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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当真不知?”姜衍并未动怒,轻飘飘丢来一句。

李淮皱眉不言。

“赵娘子是如何来的齐国,不必孤多言,与其说孤是何居心,倒不如贵国陛下扪心自问。娘子不欲留夏,往日不愿,今时更不曾变过心意。”

李淮冷道:“此乃陛下家事,不与外人道。”

姜衍也是一冷笑,全没了温润谦和君子风度。

厅堂陷入僵持。

“李大人来使敝国,若论战后分割谈判,孤随时恭候大驾,可关乎赵娘子之事,勿要再提,她不想见你。”

李淮道:“见与不见,不是齐国太子说了算,等某见过我君主夫人,才作数。”

这回连赵娘子都不称了,直接宣示身份。

夫人?姜衍丝毫不放眼里,更没入心。

此次会谈,不欢而散。

未入东宫,齐皇传召的口谕将车驾拦在宫门口。

传旨的寺人驾着马正欲出宫寻太子,见马车挂璃龙幡布,八驾之数乃储君出行的礼仪规格,当即下马传旨。

姜衍赶至齐皇寝殿时,宫人已侍奉皇帝喝下汤药,紫红龙袍下的身体已至暮年,胡须发白,垂垂老矣。

太子于堂下行礼,齐皇摆手,让宫人都退下,他撑在桌面的手苍白布满皱纹,连看向太子的眼珠都浑浊不清。

上任太子已废,最受宠爱的亲王也已身死就戮,他年纪大了,没精力掀起皇子间斗争,齐皇心底有思量,众多皇子中无人能压得过太子。

等他百年之后,齐国新皇定是面前这位无疑,齐皇对这个儿子很满意,从未料到他早早抛弃的九皇子能重新杀回来。

太子确实出挑,论心计论筹谋,都胜过其他皇子许多,将皇位交到太子手,下了九泉,他也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既灭凉,夏国迟迟不退兵,太子怎么看?”齐皇靠在龙椅上,眼皮松弛,半垂着,看不清眼珠。

清河关,紫阳关,毗邻齐国边境的边城都驻守夏军,足有五十万,距凉灭国十多日过去,仍不见夏去兵。

齐皇怕的,自然是夏是否会趁军力靠拢之际,攻打齐国。

夏国龙虎之猛,齐已在合力攻凉的战场上见识了。

“父王勿忧,夏国聚兵边境,不过是两国谈判未过,等签订条约,分割完毕,夏使返回,自会退兵。”姜衍温声道。

沉稳平和的声音令齐皇慢慢放下愁绪。

明瑟院。

小皇孙也喜欢女娘,时不时逮到机会朝女娘跟前凑,长相可爱喜人,却性子恬静羞怯。

他刚会说话不久,说的还不利索,没大皇孙性子活泼。

姜稚奴胆子也大,一张小嘴极会哄人,经常逗得女娘开怀,美眸含笑,这也是元清容能容忍他进来明瑟院寻女娘的原因之一。

可现下不走心的一句话竟引得女娘异常,屋里时时盯着的宫人察觉不对劲,忙去请侧妃。

赵若薇心绪波动较大,竟一时头昏起来,整个人靠在女卫怀里,原先精心细养的娇绵没了粉润,多了发白之象。

她没说话,只是美眸闭合,白皙的额角无力的抵在女卫肩膀,嫣红的唇瓣也紧紧抿着,细眉半蹙,也不知哪里不虞。

姜稚奴一下子老实了,像是犯了错的狸花猫,束手低头呆在旁边,清澈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女娘,全是担心。

元清容来的很快,丢下一屋子女官管事,脚步匆匆,身后跟着一堆宫婢,火急火燎朝厅堂去。

医士比侧妃晚来一步,还没放下药箱,就听见侧妃急道:“赶紧开方子,务必治好。”

医士哑然,他还没拿出脉枕,又如何得知脉象去开药房呢,眼观躺在软榻里的美人,细眉微蹙,犹如烟雨轻曼的柳叶,病容很淡,宛如西子捧心。

待诊过脉,医士才松口气,恭敬道:“娘子即将临盆,切勿心急,万事清心静气的好,可不能胡思乱想,郁结于心。”

医士下去开方熬药。

元清容悬着的心终于卸下来,杏眼瞪向姜稚奴,忍住话没说出口。

她上前两步,坐在榻沿,轻声唤句姐姐,还未再言,就见病容娇腼偏过,显然不愿理会。

元清容一怔,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姐姐若累,可先睡会儿,等汤药煎好,容儿唤你。”

依旧没应声。

出了这档子事,元清容哪还有心思张罗宫宴,令人送大皇孙出去,不许他再来惊扰女娘,又叫那些女官总管都回去,隔日再来听令。

姜稚奴临走时依依不舍看着软榻那清影,小脸皱巴在一起,也不敢唤一句,怕吵醒女娘,又惹得她身子难受。

宫婢端来药盏,元清容接过,手指握着瓷勺,轻轻吹气。

她知女娘喝药习惯,不喜一勺勺的折磨,这药味向来不合女娘心意,一口饮尽已是不易。

等汤药温下来,元清容凑近,低声唤着姐姐。

她看出女娘未睡,却依旧不理,只得讨好着,“姐姐若是哪里嫌弃了我,尽可责骂捶打,容儿断不敢还手,只求姐姐喝下这药,别难受自个。”

侧妃惯来清高孤傲,即便是对太子,也不曾这般伏低做小,屋里侍奉的宫婢看在眼里,不敢声张,权作没看见,往肚子里咽。

元清容哄了许久,才得女娘一句话。

赵若薇侧卧朝里,白嫩娇腼贴在柔软的枕面,美眸半合,嗓音细弱微小,有些疲倦。

“夏使来齐,为何瞒我?”

元清容端着瓷盏的手指缩紧,静默片刻,才随口道:“那都是朝堂之事,自由朝臣去管,我一介深宫妇人,理会这些作甚?”

美眸缓缓闭上,女娘真觉得累了,最开始不让出齐宫,再到阻绝外界事闻,不让她知晓。

她觉得自己仿佛走进温热的潭水,被逐渐升温的热浪吹得不省人事。

细肩微动,元清容忙放下瓷盏,欲要扶女娘,却被柔夷推开。

一旁女卫上前,拿过靠枕放在柔腰下。

透亮的美眸宛如璀星,赵若薇轻轻撩起乌黑眼睫,看向元清容,一字一句道:“你不该瞒我。”

元清容没再狡辩,杏眼同美眸对视,她拿起瓷盏,只道:“药快要凉了,会更苦,先喝了药再说,可好?”

瓷盏靠近嫣红唇瓣,娇腼偏过,不欲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