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推开了小屋的门。
他刚才询问阿瓦尔女巫会的信息并不是他想去找女巫会报仇。
作为杀手,他对仇恨的理解是很直接的——
谁动的手,他就杀谁,最多再杀一个直接下命令的人。
所以他现在只需要杀死唐娜·埃弗里和奥利波斯·埃弗里就行了。
要真的一个一个算起来,那连坐的便没有极限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杀掉仇人,然后找到“梅林的宝藏”,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安娜希望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他自己也是这么希望的,上辈子入了杀手这一行,再想退出便难上加难,如今成了清清白白的人,自然不想重走上辈子的老路。
什么?他现在杀了人,已经不清白了?
胡扯!那是为母报仇,怎么算不得清白?
什么?他还打算把阿兹卡班的囚徒都放出来?
胡扯!那是他的生意,怎么算不得清白?要是找不到梅林的宝藏,那他也必须有个营生不是?
这么想着,戴纳离开了小屋——
他瞳孔猛的微缩,上辈子的杀手直觉让他向左前方一个翻滚——这个直觉曾经无数次让他死里逃生,从未出过错。
这次也是一样。
“Avada Kedavra!”
一道惨绿的魔咒从后方射入浓雾,距离戴纳的身子只不过二十公分。
所以说巫师界就这点讨厌,明明是不可饶恕咒,可是在背着人的地方,他见过的人都是阿瓦达起手!
稍微尊重点巫师界法律好不好?
戴纳翻滚后迅速起身,魔杖已经紧握在手,
“diffindo!”【四分五裂】
看,同样能致人死命,可切割咒就是合法的——他戴纳·艾姆瑞思不愧是遵纪守法的好少年!
然而他的切割咒哪怕娴熟到出神入化,在魔力数倍的压制面前,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对方的铁甲咒只是微微晃动,戴纳的攻击便被轻松挡下。
在一番交手后,戴纳才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
唐娜·埃弗里。
戴纳抽了抽鼻子,迅速反思——他明明已经很谨慎了,可还是差点着了道,这说明他今天行动中有了重大疏漏。
他之所以前世能够成为最顶尖的杀手,就是因为他善于思考,善于总结。
结论很快出来了——他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附着在人体上的香水,也是会渐渐挥发殆尽的——
哪怕巫师界有足够的技术能力让香水附着在人身上更久,可是如果一瓶香水可以用上十年,那香水制造商还怎么赚钱?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先找到香味的源头。
看似思考了那么多,在现场不过是区区半秒的时间,甚至戴纳在这一瞬间用剩余的脑力立刻下了判断——
打不过,要开溜!
所以他化为摄魂怪,向空中急速飞去。
唐娜·埃弗里皱眉。
如果对方能够随意变成辨认的模样,她还能用复方汤剂和易容马格斯来解释,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摄魂怪……
就算是阿尼玛格斯能够变成神奇动物了,那也不能变成摄魂怪这种非生非死的怪物啊!
这也太离谱了。
唐娜·埃弗里挥舞魔杖,绿色的光线正中摄魂怪——
戴纳此刻十分理解上辈子看过的超人了,当自己自信不会受到伤害的时候,的确是不屑做闪避的。
很显然,阿瓦达索命咒并不属于能伤害到摄魂怪的魔咒。
戴纳看来理所应当,可在唐娜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对方变化的摄魂怪居然无惧死咒!这说明对方的变形是由内而外的完全变形,继承了摄魂怪的所有特质!
这个认知让唐娜感觉十分不好,如果放任这样的敌人离去,那对她而言,简直是生死大患!
只这么一耽搁,戴纳摄魂怪已经没入浓雾。
多谢约翰老哥制造的雾气!
戴纳内心感激万分。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绝不会折返回去拯救约翰·弗林特,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多替约翰上一炷香——也不知道西方人死了能不能吃到香火。
“嗡——”
一声尖锐的爆鸣传来,
戴纳摄魂怪猛的回头,就见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
该死的,谁说黑巫师不会守护神咒的?这tmd全是偏见!
疼。
戴纳不是第一次受伤,还不至于因此失去意识,只不过摄魂怪的的痛觉不是来源于神经,而是来源于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种概念上的疼痛让戴纳痛不欲生——
怪不得摄魂怪这么害怕守护神咒呢!
唐娜·埃弗里的守护神是一只游隼——动物界飞行速度最快的生物之一,如果戴纳继续以摄魂怪的形态逃跑,多半会被接下来的攻击活活痛死。
强忍着不可抵御疼痛,戴纳变化成了蝴蝶,此刻天还未亮,又有大雾遮掩,唐娜·埃弗里再无追击的可能——
至于那只看起来颇有灵智的游隼守护神……
众所周知,守护神咒只对摄魂怪有效。
唐娜·埃弗里收回了守护神。
对方比她想象的更加难缠,她眼睛微眯——
果然是你啊,臭小鬼。
她能想到拥有如此神奇血脉的,除了梅林后裔艾姆瑞思家族以外,再无其他!
如果他能变成摄魂怪,那么逃离阿兹卡班的确不费吹灰之力。
报告魔法部?
开玩笑!那不就是告诉魔法部他们埃弗里家用一个无辜的少年替换了原本应该关进去的盖·埃弗里了吗?
虽然现在这个少年已经是个杀人犯,但权衡两边的得失,这件事还只能由他们埃弗里家自己来解决。
唐娜·埃弗里冷哼一声,走进了弗林特的家。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里间,就看到约翰·弗林特被四根削尖的床腿钉在了地上,他的四肢尽断,伤口处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
和萨利·埃弗里不同,大概是因为约翰·弗林特反抗了,那小鬼没办法使出那么精准的,宛如艺术的折磨手法。
“嗬……嗬……”
约翰·弗林特努力仰起头,面容狰狞,这让唐娜看清了他的脖子——和萨利·埃弗里如出一辙,声带被破坏,但是却完美的避过了喉管和动脉。
这大概是对方的习惯,唐娜·埃弗里这样想到,因为约翰·弗林特一直在流血,根本撑不住太长时间,不割断喉管根本没有意义。
“嗬……嗬……”
约翰·弗林特努力的发出声音,看口型,分明就是“救我”。
然而唐娜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此刻暴露在外的墙柜。
“该死的,挂毯被拿走了!”
唐娜为自己轻易放走戴纳而懊悔不已。
她转身离去,仿佛即将死亡的约翰·弗林特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又多了一个杀死那小鬼的理由啊。”
她自言自语着,消失在了弗林特宅外面的浓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