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废墟
黑色的潜龙令，就是一把打开特殊空间的钥匙，也是一个空间的定位法器。
在空间中，有着难以计数的空间世界。譬如三十三天，幽冥血域，都是这样的独立的大型完整空间。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没有完整空间法则的小型空间。
空间储物法器，所制造出的空间就可以看做是一个微型的独立空间。不过，它的基础在于空间法器。法器破灭，空间也就随之破碎。
潜龙令，就相当于一个储物法器。不同的是，里面的空间并非是建立在潜龙令的基础上。潜龙令只提供了一个进入的通道。里面的空间，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独立空间。
有个问题是，这个独立的空间是依附在天灵星而存在的，在其他空间，是无法打开的。高歌在幽冥血域实验过，根本无法和潜龙令内的空间建立联系。
回到天灵星后，高歌一直忙碌不休，现在，才有时间和心情处理潜龙令。想到老柳头，高歌不禁有些怅然失神。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老柳头对他有着非常重要和深刻的影响。
老实说，高歌对于潜龙令并没有多高的期望。现在的高歌，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层次。无相神光、天妖屠神诀、九曜神剑、玄武战天甲，哪一样都是当世最顶级的法诀、法器，甚至是斩神剑、周天星神轮，这样的七阶法器，也不是一般的元婴能得到的七阶法器。
在幽冥血域中，还得到了大乘仙尊元江山的遗宝。高歌，在这几年，眼界大为开阔，再不是那个局限在天林市内的小子。
柳宗元，只是一名金丹，高歌对潜龙令内的藏物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对他来说，打开潜龙令，更多的到是为了怀念柳宗元。也是好奇，好奇柳宗元的出身，好奇他以前的故事。
随着法力的不停输入，高歌左臂上的黑色潜龙慢慢立体起来。不断膨胀的黑色潜龙在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通道。高歌神识一扫，确定空间另一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剑光一闪，高歌御剑进了潜龙令连通的空间。
这是一片灰茫茫的空间，面积大概有上百平方公里。脚下是坚硬的黑色琉璃化的地面。到处都是不规则的巨大深坑，可以明显看出是各种法术留下的痕迹。
在不远方，有一座暗红的矮平山峰，看上去坑坑洼洼，也不知被多少法术轰击过。山峰的有座依山而建的宫殿，现在只余下满山的残垣断壁、断梁碎瓦。虽说如此，从这片残迹中却依稀能看到宫殿当年的宏大规模。
灰蒙蒙的空间内，几乎没有空气，元气混乱而狂烈。在这里，几乎不可能存在任何自然的生物。如果没有金丹，很快就会因为外呼吸断绝，窒息而死。
高歌此时的修为，就是进入混沌虚空中也能支撑几个月，在这里，更是不成问题。御剑在空间内慢慢飞行，高歌可以肯定，当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几乎毁灭空间的大战。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某个门派的驻地，不知是外敌来攻击，还是内讧，整座山门大大战中化作了废墟。空间的元气，也因为当初那场大战，至今还没恢复正常。
等高歌到了山顶上空，才发现山峰上已久有阵法在运转。不过，被打破的法阵，各自在一定区域运转，也把山峰上的空间分割出了数十片相对独立的空间。
由于法阵的作用，漫山笼罩着一层薄雾，在远方还能看清楚山上的大概情况，离的越近，各种感官却反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高歌虽然能横扫四个元婴，几乎是站在了世界巅峰上，在这里却仍然不敢大意。他发现山峰上的法阵虽然不完整，却依然不能小窥。
法阵汇聚了整座天地的元气，制造出了重重叠叠的空间屏障。这其中有杀阵、迷阵、死阵、活阵等诸多变化。由于法阵内蕴某种强大的法则力量，就算是阵眼被破，各个法阵依然能独立运转。可见当年布阵之人的修为。
在各个区域内，虽然没有生物，却有很多类的傀儡在活动。这些傀儡或是用五金之精锻制，坚硬无比。又或如幽影，虚幻不真。
高歌神识强大，站在空中，已经把山上的各种防护力量扫描出来。由于法阵的阻挡，高歌也不能太过细致的扫描出这片废墟内到底还有什么好东西。
要是这座大阵完整，并有人主持，以高歌现在的修为，很容易陷入其中。现在么，法阵残破不堪，虽然有各种傀儡护持法阵，这些呆滞的死物，法力虽然不错，却终归无法和元婴强者相比。
