去，我可以花时间和你分辨个明白。”
“你要知道，真那么做了，你的声誉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程序这才察觉到整个教室的人都在议论他们。
他听着那些话，血液都沸腾起来，灼烧着他的身心。
最后，他还是选择走出了教室。
顾非跟着出来，平静的样子让他抓狂。
他第五次拨打沈佳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时，他红着眼死死盯着顾非：“佳姐要是知道你联合刘倩来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非耐心的等待着程序打电话，他是期待电话接通的。
他很想沈佳知道这个消息，知道他再次“背叛”，从而达到离婚的目的。
所以程序的威胁在他看来，不算是威胁，反倒是帮他的手段。
“你想告状可以去，最好能让她和我离婚。”
程序何尝不想让他们两离婚，唯独这件事，他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
顾非故意提起这件事，是在嘲讽他吗？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会的。”
顾非满意，转身就回到了教室。
门合上的瞬间，程序砸了手机。
脆弱的手机四分五裂，也平息不了他旺盛的怒火。
顾非回到教室，按照杨辉的要求打开ppt。
杨辉课讲得很不错，在发生那么吸引人的事件后，还能把学生的注意力拉回来，让人专注于课堂。
顾非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显示来电。
沈佳的名字一遍遍出现在屏幕上，扰乱着他的心。
短信会在来电的间隙出现。
【接电话。】
【你在和刘倩在一起吗？】
【顾非，你背叛我。】
讲座结束之后，顾非看着六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三十几条短信，内心沉重。
刘倩走到他面前：“结束了，我和校领导约了饭局，打算讨论比赛的事情，你来吗？我想让你做评委。”
顾非勉强一笑：“我和老师说过了，他答应去做评委，我是徒弟，不能和老师一起当评委。其他的评委人选，你可以问问校领导，他们或许有推荐的人。”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交给杨辉的助理。
“我去回个电话，至于吃饭，还是算了。”
刘倩也不勉强：“知道你很忙，这样的酒局免不了要喝酒，你不去也行，免得伤身。”
顾非感觉到心底有暖流涌出。
结婚之后，他很少得到关心。
得到最多的是来自于家人。
至于朋友，早就被沈佳断干净了。
因为很少有，他很珍惜每一个会关心他的朋友：“你也少喝点。”
他跟着刘倩往外走：“比赛的事情基本已经谈成了，你作为主办方，就算不喝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刘倩摇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要不是你……”
她停住脚步，直直向前看去，表情凝固。
顾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穿着干练西装套装的沈佳。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放下来时，顾非看见通话界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沈佳挂断电话，快步朝着他们走来：“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原来是和刘总在一起。”
刘倩露出标准微笑，回了沈佳一句：“沈总来干什么？是来找程序吗？”
她看向四周。
学生已经走光了，走廊上就他们三个，和一个砸碎的手机。
顾非也注意到了那个手机，手机壳他很熟悉，是程序一个生病的粉丝送的，他一直带着。
看来，这个手机就是程序的手机。
下了这样的狠手，想必他是气疯了。
那沈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应该守着气疯了的程序吗？
难道她是来帮程序讨要公道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倩不该留在这里，会加剧矛盾。
“你应该走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刘倩担忧看向程序：“你没关系吗？”
她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沈佳；“饭局可以延迟，你比较重要些。”
顾非能感觉到沈佳的怒气加重。
刘倩留在这里，不仅会让沈佳的怒气加重，很有可能会牵连刘倩。
沈佳折磨他，他无所谓，毕竟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佳对一直帮他的朋友下手。
“我没事，你先走，我能处理好。”
他坚持让刘倩离开，刘倩只能离开。
她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有事给我打电话。”
顾非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在他们对话期间，沈佳一直挂着玩味的笑容。
直到刘倩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她笑容一变：“那么急着赶她走，怎么？你怕我对她做什么？”
她走上前，帮顾非整理发皱的领子：“你是什么时候和她串通好，对程序下手的？”
果然，沈佳这个时候之所以来找他，就是想帮程序鸣不平。
他被换掉，去找沈佳时，她说这是一件小事。
但受害人变成程序时，她就会在百忙之中给她打六十几个电话，不惜自己名誉冲到学校来质问他。
这就是他和程序的差距。
顾非感觉到事业模糊了一瞬，也就一瞬。
他表面还是很淡然：“我没有和她串通好，我和她是牢固的金钱关系。”
“金钱关系？”
沈佳嘲讽一笑：“你们刚刚那样，是金钱关系？”
顾非平静解释：“我是和她合作的设计师。”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维护的不是我，而是即将送她走向董事会的产品设计师。”
“我说了，我们是牢固的金钱关系。”
沈佳不屑：“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钱。”
她靠在护栏上，眼神轻慢：“她给你开多少钱，我也能给。”
“新公司20％股份，不含代持的可转让股份，你可以给吗？”
顾非一直在想，和刘倩的合作是否可以把酬劳换成是股份。
他相信刘倩的能力，也相信背靠刘氏的新公司在未来能给他的家人一个保障。
如今得到了，他很满意。
沈佳疑惑：“你不过是一个珠宝设计师，就算之前帮她吃了一半的市场，也不值这个数，她凭什么给你那么多？”
“她傻吗？”
“还是你除了帮她做珠宝设计之外，还做了些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