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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之间,看似平和的陈映晚突然跪了下来。

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无比惊恐。

“贵人,奴婢真的只是碰巧得知,又遇到了宿家少爷当街侮辱奴婢和奴婢的友人,为了保命,不得已将听来的此事告知大少爷。”

“至于真假,奴婢也是想碰碰运气的!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报出假消息……贵人若要惩罚奴婢,还望不要迁怒于奴婢的孩子!”

惠王顿了顿,眼神在陈映晚身上扫了几遍。

听上去,陈映晚似乎以为他验证消息是假的,此番来兴师问罪。

惠王看了一眼陆殷辞,后者面无表情。

对于陆殷辞来说,陈映晚的反应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想开口为陈映晚辩驳,却没想到陈映晚先一步跪下,转移话题重心。

……如果他不知道陈映晚的胆大包天,他还真会被陈映晚这副惊恐担忧的模样骗过去。

不过也好,惠王似乎愿意相信这样的说辞。

既然如此,陆殷辞也要跟着转变态度了。

“行了,殿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跪得快。”陆殷辞冷冰冰地刺了一句。

“起来说话。”

陈映晚顿了顿,慢慢站了起来,努力蜷缩成一团。

惠王忽然笑了一下,反复刚才的紧张氛围只是陈映晚的幻觉。

“你怕什么?你提供了这样有利的消息,本王该替怀州子民感激你才对。”

“宿家三爷收受贿赂,河堤偷工减料,若发了洪水,遭殃的就是几万人。”

陈映晚局促地捏了捏衣角。

“奴婢没有那样大的胸怀,只是想自保罢了。”

“况且……若没有贵人为民着想,奴婢就算知道再多消息也无计可施。”

惠王勾起唇角:“你倒是会捧本王。”

陈映晚低头:“奴婢只是说了心里话。”

陆殷辞此时再次开口:“行了,回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今日见过殿下。”

说罢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今晚到我院里。”

听到后一句,陈映晚出门的脚步绊住,差点摔倒。

陆殷辞脸色一黑——陈映晚真不会配合。

陈映晚离开后,惠王才笑吟吟地望向陆殷辞,眼里带着些许戏谑:“原来陆大少爷喜欢这样的女子。”

陆殷辞不动声色地看向院门口。

“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些兴致罢了。”

惠王笑着摇摇头,谈起两个孩子:“你将他们养得很好,我该谢谢你。”

“我与你父亲也是见过多次,知道他有意推出皇权之争,故而我本不想烦劳镇北侯府……只是京中形势越发严峻,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更遑论我的孩子。”

“当初送来密函,本不指望贵府相助,没想到竟这样巧合。”

陆殷辞垂眸谦逊道:“惠王之子,便是我们侯府的贵客,自当好生照顾。”

“更不必提为皇帝效命是臣子至高荣耀,我们照顾好殿下的孩子,能让殿下不分心地为陛下尽忠,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只是……殿下的两个孩子性格各异,又不好特殊对待,只能充作伴读,不知殿下可有良策让他们得到更好的照顾?”

惠王依旧笑着:“这样便很好……”

他的视线落在落桐院门口,仿佛能依稀听到外面的孩童玩闹声。

他的声音很淡,跟着微风飘散出窗外:“这样平凡幸福的日子,是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碰触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如此,不必回到我身边……”

惠王只是失神了片刻,便重新扬起笑容:“我去门口看看他们,你说了好一会话,歇歇吧。”

陆殷辞点头,看着惠王走远,脑子里开始回想惠王方才的那些话。

他本有意试探想知道哪个才是惠王的亲生儿子。

惠王偏偏不肯说。

既然如此,他只能一视同仁。

甚至不知为何,陆殷辞反而对惠王的回避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惠王说承慎是他的亲生孩子,那么佑景呢?

日后若有在两个孩子中抉择时刻,他就只得保住承慎、舍弃佑景。

他潜意识不愿这样做。

还不如就这么糊涂着,不去分辨两个孩子谁才是皇室血脉。

墨安倒了杯热茶在陆殷辞手边,陆殷辞端起茶杯,思绪又活泛开了。

他再次想到惠王方才的话——“原来陆大少爷喜欢这样的女子。”

按照他的设想,惠王就该以为他对陈映晚有些兴趣。

惠王在朝中浸淫多年,常以一副笑面示人,陆殷辞觉得对方的心思比自己还要难以揣测。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惠王表现得再仁慈,他也不确定惠王到底会不会杀陈映晚灭口。

毕竟宿家之事牵连甚大,不仅仅是一个河堤,再往上就是太后和皇帝的权力抗争,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陆殷辞要表示陈映晚是自己的人,至少能在惠王起杀心时有借口保下陈映晚。

一场戏罢了,陆殷辞早就演了无数场,家里家外,人前人后,他已经习惯演戏了。

可惠王的话,莫名让他心里一颤。

他喜欢陈映晚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但偏偏的,他听到这个问题时竟然没有反感。

或许是因为陈映晚是弟弟心上人,他为了帮弟弟保住陈映晚,才没有反感的吧。

陆殷辞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再次静止下来。

而一旁的墨安却偷偷叹了口气。

又开始了,他家少爷又开始露出不自觉纠结挣扎的眼神了。

中午陈映晚将佑景送到了李婶家,又回到侯府,准备等晚上去落桐院。

上午她听到陆殷辞那模棱两可的话,差点绊倒。

有惠王在场,陆殷辞的话听上去着实有些暧昧了。

但回来的路上陈映晚就想明白了,陆殷辞是想给她个聊胜于无的“身份”,倘若惠王动了杀念,她说不定能借此保命。

想到这儿,她就松了口气。

陆殷辞还是有点良心的,也算她没白写食谱。

晚膳时,她跟万嬷嬷取了膳食,带去了落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