高歌选了山顶上一片看上去最为宏伟的主殿区域飞了进去。才一进入那片区域，就有了两具傀儡感应到气息的变化，迎了上来。
傀儡高两米，身披水蓝色的晶莹盔甲。精美的盔甲闪着水蓝光华，冰冷透骨的寒气自盔甲中透了出来。各自手持长刀，看上去威武神秘。
从盔甲、长刀的样式看，两具傀儡属于六千年前赢高宗执政时期的产物。因为那个事情正是大秦帝国最为强盛之际，整座天阳星系都在帝国的统治之下。
帝国的文化兼容并蓄，吸收了各种的文化的精髓，甚至吸收了很多天魔、妖兽还要其他种族的文化，制作的法器都是精美华丽，有着大帝国包容一切的大气，更有着勇于尝试的自信胸怀。
因此，那个时期的法器也最具有艺术价值，是帝国强盛的一个侧面见证。高歌对于帝国文化、历史这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都记得很清楚。在赏析法器时，老柳头也刻意强调了那个时期法器的特殊价值。
傀儡身上的盔甲实际上是用冰晶灵石炼化成汁后，添加各种材料，灌注在模子里一次性压制出来。这具盔甲通体没有任何缝隙，也没有任何的连接点。让盔甲的防御力，直线提升。同时，这种一次性的压制，也让盔甲具有了难以形容的整体美感。
由于傀儡不需要解甲，这种一次性压制出的整体盔甲，也是一种量身的设计。盔甲上镌刻的细微神文，链接成众多法阵，维持着傀儡的正常运转。因此，时隔几千年，这些残存的傀儡犹自能够运转。
从法力反应上看，两具傀儡已经达到了金丹水准。法力核心散发出的强横法力，经过法阵的转化，化作森森的入骨的寒意。
这种在傀儡上内置法力核心的法术，本就是极为罕见的秘法。在虫族入侵时，这门法术失传了。
高歌一看到这两个傀儡，心中就是一动。这两个傀儡的法力核心明显是后植入的，要是移植到人身上，不是可以迅速的制造大批金丹高手。
战神甲，毕竟是外置法器。虽然能数倍的增幅法力，却到底是外力。和这种植入体内的法力核心相比，不论是灵活性还是契合性，都无法相比。
当然，傀儡和人体有着巨大的差异，精妙的人体要想植入法力核心，其难度要提升千百倍。只看历史上从没有过类似的记载，就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
高歌心念转动中，已经拔出了斩神剑，白金色的剑芒一闪即灭，两个金丹级的傀儡所有操作法阵都已经被切断，法力核心却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时至今日，高歌对付两个金丹级傀儡，已经是易如反掌。拔剑一击，两个金丹傀儡才做出反应，就被细致入微的剑气摧毁了盔甲下的元气回路，空有法力核心，却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高歌以空间法器收起了两具傀儡，留待有时间慢慢研究。如果能大规模制造这种傀儡，也是一种很好的战争消耗品。就是不知道这种制造工艺复杂与否，还有制作材料，是否能合上成本。
在主殿的废墟内，也只残余这两具完好的傀儡。还有几具被打的粉碎的傀儡，散乱在地面上。
依照高歌所学的古代建筑学，按照正常的格局来布置，主殿位置，作为门派的集会地，一般会存放镇派的法器。不过，此地既然被毁，镇派法器一定早已经破碎或被取走。
在主殿向下，由高向低，应该是门派中强者居住的次序。越上面，居住者的位置就应该越高。而作为门派宝库，也应该放置在最安全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说，在山腹之内，又或者，是某种独立的空间。
高歌对于宝库，也没有太多的期望。这样狼狈的情况，证明门派的驻地已经完全被摧毁。胜利的一方，必定要搜刮战利品，要是宝库内还有东西，才见鬼了呢。
按着自己猜想的建筑格局，高歌依次的搜索各处区域。几乎是每个区域内，都会有金丹级的傀儡。
高歌一路扫荡，每个傀儡都不放过。他储物戒指足有上千立方米的空间，放置这些傀儡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路搜索下来，高歌没找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收集了不少散落的炼器材料，从品质上说，都颇为高阶。按这个来看，这个门派应该是一个炼器为主的宗门。柳老头，也许是得到一些门派传承的弟子。
不过他终生也止步于金丹，又不精通法阵，很难深入门派驻地。坐拥宝山，却没有多少收获。
搜索了许久，高歌终于在一个残破的立柱发现端倪，在其中找到了进入地下的空间通道。
轰隆隆的元气震荡轰鸣声中，一条黑色的空间通道在高歌面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