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咂着嘴,一脸贱兮兮地晃着脑袋:\"啧啧啧,到底是大学生啊,什么都懂~\"
郭染翻了个白眼,把睡衣袖子往上一撸,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对啊,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大学生呢~\"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还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阳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注意到她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看什么看!\"她突然抄起沙发上的靠枕砸过来,\"色胚!\"
我灵活地偏头躲过,靠枕\"啪\"地砸在身后的瓷器上。
我顿时魂飞魄散,一个飞扑过去接住摇晃的瓷瓶:\"姑奶奶!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郭染却已经蹦蹦跳跳地往浴室走去,睡衣下摆随着动作飞扬:\"活该!谁让你大清早就带野男人回来~\"
\"那是生意!生意懂不懂!\"我抱着瓷瓶欲哭无泪,郭染跟我混熟后,是越来越放肆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郭染哼着跑调的小曲:\"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等郭染洗完澡,苗武也打着哈欠从卧室晃出来了。
这都快中午十二点了,这个夜猫子总算醒了。
\"走啊,吃饭去。\"苗武揉着肚子,\"饿死了。\"
我摆摆手:\"你们先去,我还有点事。\"
等他们一出门,我立刻把卧室门反锁,掏出手机拨通了许宗葆的电话。
\"滚呐,我不买保险!\"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许宗葆暴躁的吼声。
\"你吃枪药了?上来就喷粪!\"我没好气地怼回去。
\"我擦,是你啊!\"许宗葆语气立刻变了,\"我还以为是卖保险的呢,今天都接了四个推销电话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接到骚扰电话...\"
我使劲掐着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这老小子肯定不知道,因为他欠钱不还,我偷偷用他手机号注册了三十多个境外赌博网站......
\"可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都想让你投资。\"
\"少来这套!\"许宗葆笑骂,\"说吧,又找我办什么事儿?\"
\"刚收了个明代的胆瓶,品相不错...\"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许宗葆标志性的奸笑。
\"五万!\"这孙子跟抢答似的蹦出个价,\"老规矩,先付三成定金。\"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强忍着没骂出声。
这老狐狸每次都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就先伸手要钱,活像饿死鬼投胎。
\"行——\"我咬着后槽牙拖长音,\"就按你说的来。\"挂电话前故意补了句,\"对了,最近严打,你路上小心点。\"
发完地址,我冷笑着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我心说,等你来邯郸着,看我怎么“款待”你!
电视里正播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我左手握着遥控器,右手却让扑克牌在指间翻飞。
一张黑桃A在五指间来回穿梭,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从袖口滑出——这是老头子教我的\"燕子手\",练了整整两年才成。
房门\"咔嗒\"一声响,郭染和苗武带着一身火锅味晃了进来。
我头也不抬,手指一弹,扑克牌\"唰\"地收回袖口:\"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大场子?\"
郭染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急着回答,手腕一抖,那张黑桃A又神奇地回到掌心。
老头子说得对,人的赌性就像这扑克牌,再怎么花哨的手法,最后都要回到最原始的欲望——亲手掌控胜负的快感。
\"企鹅城的娃娃机再炫,也比不上摸到真牌的踏实。\"我捻着扑克牌边缘,\"那里的年轻人玩的是心跳,老赌棍要的是这个——\"牌面在指尖转了个圈,\"实实在在的掌控感。\"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顶到右边,含糊不清地说:\"哇哦——左老板好酷哦~\"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还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
我瞥了她一眼,这娘们最近偶像剧看多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台湾腔。
\"酷个屁!\"我没好气地弹了下她脑门,\"上次谁说我是'中二病晚期'来着?\"
苗武倒是实在,直接脱口而出:\"惘哥神了!染姐刚还说带咱们去'金鼎'开开眼呢!\"
我轻笑一声,把扑克牌收进上衣内袋。
企鹅城装修得再豪华,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里的网赌机器太多了。
真正的老江湖,谁会在电子屏前挥金如土?
要赌,就得听见洗牌的沙沙声,摸到筹码的冰凉触感。
\"金鼎...\"我摩挲着下巴,这名字听着就透着股老派味儿。
能在邯郸用这种名字的场子,八成是二十年前那批\"老海\"开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手指发痒——太久没碰到真正的牌桌了。
郭染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身上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你怎么就确定唐山帮在邯郸还有更大的场子?\"
我指了指太阳穴:\"十几年在牌桌上混出来的直觉。\"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嘴里面拿了出来,口语清晰地说:\"我看是闻着味就去了吧~\"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眉梢都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正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青瓷杯沿在唇边悬停。
这娘们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闻着味去的除了苍蝇就是蛆,合着把我和场子都编排进去了。
\"染姐这话说的...\"苗武刚想打圆场,突然瞥见我脸色,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假装被瓜子呛到猛咳起来。
\"俗话说得好,\"我放下茶杯,杯底在玻璃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故意把\"缝\"字咬得极重,眼神意有所指地往她衣领口瞟。
郭染立刻捂住领子,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呸!老流氓!\"她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砸,突然眼珠一转,\"要我说啊,某些人跟唐山帮才是臭味相投,一个见钱眼开,一个雁过拔毛...\"
我没搭理她,随手转了转指间的黑桃A,牌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赌场就像女人,越是藏着掖着的地方...越有看头。\"
郭染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那左老板是喜欢看...\"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江诗丹顿,\"还是喜欢...上手摸?\"
我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却摸到一张不知何时被她顺走的黑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