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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城西那桩诡异命案后,京城便再无宁日可言。

时至今日,那桩骇人听闻的命案却迟迟没有一个定数。

本以为这个案子由傅孤闻亲手督办,加上官府的力量协助,多少能起一点震慑的作用。

岂料那背后的凶徒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

接连五起命案,闹得满城沸沸扬扬,民众自然也颇有微词。

更别说那死者皆是女子,死状与城西第一具尸体如出一辙。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临近端午,本该是阖家团圆、驱邪纳吉的时节,如今受了这命案影响,热闹程度远不如往年。

白日里,那街市上生意萧条,行人寥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恐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夜晚,更是早早落下宵禁,除了巡逻的兵丁,再不见半点人影。

就连燕王府内,气氛也较往日沉凝了几分。

晚膳时分,阿瑶端着托盘,将几样精致的小菜布在桌上,口中却忍不住嘀嘀咕咕。

“娘娘,您用膳吧。”

她看了一眼空置的主位,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

“殿下也真是的,自从接手那案子,这都一个月了,回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好不容易今日晌午递了消息回来,说晚上定会陪您用膳,这下好了……”

阿瑶撇撇嘴,更多是替苏月婳觉得不满。

苏月婳却不以为意,着筷轻点自己盘中的小菜,轻哂一声。

“你这丫头如今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也敢妄议殿下的事情。”

毕竟这陪着用不用晚膳的,都是面子上的东西,傅孤闻不过也是走个排场罢了。

阿瑶变了脸色,瞧了瞧四下,这才欠了欠身。

“娘娘说的是,阿瑶多嘴了。”

“只是……刚才外面又传消息说,城南那边又出事了,这样一闹,殿下多半是真不回来了。”

苏月婳原本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中的米粒,闻言,动作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她抬起脸,看向阿瑶。

“今日是第几桩了?”

阿瑶被她清凌凌的视线看得一怔,回过神来才慢慢回道:“回王妃,算上今日这起,已经是第六桩了……”

苏月婳又问:“今日是何日子?”

阿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今日是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五月初五,端午。

苏月婳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若有所思。

她记得清楚,一个月前,傅孤闻在城西查探第一起命案的日子,就是在四月初五。

四月……五月初五……

这期间,不多不少,恰好是一个月。

苏月婳眸光微动。

而今日,又添新案。

那按照这个规律……下一次,岂非就是五月初十?

这作祟的东西,竟是掐着时辰来的?

那弥漫在凶案现场的,并非寻常气息。

如今看来,这行凶的时间,似乎也暗合了某种规律。

“呵……”

一声极轻的低笑逸出唇角,带着几分玩味。

阿瑶见她突然发笑,有些不明所以。

“王妃?”

苏月婳抬眸,脸上已然恢复一片平静。

“无事。”她重新拿起筷子,“布菜吧,别误了用膳。”

窗外,夜色渐深,宵禁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徒添了几分寂寥。

而苏月婳看着外面那一抹寂寥的月牙,心里却盘算起五日后的事情。

她倒要看看,这暗地里的东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五日期限转瞬即至。

入夜,宵禁的梆子声才刚刚敲过第一轮,整座京城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苏月婳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燕王府。

依循着那日城西命案现场残留的气息指引,再加上她对日子的推演,她的目的地直指城东。

城东多为寻常百姓聚居之地,此刻更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灯火都吝啬点燃。

苏月婳穿梭于寂静的巷陌之间,神识扩散出去,如同细密的蛛网,覆盖了方圆几十里。

如此庞大的识海感应,料想是一只小虫,也难以逃脱出去。

很快,她的脚步停在了一条偏僻小巷的尽头。

此地巷陌深幽,尽头是一座并无甚特别的小小院落。

一股与之前相似的阴邪之力,正从那院落深处隐隐扩散出来。

看来,她猜得没错,此地便是下一个目标。

苏月婳并未急于潜入,反而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对面屋檐的阴影里,神识无声无息地扫过宅院内外。

就在她细细探查那股邪力源头时,注意力被院墙角落一处极不起眼的痕迹吸引。

那是一个以某种带着血腥气作为涂料绘制,扭曲而诡异的符号。

符号的形状难以名状,远看像是某种古老祭祀的图腾,可却又瞧不出这里头更深的东西。

纵使是苏月婳这般阅历,也觉得这符号很是陌生。

正当她凝神欲辨认那符号更加细微的细节时。

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细碎声响由远而近。

苏月婳心里一沉,认出是巡夜的守兵。

毕竟命案连着一起又一起,这城里的巡守自然也多了起来。

被他们发现,也是一桩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里,苏月婳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彻底融入墙角的阴影之中,连自身的气息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脚步声恰恰在在巷口停了下来。

为首的守卫提着灯笼,仔仔细细地照向巷子深处,他警惕地扫视着幽深的巷子,压低声音与同伴交谈。

“头儿,这地界儿也太瘆人了,又没什么人,黑漆漆的,还阴风阵阵的。”

“闭嘴!仔细巡查!这几日不太平,上面交代了,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尤其是这些偏僻地界。”

带队的领头出声呵斥,脸上更是肃穆。

另一人应和:“头儿说的是,可我总觉得这风都透着股邪乎劲儿……让人后脖颈子发凉。”

提着灯笼的守卫脚步向前,灯笼的光束缓缓扫过巷子两侧,恰好掠过苏月婳藏身的角落附近。

他脚步微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