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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昨日从宫中回去,陆思夸了她什么,二夫人亲自来玉笙院道谢。

“你是知情的,我也不瞒你。为了思娘那起子瞎心,我与她好话说尽,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她总不肯回头。姑娘家蹉跎到今日,却连个归宿都没有。”

二夫人说着说着,自己倒先落下泪来。

可见陆思的事都成她的心病。

可怜天下父母心。

栖月将茶水递给她,“四妹妹文秀聪慧,二太太放心,她定能找到如意郎君。”

二夫人拿帕子抹了泪,又笑起来,“所以我才要来谢你。思娘回来,突然说过些日子要去三清观祈福。三清观的姻缘符啊,是最灵的。

阿弥陀佛,我昨晚高兴得大半夜都没睡着。”

虽然但是,阿弥陀佛是佛家用语,不是道家。

栖月笑道,“那就好。”

“从前是我目光短浅,你别跟婶娘一般见识。不过今后——”

二夫人信誓旦旦,“你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来与我说。”

“咱们这样的人家,才更要互帮互衬。”

栖月笑着喝茶,一时没有接话。

二夫人来感谢是真,拉拢投诚也是真。

陆恂权势地位如日中天,二叔父却只任个闲职,二房子女的前程,多半要落到陆大人头上。

二夫人是聪明人,且话里话外传递的都是家里若有人欺负你,二婶婶与你撑腰,咱们一致对外的信号。

那家里谁会欺负她?

抛开陆大人不论,显然易见的,二夫人指的是栖月的婆母,王夫人。

昨晚陆恂在对待十全的事上,态度就很模糊,关于王夫人,刘妈妈口中也以负面居多。可她记得,那时陆远舟提起母亲,话里总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形象。

她心中一动,面上照旧不动声色。

同二夫人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千万不能被她牵着走。所以她并未顺着话题继续,而是问了一句,“听说娇娘昨日回来了?”

二夫人怔了一下,缓缓道,“是回来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家去了。要我说咱们这位二姑奶奶,瞧着风风火火,泼辣爽利,其实里头软弱,又生了一副软耳朵,好糊弄得很。”

栖月便问,“是因着什么?”

“妾室有喜。”

二夫人面露鄙夷,“她才成婚一年多,姑爷已纳了好几房妾室,娇娘身边陪嫁四个大丫鬟,听说三个都被收房,其中一个便有了身孕。”

有规矩的人家,在主母生下嫡子前,姨娘通房都要服避子汤药。厉害些的,嫡长子长到三、五岁落定,才会给妾室通房们停药。

陆娇的夫家姓宋,家世比栖月还差,其父不过八品给事中,倒是生了个出色的儿郎,又娶了显国公府嫡女,这才一跃成了新贵。

可京都行走,人家看的不是他宋临宋大人的面子,全靠背后的国公府支撑。

就是这么个人,这样的家世,竟也能将陆娇欺负的回娘家哭诉。

栖月问,“太太怎么说?”

二夫人也是真想不通,“娇娘受了这样的委屈,大太太竟只派了贴身嬷嬷跟着回去。”

若是她,非得打上姑爷家门,将那贱蹄子提着脚卖了,再狠狠朝亲家闹上一闹,给自家姑娘出口恶气才好。

不对!

她就压根不会将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受苦!

王夫人这样的做派,往好了说是不将陆娇的夫家放在眼里,往深了想,却是对女儿过于冷漠。

其他不论,三年前陆远舟才多大,王夫人已经在给他议亲,说的又是陇西李氏的嫡长女,虽说最后没成。

可不论是陆恂或是陆娇,序齿都在陆远舟之上,且都尚未婚配。

却不见她半分用心。

二夫人意味深长道,“二郎是你婆母的心肝,别说娇娘,便是行简都比不上。婶娘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看你白白辛苦,有些人心如磐石,捂不热的。”

先不说二夫人话里有多少挑拨离间成分,栖月本就没打算讨好婆母,只一年时间,王夫人再刁难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言语能骗人,行动却不会。人说论迹不论心,王夫人对陆远舟,似乎的确要比其他子女上心得多。

可明明都是亲生的孩子。

栖月将此事埋在心里,准备随后问问刘妈妈。这位妈妈是实在人,她的话比二夫人可信度更高一些。

“远舟不是也要回来了?”二夫人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到时候你要多当心。”

当心什么?

栖月总觉二夫人话里有话。

听起来似乎不像是提点她要避嫌的意思。

栖月有些糊涂。正想多问几句,这时候仆从通报,“尘鸣在外求见。”

二夫人顺势起身,“我先走了,得闲再与你说话。”

尘鸣是陆恂的侍卫。

“陛下兵马调动,世子麾下管辖的龙虎军要抽调两成划入神策军,世子今日起程去往庆安,特命属下来告知夫人。”

栖月不懂这些军政大事。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陆恂还掌着兵权。

“这么急?大约去几日?”

“七、八日左右。”

栖月命人给陆恂收拾行囊,一边问道,“出了何事?”

难不成又是前朝余孽作乱?

尘鸣道,“去岁挞喇进犯,边境不太平。”

兵权调动从来不是小事。

栖月便问,“是要打仗吗?世子也要出征?”

三年前幽州王充起兵,陆恂虽不是将领,却坐镇幽州刺史。

尘鸣摇头道,“夫人不必忧心。”

因事起急迫,陆恂才命尘鸣回府通传,顺便收拾打点行囊。

栖月嘱咐仆从多拿些衣物,尤其是里衣,天气一日日热起来,陆大人好洁净,也好换洗。

刘妈妈问候在一旁的尘鸣,“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春季咳疾可有再犯?”

“好得很!”

尘鸣笑道,“那时我外出任务,母亲重病,多亏夫人仁善,多方延请名医,救我母亲一命,如今她身子康健,前些日子还说要去三清观为夫人求平安符。”

栖月没想到自己还做过这等好事,眼见着尘鸣朝她恭敬行礼,难免受之有愧,于是转移话题,“三清观?听说是姻缘符最灵。”

尘鸣挠挠头,他怎么没留神将这地方说出来了?

那是他头一回见夫人的地方。

三年前,他同世子往三清观去追查前朝皇室余孽,余孽没抓住,先撞见夫人神思不属地从观后一处厢房跑出来,一头撞到世子身上。

没等他想明白,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世子这回竟没避开,还大发善心地伸出手臂,帮人家姑娘稳住身形,紧接着就看到二郎陆远舟神色慌张地追出来,口中还唤着夫人的闺名:

“月儿!月儿……”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不等二郎走近,世子就那么一搂一带,将夫人带去石道旁的古槐树侧,避开了二郎视线。

独留尘鸣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陆远舟问:“尘鸣,你方才可看到一个穿浅紫色衣裳的姑娘过去?”

尘鸣:……