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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柠换完衣服出去时,谈姨正忙着往餐桌上摆早餐。

宥宥坐在墨池腿上,小手勾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朵旁对他说悄悄话。

两人见到季清柠,默契地住了嘴,宥宥大眼睛眨巴两下,从墨池腿上跳下来,跑到季清柠旁边。

“妈妈,爸爸说今天要跟你亲嘴嘴,是不是真的?”

季清柠本就郁闷,明知道昨晚被墨池轻薄了,偏偏发不了他的脾气。

也怪自己,不该放松警惕,给他提供可乘之机。

她脸色垮的厉害,

“墨池,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在宥宥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墨池抬眉,

“这事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达成共识了。”

谁跟他达成共识了?他自己提的要求,她根本都没答应。

季清柠无视父女二人,独自坐到餐桌前。

“宥宥,过来挨着妈妈吃早餐。”

季清柠转头,看见宥宥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心中一涩,暗自后悔不该把对墨池的不满转移到宥宥身上去,重新走到她旁边,蹲下身体与她对视。

“宥宥,对不起,妈妈刚刚不是对你凶。”

“那就是对我喽,宥宥,帮爸爸问一下,爸爸又怎么惹到妈妈了?”

宥宥揪着手指,看着季清柠,刚要开口,季清柠抱着她一起坐到椅子上。

“爸爸很幼稚,宥宥别理他。”

季清柠说着叉了块煎蛋喂到宥宥嘴边,

“宥宥吃点鸡蛋,补充蛋白质。”

“有些人就是双标,不让我抱着吃,自己喂得倒熟练。”

季清柠面上一红,她也没有天天喂好吧,这不是刚才害宥宥不开心,想着哄哄她。

她没有理会墨池的阴阳怪气,继续给宥宥喂煎蛋。

宥宥平常很喜欢吃煎蛋的,今天吃了两口,就摇头说不吃了。

季清柠跟墨池吃完早餐,出门上班的时候,宥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他们送到门口。

季清柠心里不落忍,对宥宥招手,

“宥宥,过来下。”

宥宥抱着芭比娃娃走过来,脸上也没有笑意。

季清柠蹲下身,

“宥宥想要新的故事书吗?妈妈下班给你带回来。”

宥宥摇头,

“爸爸买了好多新的,还没看完。”

季清柠又想了想,

“那玩偶呢,上次你说想要玲娜贝儿的玩偶,妈妈给你买那个好不好?”

宥宥继续摇头,

“爸爸也买了,妈妈你不知道吗?”

季清柠还真不知道,墨池什么时候背着她买的?

不得不承认,墨池这个爸爸做得还挺称职,但凡宥宥在他面前提过一嘴的东西,或是对什么多看一眼,他都会记在心里,并立刻捧到她面前。

季清柠后知后觉意识到,或者不用等到两个月后,墨池跟宥宥父女俩的感情其实已经好到完全能和谐相处了。

怔愣间,身旁落下一道阴影,季清柠根本没反应过来,唇角已经落下一吻。

宥宥比季清柠更惊讶,眼睛都瞪圆了,捂着小嘴,一副害羞又还想看的表情,

“谈奶奶,爸爸跟妈妈真的亲嘴嘴了耶!”

去公司的路上,季清柠脸拉得更长了,从头到尾用后脑勺对着墨池。

墨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亲下嘴角而已,反正我们彼此又不损失什么,与其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哄她,不如给宥宥看点想看的。”

季清柠哪里是在气这个?

她越想越憋闷,转过身瞪向墨池,

“昨晚你对我做什么了?”

墨池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秒,转而扯得更开,

“没做什么啊,就闻到你身上酒味重,帮你换了下睡衣,不过你放心,我从头至尾别过脸的,什么都没看到。”

季清柠信他个鬼,扯下脖子上的丝巾,给他看昨晚的罪证,

“那请问,我这些都是被狗啃的?”

墨池看着季清柠白皙的脖颈上那些暗红色的草莓印,思绪又回到了昨晚在车上差点擦枪走火的一幕。

喉结滚了滚,一副死不承认的痞相,

“哪只狗这么没道德,竟趁我不注意,对你下狠口,下次逮到,我一定炖了他,替你出气。”

季清柠柳眉一竖,

“墨池!”

墨池看这架势,知道昨晚的事轻易揭不过去了,

“季清柠,大清早,火气别那么大,方怀之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季清柠闻言,果然一秒安静,身上的气焰也顿时矮了一大截。

“算什么账,我不懂你的意思。”

墨池慢条斯理从季清柠手里拿过丝巾,缓缓绕上季清柠的脖子。

“假结婚,以他的名义领养宥宥,季清柠,你心思挺活泛啊。”

季清柠僵着身体没动,更不敢辩解,感觉此时要辩解一句,墨池能立马用丝巾把她勒死。

“还口口声声跟我说,跟他看对眼了,要跟他共度余生。”

墨池的手这时缓缓抚过季清柠脖子上一枚红色的印迹,

“你说说,你骗得我这么惨,我收取这么一丁点利息,过分吗?”

季清柠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咬着牙,口不由心,

“不过分。”

墨池这才满意,手腕翻转间,给季清柠的丝巾系上一个好看的结,

“再说了,昨晚你的表情分明也很享受,抱着我,喊我的名字,我给你换衣服时,发现你的…”

剩下半句话,墨池凑近季清柠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完。

季清柠听完,脸颊一秒红温,用力推开墨池,

“墨池,你还能再无耻一点!”

……

常思齐一觉醒来,发现天塌了。

不着寸缕的身体以及浑身像是被车碾过的痛感告诉她,她悉心珍藏多年的初夜被人夺走了。

尤其看见身旁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睡颜时,更是恨不能当即让老天爷降道响雷,直接把她劈死。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酒醉跟人一夜情,对方还是余亚平这件惊悚的事情!

余亚平是谁?他可是她哥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她从小喊到大的哥啊!

他们这样,岂不是乱、乱、乱…

淦!

常思齐光是想到那个词都觉得离谱,实在不知待会儿如何面对他,脑袋瓜子略一思索,三十六计,跑为上计,无论如何,先溜了再说。

悄咪咪下了床,麻溜地套上裙子,手里拎着小靴子,刚踮着脚准备逃离案发现场,背后一道磁性慵懒的声音响起。

“小公主这是睡了我,不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